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臨走時見夏寒邪面無表情地喝下王大人家的茶水,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她直接走過去,拿了夏寒邪的茶杯,喝了一口。
這味道也是一樣,原來王大人也並沒有因爲他是王爺而優待啊。
溫雪笑了笑,對夏寒邪又多了幾分另眼看待。
這男人,平日裏在王府用的哪一樣東西不金貴?今日竟也能過得了粗茶淡飯的日子。
不矯情。
我喜歡。
溫雪抿着嘴巴笑了笑,提起裙襬便出去了。
王大人愣愣的瞧着王妃的背影,又看了眼夏寒邪,張了張脣,“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真好。”
夏寒邪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揚,這樣面色柔和的三爺,王大人也是頭一回見,整個人都愣了下。
隔壁房間,溫雪隨着王纖纖一起去了王夫人的房間,輕微的呼吸聲傳來。
牀上的人聽着動靜,便掀起簾子,“是纖纖嗎?”
對方是個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婦人,面色微微發黑,想來是中毒已久。
“這位是?”
王夫人見着房間突然多了個人,臉色怔了一下。
“這是三王妃,她特意來看看母親的病。”
王纖纖介紹了句,她其實也沒太指望溫雪能做什麼。
在她看來,溫雪就是個瘦弱善良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能耐。
但既然王妃已經提出來,她也不好拒絕溫雪的心意。
“王妃?難怪看上去這樣尊貴。我這病,怕是難治。”
對方與王纖纖一樣,見溫雪這嬌弱的模樣,就沒抱什麼希望。
溫雪笑了笑,“夫人這病,應該好些年了吧。”
“是有些年了。”
溫雪上前拿了她的手腕把了把脈,果然是毒。
她收回手,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王夫人都一一回了。
溫雪心裏大概有數了,她笑了笑,“這些年,都是怎麼治的?”
“郎中說,是體虛身子弱,藥方換了不少,郎中也換了一些,但也沒人能給出個真正有效的法子。”
“嗯。把原先的方子都找出來給我看看。”
說着,溫雪已經走到桌子邊上,拿了紙筆。
她垂眸低頭略微思索了一番,“夫人體內的毒已經耽擱許多年,我先給你開方子,喫幾副藥之後,再來給你施針。”
溫雪邊寫着方子,邊低聲說了句。
王纖纖拿着一摞方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邊上,所以,王妃是真的行嗎?
“中毒?怎麼可能是中毒?”
王夫人不太相信溫雪的說法,便問了句,她平日裏也沒接觸過什麼不該接觸的東西,一般都和家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只自己中毒,其他人都沒事。
溫雪擡頭看了她一眼,“夫人幾年前應該去過南方,這種毒草在南方很常見,許多人會誤食,但身體好的人,可能不會有什麼反應,夫人應當是有了反應,被郎中誤診開了相斥的藥。”
溫雪的話讓王夫人陷入沉思,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確實去過,去了之後回來就這樣了。”
“王妃……”
她不敢相信的盯着溫雪,激動得抓着牀的手在不斷顫抖。
溫雪笑了笑,“這病在更往南的地方比較常見,咱們京城極少有這種情況,許多郎中沒見過,所以才一直治不好。”
方子已經開好,溫雪遞給王纖纖,之後又拿了王纖纖手上的其他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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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拿回去看看。”
溫雪拿了方子,又拿了張銀票遞過去,“你再給我做十個手弩,這是定金,等你做好了,再給你尾款。”
王纖纖頓時愣住,她下意識去看王夫人。
“什麼手弩?”
王纖纖忙解釋之前的事情,王夫人臉色怔忡,“她當真能做出那麼好的東西?”
這話是問的溫雪。
溫雪點了點頭,“昨夜本妃與王爺遇襲,多虧了她的手弩,才救了我們一命。但纖纖說的對,這東西殺傷力太大,往後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你做的,免得招來無妄之災。”
“王妃,我……”
王纖纖心裏頭愧疚,想着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之前還懷疑王爺找她買設計是別有用心。
溫雪只是溫柔地笑了笑,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把銀票塞在她手裏,對王夫人點了點頭,就先離開了。
她與夏寒邪現在還是昏迷之人,不適合在外面待太久。
溫雪去到正廳時,王大人正十分開心地與夏寒邪聊着什麼,夏寒邪則是微微低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王爺,我們該回了。”
溫雪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聊天,夏寒邪笑看着她,點了點頭。
王大人也立即領會過來,起身打算去送。
溫雪忙制止,“今日我與王爺出來不方便讓人知道,還望王大人……”
“臣明白。”
不等溫雪說完,王大人就拱了拱手,他將腰彎成九十度,整個人看上去謙卑又真誠。
溫雪笑了笑,“王大人免禮。王夫人的病,根治需要仔細調養,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真的?!”
對方目瞪口呆,他從未指望眼前這王妃真能做到。
“自然。”
溫雪回答得十分篤定,眸光清亮,讓對方不自覺的就相信了她的話。
王大人愣了好半天,眼眶紅了紅,他看了眼溫雪,又看了眼夏寒邪,心底有無數的話,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多年來鬱結於心的事情,沒想到也有守得雲開的一天。
“王妃,微臣……往後若是有用的上微臣的地方,微臣在所不辭!”
他跪了下去,溫雪忙將他扶起來。
“算起來昨日是纖纖救了本妃一命,這也算是報恩。”
溫雪低聲說了句,之後又看了眼一旁的王纖纖,“我先走了。”
沒讓他們再送了,溫雪推着夏寒邪出去,上了輛普通的馬車。
馬車直接往三王府的方向去。
“王大人好歹也是戶部尚書,怎麼朝中也沒個人幫幫忙的?”
夏寒邪抓着她的手把玩,低聲道,“這個王大人向來對事不對人,在處理許多事情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
“但他最得皇上的信賴。”
“因爲他中立?”
溫雪問了句,夏寒邪在她鼻子上劃了一下,“因爲他一心爲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