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士兵攻得急,二皇子顯然是沒怎麼上過戰場,不懂用兵之道。
金國大將軍賀懷翎對着新上任的王不敢話多,怕他一動怒,禍害的就是整個賀家。
蕭玉騎上金國的馬兒,那馬換了主人,狼狽地甩動着頭顱,顛着腳步不肯再跑。
後邊的賀懷翎帶着士兵已經迫近,蕭玉夾緊馬腹,勒住繮繩,迫使馬匹斜傾撞了過去。
他們追得太急,兩馬相撞時泥湯迸濺。坤池直削向賀懷翎的前胸,那架勢兇猛,賀懷翎不敢大意,全力格擋。
力氣好大!這劍威力巨大。
賀懷翎雙臂一沉,彎刀險些在蕭玉的力道下脫手。
他立刻明白蕭玉手裏的劍異常了得,於是避開了蕭玉劈砍時的鋒芒,不再跟蕭玉硬碰。
後邊陸續追上的騎兵們貼着馬背,蕭玉胯下的馬匹不安地躁動着,他們伸出彎刀一齊鉤斷了這匹馬的前膝。馬兒痛苦地嘶鳴,整個前身栽向泥窪。
“皇兄!上馬!”
蕭玉立即飛身上了另一匹被蕭焰驅趕過來的馬兒,手裏坤池向身後刺去,緊跟在後的士兵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雙方交戰,南朝士兵佔了優勢,打得金國節節敗退。被迫逃回了城牆之內。
蕭玉策着馬兒,手握着坤池,眼一擡端的是五官冷硬俊朗,目光寒戾鋒銳。
“蕭玉!你看這是何人!”
高聳的城牆上,二皇子手裏提着一個人,她凌亂的髮絲的髮絲擋去了半張臉,身上的衣物都沾滿了血,破碎得像一只弄壞的玩偶。
蕭玉瞳孔微縮,縱使相隔甚遠,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徐芷。
刀架在她脖子上,整個人都被壓在城牆邊緣,好似只要一動力就會墜下城樓。
“你想怎麼樣?”
蕭玉目光轉向二皇子,他依舊把背挺直,英俊到幾乎奢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峻的令人敬畏。
二皇子叫囂着:“我想如何,當然是想要南朝尊貴的燕王殿下親自跪在大軍面前給我磕三個響頭,隨後立即退兵,再進貢給我金國三千擔石糧草,我可以考慮放着這個嬌俏美人。”
說着那噁心的嘴臉湊到徐芷面前,深吸了一口氣,徐芷嫌惡的推開他。
二皇子惱了,當即賞了徐芷一耳光,她本就沒什麼力氣,被扇得暈頭轉向,趴在城牆上乾嘔起來,被這二皇子噁心的。
抓着徐芷的頭髮用力一扯,徐芷呼痛,被迫擡起頭看着就在不遠處的蕭玉,這一刻千百種話想說出口,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怎麼?不跟你的情郎打聲招呼嗎!”
“我呸!”徐芷一口唾沫吐在二皇子臉上。
他不怒反笑,指尖拭去臉上的唾沫,間佞的笑容在他臉上出現,踹了徐芷一腳,嘴裏罵道:“臭婆娘給臉不要臉!等會在收拾你!”
而後對着城牆下大喊:“想好了嗎!本王是沒什麼耐心的,萬一這一不高興這嬌滴滴的小娘子我就直接賞給其他人了!”
蕭玉看着城牆上的她,好似更加瘦了,那張臉還是和記憶的一樣,漆黑的頭髮垂在肩頭,襯得那張臉越發的蒼白。
徐芷也在看着他,那雙眼睛格外透亮。
蕭玉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而是身旁的將士們在大喊:“狗賊人,你做夢去吧!去你孃的!”
此話一出李旦立即握住那人的嘴:“住嘴!誰讓你出聲了!”
蕭玉看向那人,那眼神似乎要喫人一般,那將士知道自己自作主張讓主子不高興了,連忙閉嘴退到後方。
“蕭玉!她可是你的王妃!既然這麼不在意這個女人,我只好把她賞給兄弟們了。”站在高處的二皇子被這一聲激怒了,壓着徐芷的臉往牆下壓,在徐芷邊低語:“看來燕王已經做出了選擇啊,那就得委屈你了小美人。”
蕭焰在一旁急道:“皇兄!當真不救皇嫂了嗎!”
蕭玉的眼神陰鷙,捏緊的指關節在顫抖,他瞪着城牆上的那人,喉結攢動。
金國士兵貪戀的眼神令徐芷噁心,她就算是死也絕不可能被他們侮辱。
“等等!”是蕭玉的聲音。
二皇子擡眼,“怎麼了,難不成燕王改主意了?”
“你可以另提條件!但剛剛那些絕不可能答應!”這不止關乎他的聲譽,還是整個南朝的顏面,他要對南朝的百姓負起責任,糧草決不能答應。
二皇子鬆開徐芷,將她推到一邊。
語氣裏藏不住的高傲:“你現在沒資格與本文談條件,現在我改主意了,我還要再剛纔的條件裏再加上一條,以後南朝爲我大金唯命是從,永遠當我腳下的一條狗!”
滿城樓的金國士兵哈哈大笑,嘲諷意味十足。
下一刻利箭襲來,二皇子反應過來,拉過身邊的一個士兵一擋,那士兵當即斃命,蕭玉還保持着拉弓的姿態,怒視着城牆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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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爲你能威脅得了我嗎!你以爲就憑着一個髒了的女人就能挽救金國即將滅亡的命運嗎!本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意這一個被他人澱污了的女人?”
二皇子來不及震怒就被蕭玉這番言辭驚了,詫異的看着徐芷。
徐芷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一雙黯下來的眸子裏,憤怒、失望、恨意、悲傷最後到絕望,全成了她眼裏的血色。
胸腔裏的心本以爲不會再疼,但此刻窒息的疼痛隨着蕭玉剛纔的那一番話惡狠狠地向她襲來,像是要炸開了。
她是髒的。
二皇子好似也明白了,捏起徐芷消瘦的下頜,惡毒的說:“聽到了嗎,他說你已經髒了,根本不配跟他回去,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被我父皇,那個該死的老色鬼睡過了。”
他的話一直迴盪在徐芷腦子裏,簡直快要被他逼瘋了。
蕭玉眼裏的熔漿越流越盛,看着二皇子幾乎是要貼在徐芷身上,指節在咯咯作響,蕭焰沉不住氣,看着蕭玉說:“皇兄你爲何要這麼說,你明知道那柯爾多是個閹人!”
“我知道。”
明明一切機會都在實行,爲何會出了岔子,越是在乎的東西掌握在別人手中,就越要想辦法摧毀,不能成了他路上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