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話音落下,倪嘉不疾不徐地走進辦公室,衝他笑了下。
厲煜城起身去接,順手接過袋子,還特地留意了倪嘉的視線。
進門到現在,起碼有十幾秒的時間,倪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似乎沒發現沙發有人。
“忙完了?”
“嗯,還早就過來了。”倪嘉指了下袋子:“給你買的馥芮白,趁熱喝。”
“謝謝。”厲煜城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口,才說:“程總也在。”
他倆對望了眼,眼底的意思很直白,一個眼神就能叫他們雙方知曉,都是故意的。
倪嘉轉頭望向沙發,臉色稍顯詫異,原地站着沒動,只是笑着問:“來談工作?”
“嗯,有點事。”程文柏雙手交握,視線落在那道傷口上,暗自緊了力道。
昨日還好的,一夜過後出現新傷口,傷口還在這麼敏感的部位,他控制自己不要往下看,發生什麼已經很清楚了。
倪嘉轉回來對着厲煜城說:“那你們先忙,我在休息室躺會兒,有點困。”
“好,我這很快結束,你睡會兒。”厲煜城手落在她的後腰處,很故意地揉着。
倪嘉知道那點心思,沒拆穿也沒阻攔,任由厲煜城將她帶到側邊的小房間。
“快去吧。”
她將男人往外推,厲煜城走出去了,又突然倒回來親了口,臉上噙着壞笑,話裏帶話。
“好好補覺。”
還好辦公室有個小房間,不至於要在那乾坐着,就光這幾步路,倪嘉都快尷尬死了。
短時間內,她不知道該跟程文柏聊什麼,那麼熟悉的一個朋友,最終還是走成這樣,連見面都彆扭。
其實這個角度不是盲區,沙發上的人影依舊能看見,但她有意躲避,不願去承受那道哀慼的視線。
而厲煜城的表情與程文柏的截然相反,春風得意,完全就是勝利者的姿態。
倪嘉無奈又沒辦法,只能配合着演:“專心工作,結束了叫我。”
應聲後,厲煜城帶上門,心裏突然踏實了一塊,知道小房間有人,好像特有底氣。
他回到沙發坐下,望着對面的程文柏笑了笑:“昨晚累着了,讓她睡會兒。”
昨晚累着了…這話一語雙關,既能理解成晚宴受累,也能理解成其他。
同爲男人,厲煜城想要暗示的意思,程文柏自然懂,他端起咖啡喝了口,用味道壓下心頭的苦澀。
昨日他駁了厲煜城的面子,今日人家要討回來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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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比較難過的是倪嘉的反應,語調疏離,剛來就躲進房間,明擺着不願同他多講。
“看來那件事在厲總心裏過不去,所以不願與程氏合作。”
“哪件事?”厲煜城笑意不達眼底。
他帶去的女伴,半路被人拐走求婚,他當然介意,而且是很介意。
“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拐彎抹角了。”
程文柏臉上的笑意淡去,他原本也不願意來,還不是被逼的。
“厲總給個準話,如果只是價格問題,我們可以再商量,如果不是…”
厲煜城就在對面看着,也不接話,如果不是又能怎樣,他倒要看看程文柏能說出什麼。
有程康勝在上面壓着,這項合作主動權就在厲氏手上,就算他程文柏再不情願,也只能低頭。
果真…對方語氣調了個彎:“我相信厲總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厲煜城挑了挑眉,表情略帶玩味地轉着手上的戒指。
“無聊的人。”程文柏扯了下嘴角,“一碼歸一碼,我相信厲總公私分明,兩件事不會混淆在一起。”
“你錯了。”
厲煜城的聲音冷下去顯得無情,他暗示性地往小房間看了眼。
“在某些方面我這個人就很小氣,雖然別人搶不走,但惦記也讓人覺得厭煩。”
“那就請厲總好好珍惜,畢竟是第二次,機會難得,別人求也求不來。”
厲煜城套好戒指,擡眼目光略帶審視,他都有些佩服程文柏了,裝的人模狗樣的,一點看不出傷心。
昨天那會兒可不是這樣的,雖然他隔得遠,但也看的出來,草坪那有一條落水狗。
“你說的對。”他咬字極重:“既然是第二次機會,還望貴司珍惜,不要再辜負了。”
程文柏起身,合上西裝鈕釦,稍稍點頭,帶着項目合同走了。
程氏起碼還會再降一個點,這樣算來採購成本比原來至少省去兩成。
厲煜城端着那杯愛心馥芮白,慢慢踱步到落地窗前,心情愉悅地看着保時捷離去。
咖啡飲盡,厲煜城隨手丟進垃圾桶,目光柔和的走向休息室,輕手輕腳地開門進去。
窗簾已經拉上,裏面漆黑一片,牀上鼓着一個小包,倪嘉縮在被子裏,正睡的安穩。
心裏有一處徹底塌泄下去,變成軟乎乎的,厲煜城蹲在牀邊看了會兒,最後徹底丟棄工作的心思,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被窩很溫暖,倪嘉也睡的熱乎乎,被他摟住發出輕微一聲呢喃,緊跟着往他懷裏脖間縮了縮,就沒了動靜。
“忙好了?”
聲音慵懶又鬆散,聽上去就睏意未減,厲煜城低頭親了一口,語氣也溫柔。
“困就再睡會兒。”
“幾點了?”倪嘉問。
“四點。”
那還早,晚點再去也無妨,她摟住厲煜城的腰,平靜地攝取着,這份令人安心的氣味。
環境安靜,她很快再度睡着,直到身後被一股炙熱抵住,她才迷迷糊糊醒來。
厲煜城抱着她又親又吻,呼吸已經變了味道,倪嘉頃刻間清醒過來,立馬轉身伸手撐開。
這裏是辦公室,也不知道隔音怎樣,她只能小聲喊着厲煜城。
“嗯?”男人喉間發出一聲低響,拉着她的手背到身後,一掌鎖住,又再度吻了上來。
倪嘉剛醒來,就被動承受這個吻,厲煜城像是很急切,舌尖掃過脣縫,要她張口。
倪嘉被吻的向後仰去,嘴巴只得張開迎接,那條霸道的舌頭,立即登堂入室,開始肆意地掃蕩。
手被禁錮,頸部也被托住,這個吻充滿強制性,厲煜城很快欺身上來,某些部位變得存在感極強。
“煜城…你….”她撇開頭大口喘着:“這是公司,你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