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烏雅氏突然給鎖金宮這麼多賞賜,李金金雖然不知道其中意思,胤禛卻心如明鏡,他這好額娘不過是想示好,想讓他把胤禵從清景陵裏放出來罷了。
說到他這個嫡親的十四弟,胤禛和他因爲從小不是一起長大的,感情並不親厚,加上奪嫡的時候,他這個親弟弟站的是八賢王那邊的隊,因此胤禛不僅沒有給他封王,甚至還將他軟禁了起來。
偏偏他是烏雅氏最疼愛的兒子,太后這才往李金金這邊送東西,企圖能夠讓胤禛軟化態度,放了胤禵。
不過該說不說,烏雅氏這步棋卻是難得的走對了,在胤禛的心裏,李金金的位置的確非同一般。
因此等到太后那邊再請他過去的時候,百般了軟和了態度,胤禛倒是真的鬆了口,允許胤禵從清皇陵回京了。
其中雖然有幾分鎖金宮的關係,另一邊卻也是因爲胤禵曾經作爲撫遠大將軍領兵出征,驅準保藏,爲西部邊疆的安寧作出了重要貢獻。
兩人又是同母同胞,一直這般押着他,會落人口舌,不如直接把他弄回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着。
烏雅氏沒想到他這個兒子,居然真的鬆了口,心裏對李金金的地位更是高看了一眼,她不知道爲了胤禵的事情,求了胤禛這個兒子多少次,如今不過是往鎖金宮送了些東西,胤禛便鬆了口。
等到把胤禛送出去,她旁邊的老嬤嬤則上來興奮且低聲的規勸道,“如今可算是如了太后娘娘的心意了,十四爺只要能回京城,怎麼也比在皇陵那清清冷冷的待着好,娘娘日後可千萬謹慎着點鎖金宮的那位,她在四爺心裏的位置……”
剩下的話,不用嬤嬤說,烏雅氏心裏也知道,雖然依舊看不上李金金的家世,卻也點了點頭。
鎖金宮裏的李金金,她可不知道只是因爲這麼點小事,就如同蝴蝶翅膀般的改變了原本十四爺的命運,讓他能提前從清皇陵裏出來了。
她正抱着孩子看烏雅氏送過來的東西呢,其中有兩對精緻異常的布老虎鞋,一看就是特意爲兩個孩子製作出來的,別說是小雪花了,就連元壽都很喜歡,嚷嚷着要穿呢。
胤禛一進鎖金宮,就見到他的心尖正和兩個孩子其樂融融的笑着,他不願意驚擾了他們的興致,也沒讓人通報,只是悄無聲息的過去了,摟住李金金的肩膀,低聲問了句,“你喜歡嗎?”
李金金見是他過來了,臉上的笑也沒停,乖乖的點了點頭。
兩個孩子看見皇阿瑪過來了,卻一人抱着他一邊的衣角,嘰嘰喳喳的道,“喜歡,喜歡,元壽和雪花都喜歡這個鞋鞋……”
“小鬧虎……好看……”
胤禛聽着兩個孩子的童言童語,跟着笑了笑,只是意味深長的道,“喜歡就好,總算也是物有所值……”
胤禵重新抵達京城之後,看着周遭川流不息的行人,以及街道邊熙熙攘攘的商鋪,這纔有了幾分重新活過來的意思。
他還以爲他的那位好皇兄不會把他一輩子軟禁在皇陵裏呢。
他比胤禛足足小了十歲,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如此意氣風發的年紀,卻差點終身老死在皇陵,任是誰恐怕都要心中憋屈。
十八歲出徵西部邊疆,他自己其實也知道他更喜歡馬上的生活,想起自家額娘之前在他耳邊說的奪嫡之類的話,胤禵就感到頭痛,若不是他額娘逼着,他怎麼會放棄嫡親的哥哥不支持,轉而去支持八賢王。
這下可好,他四哥上位了,他這也就是因爲沾了個血親,才落了個發配皇陵的下場,聽說那邊的八爺黨就沒落好,被賜了個什麼名字,“阿其那,塞斯黑”不是豬就是狗的,胤禵想想就忍不住落了豆大的汗,心道,他這位好四哥真會想,起個這種名字……
正這樣想着,胤禛便下了馬,對身後的侍從道,“爺要自己走回去,你們先回去吧。”
“這……”餘下的這些侍衛一個個都傻了眼,紛紛想要勸阻,卻見這位爺冷了臉,從沙場帶出來的殺伐果斷,讓衆人也只能白了臉,不敢再說話。
負責盯着十四爺的總兵范志毅很快就將這件事傳到了胤禛的案牘上,胤禛卻只是不在意的扔了那東西,沉聲說了句,“胤禵沒了兵權,身上又無尊位,到現在還只是個貝子就隨他去吧。”
等結束了公務,胤禛便去了鎖金宮,如今蘇培盛已經不用主動問,便知道皇上晚上去哪了,等胤禛來的時候,就遠遠的見到李金金正坐在園子裏的長椅上,神情清冷而孤寂。
男人走近了兩步,李金金擡頭正好見他過來,便忽而起身,猶如乳鳥還巢般的撲了過來,一改剛剛的清冷落寞,臉上帶着幾分期許。
自從她進了宮,胤禛還從未見到她這般高興,他強忍着心裏巨大的悸動,伸手輕柔的接住了她,在她的鬢髮上落了個吻,“今日見了朕怎麼這麼高興,可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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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期待,李金金卻擡起一張小臉,靈動的白了他一眼,“纔不是,這宮裏實在是太悶了,能不能別把我鎖在這宮裏,監獄犯人還每天出去放放風呢,我這還不如個犯人!”
就很氣!
胤禛雖然有點失落,但是卻見李金金難得恢復了往日的活潑靈動,心裏不忍讓她不高興,只好心軟了幾分,哄着道,“只要你乖乖的,朕就解了這鎖金宮的禁制……”
李金金這才重新高興了起來,任由胤禛親了親她嬌嫩的臉蛋,卻沒有躲開。
胤禛低頭輕輕的親着她,從髮絲到紅脣,彷彿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正耳鬢廝磨,纏綿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