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證據？
姜榮文雙手握着拳頭，他當然沒有證據。
他若是有證據，怎麼可能就這樣帶着大理寺卿獨自前來？
若真有證據，他早就進宮向皇上稟明，並拿着聖旨前來緝拿兇手了。
他收到的那封神祕信上，並沒有任何證據。
他也知道空口無憑，所以這纔沒辦法把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面前。
可是，他自己思來想去，就是覺得殺死姜清陽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北疆王妃身邊的婢女。
在雲4說完之後，大理寺卿爲難的看向江姜榮文。
他不願意跟着姜榮文1同前來，就是因爲姜榮文手上沒有任何證據，能指明兇手就藏在北疆王府裏。
況且他們現在懷疑的還是北疆王妃身邊的婢女，北疆王妃這個身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本以爲隨意說兩句或許能糊弄過去，但顯然…北疆王府的人都不好糊弄。
他們想就這樣進去搜查，根本不可能。
但這時姜榮文卻眯起了眼，“誰說我沒有證據？”
“……”
此話1出，大理寺卿都不由得震驚了1下。
有證據？
那怎麼不早說？
而且既然有證據，爲何不先進宮向皇上稟明並請聖旨？
這大理寺卿茫然的看着姜榮文。
姜榮文卻始終將目光落在雲4的臉上。
想看看在聽到他說有證據之後，雲4會有什麼表現。
只可惜，雲4這個人怎麼可能讓他看出來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這會兒的雲4意志堅定，很清楚姜榮文只是在詐他。
他表情自始至終就沒有任何破綻，“既然有證據，姜大人不妨拿出來，讓大家瞧瞧？”
事到如今，看着雲4依舊如此淡然的模樣，姜榮文內心的火差點燒出來。
但這1刻他不得不保持鎮定，緩緩轉頭看向1旁的男子。
接收到他的眼神，那名男子便會意的走上前來，撲通1跪，“大…大人。”
姜榮文哼了1聲，“說，那夜你到底都看到了什麼？”
“回大人，小的看見…看見王妃身邊的那位婢女，親手殺了…姜公子。”
“！”人證？
寧兒此時剛好走到了王府大門的後面，她本想直接走出來的，但沒想到會聽到這麼1句。
親眼看到她殺了人？
不可能！
當天夜裏，殺姜清陽的時候她其實已經觀察過周圍的環境，根本沒發現有人在偷看。
所以這個人說的，定然是假話。
但是想了想，寧兒也沒有走出去，而是又轉身回了景棠苑。
府外的雲4目光落在那名男子身上，見他戰戰兢兢的說完，雲4沉默了片刻，才往前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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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微擡着頭，餘光看到雲4走過去，他怕自己被滅口，連忙縮着身子，往姜榮文的身邊靠了靠，“大人，小的…小的說的句句屬實。”
姜榮文猩紅的雙眸眯着，看向不斷靠近的雲4，冷聲道，“你這是想做什麼？殺人滅口？”
雲4停下腳步，“呵…姜大人誤會了，我與此人並無相識，哪來的殺人滅口？滅什麼口？而且，剛纔這人說的話，在下並不覺得與我們王府有何干系。”
姜榮文冷哼，“怎麼？你這是耳朵不好使？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都聽不懂人話了是嗎？方纔他說，親眼看到了北疆王妃身邊的婢女殺了我兒，現在聽清了嗎？”
“哈哈哈。”
雲4忽然笑了起來，笑裏有些無奈。
他看了看1旁的大理寺卿，問道，“你們大理寺斷案都是如此空口無憑的嗎？”
那位大理寺卿實際上也很無語。
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姜榮文忽然叫出來的男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證人。
不然姜榮文早就帶着這證人進宮面聖了，怎麼可能親自帶到北疆王府門前來？
只是他也搞不明白姜榮文現在到底想做什麼。
這會兒被雲4質問後，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此事姜大人親自處理，在下還是在1旁聽着吧。”
說完他往後退了幾步。
這話裏意思擺明了就是不想得罪北疆王府，但他今日帶着官兵前來也是有要爲姜榮文撐腰的意思。
兩邊都不想得罪，哪有這等好事？
雲4意味不明的朝他笑了笑，隨即將目光落在姜榮文的身上，“姜大人，您身爲禮部尚書，定然也知曉斷案的1些細節，這忽然出現的男子說是證人，誰信呢？”
說話間，他忽然朝身後的手下招了招手。
只需要1個眼神，這手下便知道該如何做。
就在大家都不明白雲4到底想做什麼時，就見他招來的這名手下忽然走到那名‘證人’跟前，眯着眼冷冷開口，“昨天夜裏，你竟然將1名女子推下河淹死了，說，你該當何罪？”
“！”
這‘證人’猛然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那名手下，尖叫道，“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你這是污衊，我怎麼可能會殺人？”
殺人的罪名不小，這所謂的‘證人’當然不想頂上1個這樣的罪名。
於是被這手下指控之後，整個人都亂了，急得直接看向身旁的姜榮文。
姜榮文給他使了眼色，但是他根本就讀不懂姜榮文眼神裏的意思。
在姜榮文身邊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便迫不及待的尖叫着解釋，“大人，大人你1定要給小的作證啊，小的昨夜在大人的府上，根本沒有機會去淹死什麼人，再說小的爲什麼要殺人？小的不可能殺人。”
雲4挑了挑眉，看出姜榮文準備出聲，他猛然出了手，點住了姜榮文的啞穴。
姜榮文：“！”
還不等他的人做什麼，就聽雲4沉着聲對那名‘證人’說道，“你爲什麼要做假供？”
果然人在徹底急了眼後，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下意識說出來的話也不經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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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雲4這冷冰冰的質問後，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是姜大人讓小的這麼幹的，小的不敢不聽。”
“！！！”
這話1出，整個場面寂靜下來。
每個人的表情非常精彩，尤其是姜榮文，他這1刻恨不得親手掐死地上這男子。
是他高估了這人，居然被雲4這麼1炸，就給炸出來了，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