粟寶一巴掌拍在流浪漢背上,一道綠光飛了出來。
“呀呼——爺來了!”
“呀呼——爺又走了!”
病房裏的病友趴在窗戶上瞪大眼睛:“天啦!他得道飛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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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激動的說道:“我就說了吧?!是可以飛昇的!當初我十二歲修出靈根,他們說是闌尾炎給我切了!後來我好不容易修煉出金丹,他們非要說那是腎結石!給我碎了!”
護士:“……”
該言論得到了另一個神經病的贊成,她痛心疾首的說道:“我更慘,我已修煉到元嬰之境……他們非要說我是懷了死胎,給我拿掉了!”
護士:“……”
唉,也是可憐。
女病人是難孕體質,好不容易懷了孩子卻胎死腹中,丈夫非但沒有安慰而是轉身娶了她閨蜜,孃家非但不理解反而責怪她沒本事……她因此瘋了。
“這個世界真是荒誕,看久了都分不清到底誰有病了。”護士嘆氣自語。
再擡頭,卻不見外面的人了。
流浪漢還在,似乎清醒了,不再說自己是一只鳥了。
他努力跟醫生解釋他沒有病。
醫生說:好好好,你怎麼證明自己正常了?
護士茫然看着外面,剛剛來了幾個探視他的人呢?
怎麼都不見了?
再聽醫生那句‘怎麼證明自己是正常的’,護士忽然覺得是自己不正常了!
“外號‘流浪漢’那個病人……家屬交來了三萬多醫療費。”護士的同事走過來,說道:“哎,我還以爲他沒有家屬呢。”
護士一下子回到現實,哦了一聲,有點奇怪。
“可是他說他沒病,恢復正常了呢。”
同事嗤笑一聲:“那說自己沒病的多了。”
“……”
**
眼前一片白光,很像是以前粟寶掙脫不掉的那層白光,那次她因此而‘死’過一次。
這一次,她攜着小舅舅和師父父,身邊是亦然哥哥……以及手拎着小五。
小五的雙翅被反剪在後背,就這樣被拎着。
“嘎嘎——放開本大爺……”
只是轉瞬之間,粟寶就從虛妄中走了出來。
正在呱呱叫的小五:“嗯?”
眼前依舊是漫無邊際的宇宙星河,數不盡的星辰漂浮在黑暗中。
眼前有星辰壽命到了終點,正在經歷爆炸。
有新的恆星誕生,閃爍淡淡的微芒。
粟寶道:“連星星都是有壽命的,它們也有它們的一生。”
這就是她追尋的答案,活着本身就是答案。
“粟寶!”
“吱吱!”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飛撲了過來。
蘇錦玉一臉的難以置信,雙眼噙着淚水。
“粟寶,真的是你嗎……媽媽的粟寶!”蘇錦玉哭着,緊緊抱着粟寶不鬆手。
“吱吱!吱吱!”吱吱也是雙眼淚汪汪,四只小爪子都用力抓着她衣服。
粟寶用力的回抱她和吱吱,輕聲道:“媽媽,是我。我回來了……”
蘇錦玉哭了,哭得好大聲。
“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錦玉指着光幕天門。
“你師父父和小舅舅過去之後,這個光幕天門就要消失!”
蘇錦玉哽咽着說道:“你爸爸他們拼盡了力氣要留住這個門……”
現在都還在門上掛着呢!
粟寶回頭看,只見一團光芒上掛着一羣人和鬼。
爸爸、小尋尋、后土娘娘、七舅舅七舅媽,大舅舅大舅媽、梓晰哥哥、小哥,還有懦弱鬼、花心鬼他們大大小小的一羣……
不知道是散盡了自己的實力還是神識與光幕融合在了一起,此時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對周圍失去了感知。
只有雙眼裏還遺留着堅毅和不甘,拼死要撐開天門……
粟寶眼圈一紅,一擡手把所有人都‘摘’了下來!
“爸爸……”
“大舅舅,大舅媽……七舅舅七舅媽……”
“哥哥……”
粟寶紅了眼眶,一一喊了一遍。
衆人神魂還沒歸位呢……
粟寶抱着爸爸,輕聲道:“我們回家。”
**
超市門口廣場。
幾個閒逛的老頭老太太慢慢的走着,有的還巍巍顫顫的,生怕摔跤了。
遠處階梯上坐着兩個休息的老人,身邊一大堆購物袋。
兩人一臉懨懨,無精打采的樣子。
“哎,真可憐,買那麼多東西身邊都沒有個人幫提?”
“人老了走路都費勁,那麼多東西怎麼辦呀。”
“看他們的表情,應該是老了都還被吸血呀……”
八卦的人們盡情展開想象,腦補出人老了還被兒子兒媳當牛做馬使喚,老人家累得不行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偷偷抹眼淚……的狗血場面。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寧靜!
“啊——啊啊啊啊!太姥姥救命!!”
“啊啊啊……太奶奶哇哇哇!”
“先救二姐姐!”
四個小孩——兩個男孩兩個女孩,不知道怎麼的爬上了樹頂!
底下的人一看,慌了!
“誰家的孩子!怎麼爬到樹頂上去了!”
“天啊!要掉下來了!掉下來了!啊……”
剛剛還被衆人說可憐的老太婆嗖一聲站了起來,轉瞬就衝到了樹下。
一伸手,歘歘歘歘!
佛山無影手!
接住了從樹上“絡繹不絕”的掉下來的孩子……
老太婆氣憤得很,擡手就往幾個小崽子屁股啪了幾巴掌。
最小那個……沒捨得下手。
四個孩子中,五歲左右的女孩叫蛋蛋,是涵涵的第三個孩子。
兩個四歲左右的男孩是雙胞胎,一個叫千千,一個叫小裏;還有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叫迢迢——都是蘇何聞的孩子。
“能耐了你們!跟誰學的!”
她就分了一會兒神,想着她的小乖寶什麼時候回家……
轉眼這幾個小崽子就上樹了。
孩子們一邊哭唧唧一邊嘰喳喳。
最小的迢迢——蘇何聞的小女兒,軟糯糯的說道:“跟二姐姐學的……”
兩個雙胞胎男孩——蘇何聞的雙胞胎兒子,一臉做錯事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