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風月終於手刃仇人,心底莫名感覺一鬆。
有些痛快,有些苦澀。
她媽媽已經魂飛魄散了,終究是等不到這一天。
媽,你看到了嗎?我爲你報仇了,我也成長起來了,變成了很厲害的人。
與風月如今唯一覺得難受的,就是覺得自己五歲的時候爲什麼沒有這麼厲害。
媽媽的屍體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的那一幕,永遠成了她心底揮之不去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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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風月垂眸沉默了片刻,纔打起精神來。
擡手就見眼前兩位老人、蘇贏爾和蘇何問都一臉驚愕的樣子。
她頓了一下,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說道:“不好意思……初次見面,就表演了一個手刃人頭。”
蘇老夫人:“啊……這倒沒什麼關係……”
與風月微怔。
沒關係嗎?
她都當着他們的面殺人了……
蘇老夫人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這件事你也不用擔心,剛剛這人才剛給我們下跪的時候我們嫌丟臉,就用一點障眼法屏蔽掉了路人的視線。”
也就是說別人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與風月這才發現周圍有一個屏蔽陣法,她十分喫驚。
這陣法也是符陣!
她最擅長符籙,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蘇何聞的爺爺奶奶,原來竟這麼厲害……
蘇老夫人彷彿知道她所想,又笑眯眯的說道:“這符陣也不是我們自己的,是粟寶給的。”
與風月只覺得反應跟不上了:“粟寶?”
聽蘇何聞說過,粟寶是他的妹妹。
他只說了她妹妹抓鬼很厲害……
而眼前這個符陣,居然只靠一張符籙就做到了一個屏蔽的結界。
蘇何聞他妹……難不成真的是閻王!
“她好厲害……”與風月喃喃道。
她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欲望,想要見一見粟寶。
蘇老夫人轉頭對蘇贏爾說道:“老五,這裏交給你處理了。”
“小聞,帶着月月一起,走吧!”
蘇贏爾:“不是,爲什麼是我收屍?”
蘇何問欠欠的拍他肩膀:“五叔,加油!”
蘇贏爾一把撈住他衣領把他扯回來。
“回來吧你!一起收拾!”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再看阿含門的那幾個弟子。
他們都努力裝空氣,假裝不存在。
雖然抱着門主的屍體,但內心都在盤算:
如今門主死了,誰是下一任門主!
要怎麼爭奪下一任門主!
一瞬間,心底的各種算計就飄過心頭……
**
與風月第一次來到蘇家莊園。
這個神祕的古老莊園,看着便如同不在人間……
【世俗之外】——與風月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四個字。
然而讓她失望了,她最期待見的人卻沒有見到。
蘇老夫人和藹的解釋:“粟寶她出遠門了。”
與風月點頭。
蘇何聞遞給她一碟小零食,說道:“不急,以後再介紹你們認識。”
與風月點頭:“謝謝。”
她在蘇家莊園吃了個飯,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有家人是多麼的溫暖。
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的家庭,每個家人都是自己最深的羈絆和最強的信念……
真好。
與風月離開時,莫名就捨不得了。
蘇何聞說‘你好,女朋友’的時候,她對她和他的未來是沒有概念的。
如今,卻很渴望有這麼一個家。
**
阿含門。
山門平時各種打點關係,‘超脫’世俗之外,做的事情都不怎麼見得光,來求他們辦事的僱主也見不得光,自然死了個人也不會往外報案。
幾個大弟子都是老頭的親信,現在老頭屍骨未寒,卻沒有人多在意。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回阿含門的當晚,山門裏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她如閻王審判,把當初做過強—女弟子,逼迫女弟子,以及參與與風月母親死亡事件的所有人,全都被廢了。
“你,你是與風月!”老頭的大弟子一臉驚懼。
她真的要屠了阿含門嗎?!
她怎麼下得去手,這可是法治社會,她就是殺人狂魔!
與風月如今已經能很平靜的看待他們。
“我要屠門,你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淡淡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
與風月跟以前一樣,孤獨的走在回城的路上。
周圍都是山林,黑壓壓的,月亮都躲在了陰雲裏。
她踩在枯樹落葉上,在寂靜的夜裏腳步聲也是沉悶的。
忽然與風月停下,警惕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現的女孩。
“你是……”她愣住。
這張臉太熟悉,雖然只看過一次她的照片,與風月卻認出來了。
“粟寶……”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