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藤森雪子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已經偏離到自己最不希望的發生的程度,她不斷的扭動着身體,藥效發揮得厲害,讓她的腦子一片混沌,沒有一絲清明。
徐執柔挑眉,“這就殺了?”
季遇厭惡的擺擺手,“我煩她已經很久了。”
早該死的人了,就因爲晚晚,留着她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天,現在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孩子?
她沒事吧?他就算有孩子也是和季晚的孩子,和她有什麼關係?
想到孩子,季遇的臉色一瞬間有些怪異起來。
他和季晚…這輩子真的會有一個孩子嗎?
融合了他們的血脈,一個像他或是像季晚的孩子。
他的腦子自動浮現出一個像季晚的小女孩挽着他的手臂喊爸爸的樣子。季遇甩了甩頭,把這些畫面從腦海裏甩出去。
“留着吧,等之鏡到了再說。”徐執柔在這方面上很謹慎,毒藥用一而牽制全身,不管怎麼說,藤森雪子是最熟悉這種毒藥的人,聶之鏡再厲害,也不會比藤森雪子更清楚這種毒藥。
她剛剛只不過開個玩笑,藤森雪子不可能再給誰下死藥,吃了她自己會給自己配解藥,誰知道季遇一出手就是喂狗,那可真是必死無疑了。
藤森雪子被關到地下室一天一夜才醒過來,她醒來的時候,聽說聶之鏡已經到了。
聶之鏡的到來讓季晚的解毒掀開了新篇章,短短几日,季晚的氣色就好了很多,沉睡的時間也變得更少了。季遇擔心她,一直都守着,但今天秦家有點事,他被秦霄叫了過去。
徐執柔看着季晚喝下藥,笑着問:“感覺怎麼樣?晚晚。”
“苦死啦!”季晚吐了吐舌頭,手往旁邊一伸,手心上沒有多出兩顆蜜棗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天季遇出門了。她撇撇嘴,自己從牀頭櫃的盤子裏拿了兩顆蜜棗喂進嘴巴,甜膩膩的味道衝散了舌尖的苦澀。
季晚看向在一旁收拾着醫療器械的聶之鏡,誇讚道:“聶醫生好厲害,之前我作息雖然恢復正常,但我總覺得很累很累,現在好了,我渾身有勁,出去跑個八百米都沒問題。”
聶之鏡受到誇獎,淡淡的勾了勾脣,又替季晚檢查了一番才離開房間。
徐執柔陪着季晚說話,說着說着,季晚一把握上徐執柔的手,認真地問,“柔兒姐姐,你說藤森雪子爲什麼這麼恨我。”
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值得藤森雪子不不惜性命的給她下毒。
徐執柔嘴巴張了張,最終笑着摸了摸季晚的頭髮,安撫小孩子一樣的說道:“有些人的惡是沒有緣由的。”
沒有爲什麼,只有討厭你。
季晚自己悄悄去了地下室,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攔着她,季遇身邊的人也不敢對她撒謊,只能給季遇打電話後遠遠的跟着她。
藤森雪子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季晚,自從聶之鏡到秦家之後,她見到的人就只有聶之鏡。聶之鏡是個很聰明的人,不過和她聊了一晚,就精準的判斷出她用了什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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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陽光讓藤森雪子不適的閉上眼睛,她睜開眼,看着季晚逆着光走進來。乾淨華麗的衣服,頭髮像海藻一般柔順,臉頰紅潤白皙,看起來沒有任何病氣。藤森雪子心中的恨一瞬間到達頂峯。
爲什麼?爲什麼季晚命這麼好?
大名鼎鼎的季風衍是她哥哥,叱吒風雲的季遇也爲她動心。
老天爺爲什麼這麼不公平?
季晚轉頭看了眼偷偷朝這邊張望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看向藤森雪子,微微揚起下巴,說道:“我現在很健康!”
藤森雪子咬咬牙,季晚繼續說道:“我現在恢復健康了,按照季遇的性格,我想他會殺了你,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如實說,但是,無論如何…”季晚露出殘忍的笑,“我祝你一路好走。”
她本來還好奇藤森雪子爲什麼這麼恨她,但是真正見到藤森雪子這一刻,她覺得無所謂了。恨不恨,是藤森雪子的事,不代表她不好,既然如此,她爲什麼要去糾結那麼多。
“你…”藤森雪子錯愕的長大了嘴巴,嘲諷道:“我還以爲你是個善良的人。”
“我是。”季晚點點頭,認真的說:“我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
“那你能放任季遇殺了我!”
季晚再次認真的點點頭,轉身離開,藤森雪子在後面尖叫咒罵着,季晚當作沒聽到,走出地下室吐出一口濁氣。
“晚晚!”季遇皺着眉走到她身邊,往地下室看了一眼,藤森雪子的詛咒斷斷續續的傳上來。
“季晚你不得好死!你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季晚你和季遇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該死的是你們!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的!”
“……”
季遇閃過一絲殺心,看向上井,上井立刻明白了季遇想要做什麼,微微點頭。季晚把倆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但什麼都沒說,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往回走。
“哎呀,我好餓啊,怎麼沒有小蛋糕給我喫呢?”
“我現在叫人去準備。”季遇跟在季晚身後。
季晚笑了笑,季遇想了會,繼續說:“晚晚。”
“嗯?”
“藤森雪子說的瘋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晚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季遇,問道:“什麼話?”
“就是…”季遇停頓,那些話他不想重複。
“是說我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還是說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季晚笑着問。
她還記得自己的初心,她如果有幸恢復健康,就追求季遇,是在一起還是徹底分開,都好過現在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現在,她恢復健康了。
季遇愣了下,訥訥的說:“晚晚,你會幸福的。”
“那我和你呢?”季晚逼近一步,擡眸直視着季遇的眼睛,“我和你會在一起嗎?”
會嗎?
會和季風衍與徐執柔那樣,甜甜蜜蜜的在一起,組建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