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顧嶼，夢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冰冷的洞窟裏。
四周，還是一如既往的寒冷，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這麼多年伴着他，竟然讓他有些麻木的習慣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也知道自己不論怎麼努力都醒不過來的那種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他明明聽見上課的預備鈴已經響了，也聽到了唐悠然喊自己的聲音，但他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那冰冷的洞窟彷彿是滿滿吞噬他的大海，一點一點讓他失去知覺。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動不了了的時候，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那種疼痛彷彿是一道閃電，劈在他的身體上，讓他漸漸麻木、失去知覺、宛如冰凍的雕像一般的身體，撕開了一道裂縫。
顧嶼一下子就從夢中驚醒了。
他看着眼前的唐悠然，午後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她細碎的髮梢在陽光下幾近透明，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帶着一絲絲疑惑看着他，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在陽光下反射着點點的光輝。
教室裏有其他同學低聲說話的聲音，教室外面有一陣陣婉轉的鳥叫聲，周圍有溫暖的空氣，流動的暖風，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他，剛纔那個冰冷的洞窟，只是又一個夢境。
唐悠然剛剛咬顧嶼的那一口，其實是帶着一點公報私仇的小心思的。
所以她下嘴的時候，特別的用力。
果然，她這麼用力地咬了一口氣，顧嶼疼得幾乎要從座位上彈起來。
不過他擡起頭來之後，只是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半晌沒有說話。
唐悠然有些尷尬地朝着顧嶼笑了笑，然後故作輕鬆地小聲道：“你怎麼這麼能睡啊，我都叫了你好幾次了，你一直不醒，簡直就是一只豬啊。”
顧嶼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低下頭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他的胳膊上，有一圈圓圓的牙印，每一個牙印的坑都挺深的，看得出來，咬他的人，是使出了喫奶的力氣。
唐悠然順着顧嶼的目光看向他的胳膊，然後忍不住輕輕地咬了咬自己的嘴脣。
哎呀，怎麼辦，剛剛好像咬得太用力了，那牙印那麼深，她要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都不好意思啊……
他們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着相對了片刻，顧嶼突然動了動自己的胳膊道：“你幹嘛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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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喊了你好幾次，你都沒理我啊。”唐悠然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着顧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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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朝着她挑了挑眉道：“我沒理你，你就咬我？？”
“呃……嘿嘿嘿……”唐悠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目光看了顧嶼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咦，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好啊……”
顧嶼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道：“是麼？”
“嗯！你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啊！”唐悠然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拽了拽坐在自己身邊的秦依依道：“依依，你看，顧嶼的臉色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