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閃爍着探究的光芒。
“我,我也不清楚。”
這個問題讓沈央央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或許是深夜中突如其來的威脅觸發了她的本能反應,又或許是在無邊的黑夜裏,那份對未知的恐懼讓人不由自主地選擇逃避。
沈央央仰頭望向月光,心中的謎團仍未解開:“那些人是誰啊?”
她輕輕地問。
黎楓推測道:“可能是晚上巡邏的警察。”
他的話語中透着幾分理性分析。
沈央央聞言,頓時明白了對方爲何會如此執着。
她的這次奔跑,確實容易引人誤會,心中不由得一陣慶幸,幸好沒有被逮住,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逃亡。
沈央央的心情在尷尬與好笑中搖擺不定,想起兩人倉皇逃跑的狼狽樣,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份輕鬆的氛圍似乎也感染了黎楓,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裏充滿了寵溺。
“感覺好些了嗎?”
黎楓關切地詢問,他的聲音溫和,像是一股暖流緩緩注入沈央央的心田。
“好多了。”
沈央央笑着回答,心情在這一笑之中徹底放鬆下來。
“我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黎楓看了看手錶,提出建議。
夜已深,大多數人已進入夢鄉,是時候歸家了。
月色皎潔,圓月高掛,銀輝如洗,將他們歸途的道路映照得清晰而柔和,宛如自然鋪設的銀毯,引領着二人向家的方向緩緩行進。
沈央央的額頭輕輕觸碰黎楓的肩胛,耳邊是夏夜草叢中昆蟲的竊竊私語,這和諧的韻律讓心絃不自覺地隨之顫動。
她恍惚間領悟到了嚴開明曾在類似情境下那份靜謐的心境——當世界縮至二人並肩前行的剪影,所有的喧囂與繁瑣皆已遠去,僅剩下彼此的陪伴最爲珍貴。
正當此時,一股前所未有的認知涌上沈央央的心頭,她驚覺,自己對黎楓的情感,比自己預想中還要深刻許多。
這份認知既讓她心跳加速,又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定感。
“黎楓。”
她輕喚,聲音帶着幾分不確定和探尋。
“嗯?”
黎楓的迴應簡單而溫和,他側頭望向背後的她,目光中滿是關懷,彷彿能穿透夜色讀懂她的每一個細微情緒。
沈央央欲言又止,那句“我……”卡在喉嚨裏,終究未能完全吐露。
她心裏默默思量,黎楓的背不僅寬厚溫暖,更彷彿有着無言的力量,令她依靠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她凝視着黎楓輪廓分明的側臉,那線條硬朗卻不失柔和,宛如雕塑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即便是他平時給人以冷酷的印象,也不妨礙他在顏值上的無可挑剔。
重生於世,她決定活出自我,勇敢追求所愛,不讓人生再留遺憾。
靈感突現,她鬼使神差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輕柔卻堅定,像是一份無需言說的承諾。
黎楓的腳步驟然停頓,顯然是未曾預料到她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
他的喉結微妙地滾動了一下,沒有多言,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腳步,似乎想要將這份驚喜儘快帶回家中細細品味。
珠簾般自屋檐垂落,輕輕敲打在玻璃上,發出清脆的“滴滴答答”聲,雨聲漸密,與夜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爲這個特別的夜晚更添了幾分情調。
隨着雨勢的增大,清晨悄然而至。
時安時宜在晨光中醒來,發現大哥大嫂並不在房間,一番尋找後纔在隔壁房發現了熟睡的二人。
時宜小心翼翼地呼喚着:“大哥,大嫂……”
黎楓輕輕關上門,走出房間,“小聲點兒,你大嫂還在睡呢。”
他輕聲囑咐道。
時宜乖巧地點了點頭,而時安則好奇不已:“大哥,你們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爲什麼睡這裏了?”
黎楓並未詳述,只是淡淡地說:“這房間本來就是爲你們準備的,你們都長大了,以後要獨立睡覺,不能總和我們擠在一起。”
時宜愣了愣,脫口而出:“啊?”
時安倒是反應快:“大哥說得對,我們是大孩子了!”
他拍着胸脯,顯得十分自豪。
儘管時宜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但也明白,作爲長大成人的一份子,確實需要學會獨立。
可她心中仍有一絲不捨,偷偷從門縫裏望向屋內,心底期盼着嫂子能夠早點醒來,這樣或許還能找到不分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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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沈央央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而舒適的房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對未來的期許與對黎楓的依賴,混合着對新生活的無限憧憬。
定睛細看,映入眼簾的正是先前黎楓所提議,爲時安與時宜預備的那間偏房。
原本只是做了簡單的拾掇,未曾想,率先入住其間的竟是他們二人。
憶起昨夜的狂瀾不驚,沈央央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羞赧之色。
此刻,她的雙腿與腰部痠軟無力,連手指都不自覺地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只想慵懶地躺在牀上,半分也不想移動。
黎楓與許景明,兩人之間的差別,宛如雲泥之別,天壤之別。
原以爲,一切將會如同前世那般,草草了事,迅速落幕,卻未料到,那場激情竟持續至深夜,且不說那難以言喻的體驗,光是那份持久與細膩,就足以令她訝異不已。
而且,這種差異之大,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沈央央心中涌起一陣困惑,人與人之間,怎會有如此巨大的不同?
然而,她並非愚鈍之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體驗,讓她隱約感知到,或許黎楓給予的一切,纔是人間煙火中的常態,而許景明,則可能真的存在着某些問題。
正欲翻身,卻不慎牽動了身上的某處,沈央央的表情瞬間凝固,腦海裏突兀地迴響着與姜文姍昔日的對話,那些被她忽視的細節,此刻卻異常清晰。
倘若姜文姍知曉許景明無法生育的事實,爲何還要時常以此作爲利刃,直插她的心口,難道不該是懊悔或刻意迴避麼?
再者,回想起來,她曾經疑惑,姜文姍怎會那般迅速得知許景明的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