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莫名其妙一頓之後,也去找穆如公公,只掏得出一萬兩銀票。
穆如公公嫌棄地道:“才一萬兩?打發乞丐呢?”
徐一怔了怔,穆如公公怎麼這樣說話啊?一萬兩好多了,他都盡力了。
但和穆如公公相處了這麼些年,把他老人家都尊爲長輩了,也不想冒犯他,只得說了句,“我只有這麼多了,回頭再給您想想辦法。”
穆如公公拿着一萬兩的銀票走了,也沒給他好臉色。
到了傍晚,穆如公公見着徐一,便道:“那一萬兩咱家今日都輸掉了,暫時還不上,等過幾年咱家手頭寬裕了,再還給你。”
徐一聽到這話,頓時跳腳,“什麼?輸掉了?不是買宅子嗎?您怎麼能去賭錢啊?”
穆如公公斜了他一眼,“又不是不還給你,你生什麼氣啊?”
徐一氣得臉都紅了,嚷道:“那些銀子我自己都捨不得話,以爲是給你買宅子用的,你竟然拿去賭博,實在太過分了。”
“又不是我逼着你借,是心甘情願借給咱家的。”穆如公公說完,趾高氣揚地走了。
徐一沒想到穆如公公竟是這樣的人,一怒之下,蹬蹬蹬地進去找皇上皇后理論。
聽完徐一義憤填膺的話,宇文皓反問,“你認爲老穆如需要買宅子嗎?”
“不需要啊,他之前就說要老死在宮裏頭,買宅子做什麼?他跟微臣借銀子的時候,微臣就覺得他不需要買的。”
“既然這樣,爲什麼不規勸?”
“微臣覺得他老人家主意大,既然想買,那就隨他去吧,誰想到他是拿去賭博的。”
“他說要買宅子,跟你借這麼大一筆銀子,你都不去查一下嗎?”
“查?”徐一怔了怔,“微臣若是去查了,豈不是表示對他不信任?”
宇文皓繼續問:“那你對自己能交代嗎?那麼大一筆銀子你不調查一下就借出去了。”
“哪裏想過他是賭錢啊。”徐一捶胸頓足,真是氣煞他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賭錢?”
“他說的啊,他方纔說都輸了。”
元卿凌在一旁聽着,笑了起來,“徐一啊,他說你就信了?你怎麼也不去調查一下啊?你借銀子給他通共才一天,他去哪裏賭輸了?”
徐一一拍腦袋,“對啊,宮裏是嚴禁賭博的,他去哪裏賭了?還是娘娘聰明,微臣這就去問問他。”
“站住!”宇文皓喝了他一聲,“坐下來,朕跟你說說話。”
“微臣先去問問,銀子的事比較着急。”徐一說着便要往外跑去。
宇文皓一拍桌子,怒道:“坐下!”
徐一回頭,見皇上震怒,只得走回來坐下,囁嚅道:“什麼事非得現在說呢?”
宇文皓看着他那張已經是半熟男人的臉,嘆了一口氣,“徐一啊,朕懷疑你這腦子裏頭是不是注水了,怎麼如今辦事都不過腦子了呢?”
徐一鬱悶地道:“微臣跟穆如公公十幾年交情,誰知道呢?”
“不止穆如的事,外頭的人說你那些話,朕都知道了,你也是早知道的吧?”
徐一眼眉耷下,“知道。”
宇文皓氣道:“既然知道,爲什麼任由別人說?你是不會武功還是手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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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故作大大咧咧地說:“他們都是爲皇上辦事的臣子,微臣不想與他們起衝突,若真吵起來,打起來,您若幫了微臣,那就是偏私,若不幫微臣,微臣心裏難受,便乾脆忍了下來,也省得皇上難做。”
宇文皓道:“你不想讓朕爲難,朕也不想讓你受委屈,而且,朕不是初初登基那會兒了,如今便是出面偏幫你,誰又敢說一句?”
“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徐一頓了頓,又裝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實,也難怪別人瞧不起,微臣也不是沒當過官兒,如今也掛職呢,可確實也沒混出頭來,連考覈都過不了。”
宇文皓是真真心疼這個傻瓜,“那是朕沒有把你安排在合適的位置上,希望你能清閒一點,多陪陪家人,也多陪陪朕,你還沒苦夠嗎?瞧你一身的舊患,前胸和後背的傷疤,朕想起就覺得對不住你,朕還記得你在戰場上有多驍勇。”
徐一憨憨一笑,“那微臣寧可平庸,也不願再展現什麼驍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