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門被重重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也在訴說着主人心中的不滿與失落。
宋凝望着緊閉的房門,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晚飯後,傅昱學手腳麻利地接好了天線,電視畫面恰好定格在《西遊記》的頻道,那熟悉的音樂剛剛響起,門外便傳來急促的呼喊聲,打斷了屋內的寧靜。
“老蘇家!老蘇家!你們家老四出事了!”
那聲音裏滿是焦急與慌張,瞬間劃破了夜的寧靜。
原來,四哥傅旺家不知爲何,在回家的路上遭人暗算,無緣無故被套上麻袋狠狠揍了一頓,尤其是雙腿,右腿更是直接被打斷,傷勢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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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張曉曉聞訊趕來,懷裏緊緊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那哭聲淒厲,讓人心碎。
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爲靳家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不幸。
陶秀秀見到兒子這副模樣,原本想要抱抱孫子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口中不停地咒罵着那個缺德的幕後黑手,憤怒與心疼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宋凝,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在衆人面前,直到屋裏的燈光突然熄滅,才吩咐傅昱學前去查看。
“阿澤,燈不亮了。”
她的聲音平靜而冷靜,似乎外面的喧囂與她無關。
“好,我馬上修。”
傅昱學應聲答道,正欲轉身回屋,卻被陶秀秀的一聲怒吼攔了下來。
“傅昱學!那是你親哥!現在還有什麼比你哥的腿更重要?”
陶秀秀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與失望,顯然對這對夫婦的冷漠態度感到不滿。
傅昱學本打算修好燈就立刻過去探望哥哥,但母親的責備讓他心中也生出幾分不悅:“我只是回去幫宋凝修燈,而且,我在這裏着急,四哥的腿就能好嗎?”
他的回答顯得有些無奈,卻也透露出一絲堅持。
陶秀秀被老五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只能憤憤地吐出一個字:“你!”
一旁的四嫂張曉曉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傅昱學:“阿澤!你四哥平時對你也不薄啊!你怎麼能這麼冷淡?”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失望與不解。
“真是沒心肝!養不熟的白眼狼!”
父親傅旺年見狀,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他瞪着空蕩蕩的電視櫃,那裏曾經擺放着全家人的歡樂,如今卻只剩下一片空虛。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氣,冷哼一聲:“整天就圍着媳婦兒轉,哪還有點男子漢的樣子!”
宋凝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指責,她挽住傅昱學的手臂,眼神堅定,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我男人有良心,知道什麼是家庭的責任;第二,不圍着自家媳婦兒轉,難道還要去圍着別人的媳婦兒不成?”
她的反擊既犀利又直接,字字句句都戳中要害。
父親傅旺年深知這個五兒媳伶牙俐齒,但這樣的話語依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言語來回擊,只能怒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竟敢說出如此混賬的話來!”
他的聲音裏夾雜着憤怒與無奈,顯然對宋凝的反駁感到既驚訝又惱火。
宋凝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一字一頓地強調:“我說的是實話,沒有任何拐彎抹角!”
她的話語鋒利如刀,直擊要害,彷彿在平靜的湖面上猛然擲下一枚石子,激起層層波瀾。
“與其在這裏因爲一臺電視的小事而慪氣,倒不如把精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查清楚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將你家大兒子的腿骨生生打斷。其他部位完好無損,偏偏是那條腿,這背後的意圖,未免太過明顯。”
這話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靳家人心中的迷霧,特別是傅昱學,他心頭猛地一震,恍然意識到之前未曾細究的細節。
老四傅旺家的臉龐乾淨無痕,唯有那右腿,腫脹扭曲,顯眼異常,彷彿是有人刻意爲之的標記。
正當衆人思緒紛飛之際,昏迷中的傅旺家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發出一聲微弱而痛苦的呻銀。
四嫂張曉曉聞聲,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衝到了牀邊,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你終於醒了!”
看見丈夫醒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傅旺家一見妻子,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力量,想要掙扎着坐起身來,急切地呼喚着:“阿玲,你真的回來了!”
然而,剛一嘗試移動受傷的腿,劇烈的疼痛便如潮水般襲來,迫使他不得不緊緊皺起眉頭,痛苦地低銀:“哎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經過一陣艱難的調整,傅旺家的意識逐漸清晰,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驚恐地在牀上摸索起來:“我的腿,我的腿還在不在?”
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恐慌。
張曉曉緊緊握住他的手,用盡全力給予他安慰:“放心吧,你的腿還在,只是受了傷,會好起來的。”
一旁,陶秀秀望着兒子這副模樣,心如刀絞,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哽咽着問道:“孩子,你記得是誰對你下的毒手嗎?”
傅旺家努力地眯起眼睛,試圖從模糊的記憶中尋找線索:“我……我只是去方便了一下,回來的路上,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的頭,然後就是一陣劇痛,全集中在右腿上,疼得我幾乎暈厥過去……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走路的聲音,好像每一步都在拖着地面……”
說到這裏,傅旺家的語氣中燃起了怒火:“哪個混賬東西敢動我!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張曉曉連忙制止他胡亂動彈,溫柔卻堅決地讓他躺好:“別激動,先休息。你說的,那個走路拖着腳的人,他自己是不是也有腿疾?”
“我們有得罪過這樣的人嗎?”
這個問題一拋出,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陶秀秀心中一凜,儘管手仍捂着嘴,但淚水卻戛然而止,一個不祥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
宋凝敏銳地捕捉到了婆婆微妙的表情變化,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是不是我們家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