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結束之後,韓奚上大學之後的第一個寒假正式開始。
因爲快過年了,韓奚網上的訂單量有點多。
哪怕訂製的胸針不便宜,但依舊被很多人追捧,她一回家,就馬不停蹄地把自己撲入訂製胸針的工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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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期間,她也沒少跟曹敏聯繫,但大多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曹敏這段時間還沒回S市,還留在學校。
至於還不回家的原因,她多少也猜得出來。
由於之前曹父曹母的事,把她傷透了心,不願意回來吧。
曹俊也知道後面的事了,氣得在家撒了很大的火,揚言也不回家了,離家出走住朋友家的那幾天,差點沒把家中父母給嚇出大病。
最後,還是曹敏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家,他纔回的。
但也並非曹敏顧念二老在家沒人照顧,實際上,她是被二老的手機轟炸,煩不勝煩纔打電話讓曹俊消停。
曹俊雖然回了家,但氣還沒消,在家也不肯再跟二老說話。
家裏的氣氛沉沉悶悶,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還有嶽弘的事,聽曹敏說,嶽弘似乎有些動搖。
只是礙於曹敏,他一直沒給一個確切的答覆罷了。
所以,曹敏最近非常的苦惱。
韓奚本想見她,奈何她還沒回S市,只好作罷,一直保持着微信上的聯繫。
另外,曹母收老家張家彩禮的事已經處理乾淨了,何智傑的人脈確實好用,他只跟他外公提了一嘴,就已經有人幫忙處理了。
聽說,張家那邊兒子被人胖揍了一頓,當地黑道那邊知道張家惹了不該惹的人,也怕沾上什麼麻煩,跟他撇清關係,也就沒再給張家當什麼保護傘了。
這麼一來,原來張家恃強凌弱得罪過的人得到消息之後,都紛紛過來尋仇,張家這段日子幾乎日日有人上門,不是討債的,就是來泄憤的。
可以說是家無寧日。
張家一行人都怕了,在年前某日半夜偷偷跑路了。
曹敏終於擺脫了張家的陰影,但原生家庭的牢籠,她不知道何時能走得出來。
終於,在年二十五的那天,她突然找上韓奚。
S市市中心商場的甜品店裏——
“什麼?嶽弘要帶你見阿姨?”韓奚不可置信地放下手中的熱飲,“會不會太早了點?”
畢竟兩人才談了一個學期的戀愛,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
曹敏抿了抿嘴,臉上帶着壓不住的幸福,“他說,他想留學之前把我們的事早點定下來。”
“他決定去留學了?”韓奚皺眉,但又想到曹敏話中另外一層意思,“什麼你們的事定下來?”
再結合曹敏現在臉上的表情,她怎麼覺得現在他們的事向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呢?
“嶽弘說,想在出國之前,把證領了。”曹敏說完,都有些害羞地低頭不看韓奚。
嶽弘比其他人晚一年讀書,高三又重讀了一年,他現在已經二十一,等過了年他考完雅思,也差不多二十二歲生日了。
確實也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什麼?”韓奚幸好現在嘴裏沒喝東西,不然,準能噴曹敏一臉。
看着曹敏的反應,她試探地又問一句,“你答應了?”
“我……不知道。”曹敏猶猶豫豫地,低頭又喝了口檸檬茶。
“不知道?我看你心裏高興得很,都快寫在臉上了。”
“哪兒有?”
“實話實說,你真想好了?他一去估計也得三四年纔回來。”韓奚忍不住勸她三思。
她又說,“再說,嶽弘能越過他媽媽跟你領證嗎?”
說到這兒,曹敏的臉肉眼可見地癟了,“不知道,所以才安排我們見上一面。”
“如果阿姨死活不同意呢,你怎麼辦?”
不同意是必然的,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岳母都不喜歡曹敏,純粹是不喜歡曹敏那對原生父母,那實在是個大坑。
說實在的,不喜歡那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就看嶽弘怎麼處理?”
韓奚皺眉,上輩子,嶽弘和曹敏怎麼說也是熬到畢業,等兩人的事業做起來之後才結婚。
那時候,他們自己有錢,有底氣,哪怕單獨把曹敏拎出來,也是能獨當一面的女強人。
有事實擺在眼前,哪怕有那一對奇葩父母也可以忽略不計,岳母也能忍了。
但現在情況不同,嶽弘現在壓根沒有辦法做到經濟獨立,也沒有底氣跟他媽談條件,曹敏在岳母面前更沒有資本說服她成全他們二人。
再加上嶽弘從小就在單親家庭長大,全由他媽媽一個人拉扯大的,對岳母是非常敬愛和孝順的。
所以,韓奚可以預知得到岳母到時候會多麼激烈地反對他們兩人的事。
更何況要領證了。
岳母估計都會被氣得心臟病發。
韓奚作爲旁觀者的角度給曹敏分析了很久,到最後,曹敏似乎下定決定似的。
“小奚,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想爲我們的將來試一試。”
見此,韓奚也知道她多勸都沒用了。
其實她很想勸她等嶽弘回來再做決定。
畢竟三四年時間,很多變數,更何況再加上分隔兩地呢。
之後,韓奚陪着曹敏逛商場,給岳母買了見面禮。
曹敏網店加上早前擺攤存了點錢,給岳母挑了一塊成色不錯的玉墜,花了她不少錢。
這份禮物承載着她的心意,韓奚不禁希望岳母能看在這塊玉墜的份上,不要太爲難這個可憐的姑娘。
晚上秦銘之過來接她,見她心事重重。
“怎麼了?”
韓奚腦海裏全是曹敏的事,回頭看着他,“林阿姨如果一直都不接受我,你會怎麼樣?”
秦銘之不知道她爲何這麼多愁善感,揉着她的頭,“她以前一直都不接受,我還不照樣追你到天涯海角?”
他親了親她的嘴角,“放心,一切有我,我的事一直我做主,我父母一直都做不了我的主。”
韓奚感動地抱着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膛。
她慶幸秦銘之有這個底氣護着她,不像嶽弘。
她有點替曹敏感到不值。
“小傻瓜,我媽估計已經開始動搖了,今年年夜飯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喫?”秦銘之又道。
韓奚茫然地擡起頭。
又聽他說道,“我哥今年打算把嫂子和小封帶回家,既然他都能攜家帶口了,我也不能落後於人。”
“阿姨知道嗎?”
“我媽知道的,大哥早就跟她打過招呼,她沒說什麼,只說了句知道了,”他雙手捧着她的臉,“再說,我們的事她早就知道,也不差我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