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厲沉淵將簪子翻轉過來之後,厲沉淵看到,在那簪子身上竟然有幾個字。
待看清那些字,厲沉淵的眉梢微挑。
剛剛還面色沉鬱的厲沉淵,心情突然轉好了起來。
皇帝臉上的笑容仍然未變:“沉淵,有了這支簪子,你是不是就能安心了?”
在皇帝的心裏,厲沉淵心悅慕雲笙,這次來到宮中,也是爲了慕雲笙。
如果他看到了慕雲笙的簪子,只怕會更加憂心。
過去的幾個月裏,厲沉淵大肆的剷除異黨,其中不乏他的擁護者,他心裏恨極了厲沉淵。
他派了不少撥人去刺殺厲沉淵,可是,全部都無功而返。
現在,厲沉淵就在他的眼前,他恨不得不顧一切的殺了他。
可他不能。
刺殺厲沉淵的人都說,厲沉淵身側的那些手下其實不足爲懼,最危險的人,卻是厲沉淵自己,因爲他的身手極高。
也因此,即使厲沉淵就在眼前,皇帝有一百個想要殺厲沉淵的心,那皇帝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就怕自己輕舉妄動了之後,厲沉淵直接一掌將他給殺了。
他好不容易纔坐上現在的皇位,可不能就這樣死掉了。
更何況,他現在派人請了慕雲笙進宮,慕雲笙是厲沉淵的心上人。
有了慕雲笙在他手上,厲沉淵做任何事必然是要思慮一二,他提出什麼要求,他厲沉淵也得好好的遵從。
將這只簪子給厲沉淵,就是讓厲沉淵知道,慕雲笙現在確實就在他的手中。
原以爲厲沉淵拿到簪子之後,面色就會露出一絲慌張來,誰知,拿着簪子的厲沉淵先是沉默不語,然後笑出了聲來。
皇帝皺起了眉頭。
這厲沉淵是怎麼回事?慕雲笙在他的手上,看到慕雲笙的簪子之後,厲沉淵應當會怒從心起而對,他怎麼會突然笑出聲來?
難不成……厲沉淵他……瘋了?
想到這裏,皇帝眉頭皺的更緊。
皇帝:“沉淵,你怎麼突然笑了,是……怎麼了嗎?”
厲沉淵微笑的擡頭看向皇帝:“沒什麼,只是,看到雲笙的髮簪,臣弟就知道,雲笙現在沒事,臣弟的心裏高興,自然就笑了。”
皇帝:“……”
還有這樣的?他怎麼一點兒也不緊張、擔心呢?
皇帝輕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樣啊,沉淵高興,朕就放心了。”
厲沉淵若有所指:“雲笙她在皇宮裏,臣弟有什麼擔心的?而且,臣弟知道,皇后娘娘一定會好好招待雲笙,一定不會讓雲笙受到半點傷害的,對吧?”
皇帝感覺到一股壓迫之力從頭頂襲來,令皇帝感覺到手心裏滲出了密密的汗水。
皇帝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這是當然。”
皇帝的話音剛落,厲沉淵便起了身。
看厲沉淵起身,皇帝忙道:“沉淵,你怎麼突然起身了?”
厲沉淵輕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淡淡道:“臣弟確定雲笙在這裏,臣弟這心裏就放心了,突然想到,王府裏還有事情要處理,所以,臣弟需要先回王府一趟。”
皇帝:“你這事重要嗎?不重要的話,陪朕再多聊幾句,朕還許多話想跟沉淵你說呢。”
厲沉淵拒絕道:“還是不了,皇上還要批閱奏摺,臣弟一個臣子,一直留在這裏打擾皇上批閱奏摺,那就不對了,臣弟先回去,之後皇上還有事的話,皇上再差人請臣弟入宮便是。”
皇帝還想喚住厲沉淵,但是,厲沉淵朝他抱了下拳,就拿着手裏的簪子轉身出去,不給皇帝再開口的機會,讓皇帝鬱悶至極。
他剛剛還想跟厲沉淵商議,讓厲沉淵交出部分兵權的事。
現在厲沉淵突然走了,這個計劃只能暫時擱置。
他就不信,厲沉淵真的會放心將慕雲笙放在皇宮裏,肯定等不了幾個時辰,他就會着急,重新回到宮中,將慕雲笙給接回去。
只要厲沉淵再一次入宮,他提出的條件,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了,定要從厲沉淵的手裏要過更多的兵權。
*
皇帝的心裏這樣想着,午時剛剛過後,突然一人匆匆的跑到了御書房的門口。
那人一邊跑,一邊喊:“皇上,不好了……”
皇帝聽對方這樣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沉下臉朝對方大聲喝斥:“這麼慌慌張張在宮中亂跑,像什麼樣子?還有,你剛剛喊的什麼東西?朕在這裏好好的。”
對方從御書房外面跌進去,先是向皇帝行了一禮,然後氣喘吁吁的說:“皇上,小的不是說您不好了,是都城……都城出事了。”
“都城出事就出事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找到方法將事情解決了就是,這麼慌張做什麼?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對方:“皇上,都城外突然出現了一夥土匪,他們專門搶掠城外的一些大戶,現在已經有多家商戶的莊子都遭到了搶掠,就皇后娘娘的孃家也遭到了搶劫,那夥土匪搶走的財物甚多,而且,他們現在形成了規模,無人能擋得住。”
皇帝皺眉:“那城外軍營的守兵呢?將他們派去抓那些土匪。”
“已經派去了,可是,這夥土匪賊的很,他們搶完一劫,就迅速趕往另一家,搶劫的路線沒有規律可言,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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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煩躁的道:“那就派人繼續在其他富戶那裏守着,總能抓到他們的,這種事情以後交給都城府尹就行了,不用告訴朕。”
只不過是一夥土匪,下面的人就能解決的事情,卻擺到了他一國之主的面前,讓皇帝甚是不爽。
對方趕緊又道:“皇上,如果他們只是騷擾城外的百罷也就罷了,可是,那些人不知怎麼的,就竄進了都城內,他們一路搶掠,直接就打到了皇宮的玄武門門前。”
皇帝驚的站了起來:“什麼?你說他們直接打到了玄武門門前?都城城內的守衛軍不說六千,也得有三四千,他們那麼少的人,怎麼會打到玄武門前?”
對方苦澀道:“原本是不可能的,可是,那些人根本就抵抗不住,那些匪徒一路勢如破竹,眼看,他們就要攻破玄武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