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雪棠的請求,墨雲景向來是無條件服從的。
雖然他覺得今夜這酒確實有點烈,但當他看到安雪棠這極其期待的小眼神時,他也只是內心糾結了片刻。
最終無奈失笑,滿含笑意的眼眸盯着她,又一次將酒瓶放回她手中,語氣是那般的溫柔,“只能喝一點點,這裏條件不比王府,喝多了怕你難受。”
見他同意自己繼續喝,安雪棠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連忙乖巧的點頭,“知道了,我就喝一點點。”
說完這話,她拿起酒瓶,仰頭喝了一點。
可能是喝的太猛了,不小心從瓶口流了一點在她下巴上。
墨雲景看着她這迷糊的勁兒,嘴角不自覺的勾着淺笑,擡手輕輕幫她把下巴上的酒跡擦拭乾淨。
安雪棠在他把手放下後,才慢慢擡起眸望着他,語氣略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阿景,你現在是不是非常難過?”?.?????.???
聽安雪棠提起這個話題,墨雲景的雙眸頓時黯淡下來,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手輕輕的在她頭髮上撫摸着,好一會兒,聲音有些低沉的開了口,“其實還好。”
他的‘還好’肯定就是難受的意思。
安雪棠嘴角微抿,忽然仰着頭朝他湊過去,在他脣角處輕輕碰了一下。
隨即貼在他耳邊溫柔道,“阿景,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忘了你無論何時都還有我,還有子陵,還有平平和安安這兩個兒子,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前世的她是個孤兒,唯一交好的就是朋友。
但還被朋友背叛了。
所以她對於親情、友情這樣的東西感觸不深。
也沒有經歷過墨雲景這樣被自己的家人背叛的事情,所以她肯定體會不到墨雲景此時內心真正的痛苦和絕望。
雖然墨雲景此刻沒有表現出來,但身爲他的枕邊人,安雪棠當然能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
在安雪棠說完這話後,墨雲景漆黑的雙眸變得越發深邃,雙手摟着她的腰,將她用力的抱着,讓她儘可能的貼近自己,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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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雪棠的頭深深的埋在他肩頸。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感覺到自己脖頸處有一絲絲的溼度蔓延開來。
感受到脖頸處的異樣,安雪棠身體僵了一瞬。
所以他的阿景這是哭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
安雪棠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就在她皺着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想着要如何開口安慰他時。
就聽墨雲景先她開了口,他自己悠悠說了一句,“花自向陽開,人終朝前走,他們已成過客。”
“糖糖說的沒錯,爲夫無論何時都還有你,還有子陵,還有平平和安安兩個兒子,更有鳳鳴和韓雲等這樣的摯友,此生足矣。”
他總不能貪心的什麼都想要。
或許上天讓他失去了一些東西,但也確實讓他得到了令人羨慕不來的美好。
安雪棠見他把自己安慰好了,忍不住一笑。
這時從他懷裏探出頭來,又忍不住似的在他脣角輕輕一碰,含着笑道,“同是紅塵雨中客,幸得執傘並肩人,阿景,我們這也算是互相救贖,天生一對。”
墨雲景也失笑,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是,我們是命定的一對,誰也分不開。”
這說着說着就成了互相表白。
安雪棠忍不住失笑,她這時拿起手中的酒瓶,對他挑了挑眉,“還喝嗎?我餵你。”
說這話時,她就把酒瓶舉到了墨雲景的脣角。
墨雲景也配合的張嘴,被她餵了一大口酒。
墨雲景喝下去後,安雪棠便撒嬌似的對他說,“到你餵我了,我也要喝。”
墨雲景失笑,但沒有拒絕。
他把酒瓶拿過來後,還真就餵了她一口。
兩人你來我往,就這麼喝了好一會兒。
直到地上的酒瓶全部清空,墨雲景低啞的聲音貼在她耳邊,“今夜,夠了。”
“哦,那就不喝了。”
說完這話,安雪棠直接癱在墨雲景的懷裏,頭靠在他胸膛上。
兩個人相擁了片刻,墨雲景這才抱着她起身。
北疆城的夜裏還是有些涼的,於是墨雲景先把安雪棠放在地上。
待她站穩後,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去解下自己的外衣袍披在安雪棠的身上。
安雪棠感覺自己沒喝多少,但這時看着墨雲景這雙眼睛,就覺得自己醉了。
她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下意識就擡起手環住他的脖子。
墨雲景嘴角也微微勾起,聲音富有磁性且沙啞,“回去休息好不好?”
安雪棠極爲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得到迴應後,墨雲景的微微彎下腰,手臂從她膝蓋窩下穿過,另一只手摟住她纖細的腰。
下一瞬便穩穩的將安雪棠抱了起來,徑直往兩人休息的營帳而去。
……
墨雲景雙臂有力,腳步平穩,走的不疾不徐。
安雪棠雙手摟着他的脖頸,頭輕輕的靠在他胸膛,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消散。
走了好一會兒,安雪棠忽然微微擡起頭,藉着月光看着他那精緻的下頜線。
她柔軟的聲音含上了些許醉意,喃喃道,“我家阿景果然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是這般俊俏。”
說完這話,她就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
果然有他在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是能讓人那麼安心。
……
回到休息的營帳,墨雲景直接把安雪棠放到牀榻上。
將她放下後便直接伸手去解開了她身上的外衣,想讓她睡得舒服些。
安雪棠這時是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可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作怪,這時還是緩緩睜開眼。
她眼底波光流動,就這麼默默的盯着他。
墨雲景將手裏的衣裳放到一旁後,對上她那雙似有流光的眸子。
他的嘴角不自覺勾起,忽而伸手,用手掌覆蓋了她的雙眼。
已經變得極爲低啞的聲音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糖糖,你再不睡,爲夫可不敢保證還能放過你。”
安雪棠:“……”
他這‘威脅’的話倒是讓她清醒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