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五味雜陳

發佈時間: 2024-11-24 05:4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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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承?”

錢玲見景承不說話,心中着急。

“嫂子,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還需要你幫忙打點,就不能將副校長越過去,直接找正校長嗎?”

哪怕多給點錢,他也認了。

只要能讓妻子順利高考,比啥都強。

“我也想,但是正副兩位校長沾親帶故,有點關係,我覺得找了也白找。”

倆人的關係,學校老師知道的不算多。

錢玲也不知道,還是因爲最近孫富強升職了。

單位裏總會傳一些八卦。

和縣就那麼大點地方,有名有望的人沒幾個。

聽到錢玲的解釋,景承緊緊蹙着眉心。

“沒事,到時候我去找找。”

“嗯,我就是提前跟你打聲招呼,做好心理準備。”

孫富強和錢玲並沒有多留,曉得司恬需要休息,景承又忙。

將帶來的禮品放下後,倆人便走了。

而這時,站在廚房門口的司恬慢慢走到院子裏。

剛剛她醒了以後,往院子裏一看,看見孫富強和錢玲來了。

於是趕緊穿上鞋,沒想到連句話都沒說上,人家就走了。

當然她也聽到了錢玲的那番話。

“景承……是不是,明年高考會有些不順利?”

她怎麼都想不到,所有事都是有連鎖反應的。

“沒關係,如果兩位校長都卡着不讓你高考,那我們就去海市。

大不了在那邊買個房子,把你的戶口落過去,就可以在海市高考了。”

聽到這話,司恬頓時愣住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還記得吳憂嗎?他考大學的時候,就是我幫忙跑的手續。”

提到吳憂,司恬努力的想了想,終於在犄角旮旯找到對方的信息。

“他上過大學?”

“肄業,他是這麼說的,其實就是沒讀完大學,也不知道爲了什麼,挺可惜。”

當年吳憂十八九歲的時候,來到和縣,因爲還是高中生,需要學習,高考。

但他是海市人,想要在和縣高考,需要辦各種手續,最主要的是需要監護人的簽名。

吳憂果斷拒絕!說他沒有父母,沒有監護人。

最後去派出所戶籍科諮詢才知道,只要在和縣買房子落了戶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和縣高考。

恰好吳憂手裏有一筆錢,爲了買房子落戶口花掉了大部分積蓄。

第二年,他就參加高考。

並且還考上了京都的大學。

誰知只讀了一年,便跑回來。

然後再也不回去了,平日裏跟在景承身後,做做打雜的小弟。

“所以對於跑手續這件事,我很熟悉,你別擔心。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司恬:……話糙理不糙,的確是那麼回事。

“嗯,我不擔心,在哪高考都一樣,我都會考上的。”

看到小丫頭無比的自信,景承忍不住笑了。

擡起手,速度極快的在對方的小鼻子上剮了下。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走吧,進去喫飯,姥姥做了你喜歡喫的菜。”

——

第二日清晨,司恬起的很早。

難得的,並沒有睡懶覺。

“呀,今天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景承一邊疊被,一邊看小丫頭穿衣服。

看上去,精神氣兒不是很足。

穿不上衣服還跟衣服置氣。

孕婦的心思,男人還是別猜了!

猜來猜去都猜不明白。

於是,景承從對方手中拿過衣服,將袖子反過來,然後披在小女孩的後背上。

“伸胳膊!”

聽到命令,司恬乖乖的伸出胳膊,衣服穿上了。

小臉也有了笑模樣!

“你起這麼早,是要去看那個女孩對嗎?”

司恬點點頭,其實她可以不用起這麼早的,上午去看望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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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晚接到了劉青的電話,說是今天上午要過來鍼灸。

所以她的時間一下子被佔用,只能早點起來。

“那我陪你去。”

反正該出的貨已經全部都出了,被扣的貨,除了等着,也沒別的辦法。

“好!”

早飯後,景承扶着司恬坐上三輪車,跟姥姥姥爺打了招呼後,便往醫院的方向行去。

因爲是上午八點多,醫院的病人不多。

於是,當一樓大廳聚集了一堆人後,所有人都往那邊走去,看熱鬧。

景承和司恬都是不喜歡看熱鬧的人,倆人直奔三樓住院部。

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一聲大吼。

“你到是說話啊!怎麼跟死了一樣!不就是手骨折,怎麼非要住院?

你有本事救人,那就有本事自己治病,別管我和你爸要錢。”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鑽進景承和司恬的耳朵裏。

倆人對視了一眼,止住上樓的步伐,往人羣中走去。

人羣裏,一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低着腦袋站在一旁。

手被打着石膏和繃帶,是真骨折。

而旁邊站着一男一女,四十多歲的模樣。

倆人穿着深藍色的工作服,一看就知道是和縣鋼鐵廠的員工。

能在這裏上班的人,按理說都不缺錢,而且還是雙職工。

怎麼能這般對待自己的女兒呢?

衆人不解,有點心疼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女孩子。

其中不乏有人說情。

只可惜女孩的父母無動於衷,甚至,那位母親還上前用力拽着女孩。

“趕緊滾回家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住手!”

人羣后,景承出聲喝止。

身邊的人趕緊散開。

司恬也終於看見了那個救自己的女孩。

女孩也同樣看見了司恬。

雖然她一直在被父母謾罵,但看見司恬時,卻露出個淺淺的微笑。

然後便快速低下頭。

不知道怎麼的,一時間,司恬心中五味雜陳。

一個女孩子活的小心翼翼,不敢表露自己的情緒,甚至平時兜裏連一塊錢零花錢都沒有。

即便這樣,依然心存善意。

“你好,我就是你女兒不惜一切救的人。”

還沒等景承開口,司恬不緊不慢的說了句。

聽到司恬的話,那女孩的父母瞪大眼睛。

“救的就是你?好啊,我們終於找到人了!

如今我女兒變成這樣,沒準還殘疾了,你得給個說法吧。”

女孩的母親擼起袖口,大有一股極力辯論的架勢。

然卻打在司恬這個軟皮球上。

連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