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只有“許玉嬌”和白梨詩過的是極其難熬的。
皇后回到了宮中後折磨了“許玉嬌”一整夜,女子的哭喊和嚎叫聲響徹了整個宮內。
所有的下人和宮女全部都瑟縮在一旁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惹怒了皇后娘娘會落得個跟“許玉嬌”一樣的下場。
這些日子每一日宮中都回蕩着女子的哀嚎聲,由此可見皇后娘娘到底是有多討厭那屋中的女子。
“踐人!你這個踐人!”
皇后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鞭子朝着地上衣衫襤褸的女子打去,每一鞭子都恰到好處的抽在她原本的舊傷之上。
鞭子上的倒鉤勾起大片的血肉散落一地,“許玉嬌”當場便疼的昏死了過去。
“許玉嬌”此時顯然是已經狼狽至極,渾身各處都在不停的向外冒着血珠,冷汗徹底將額前的碎髮打溼,哪怕是在昏迷之中女子都在小聲的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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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赤紅着一雙眼睛朝着身旁的婢女看了一眼並未言語,婢女立刻端着一盆鹽水朝着地上的女子身上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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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尖叫聲響起,“許玉嬌”身上的傷口疼的她直倒吸冷氣,不停的哀求着希望皇后能夠賞她一個痛快的死法。
這般折磨的活着還不如死了痛快。
她真的是怕了,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日日都有婢女侍衛在屋中看守。
如今,她想要尋死都是不能。
可是皇后現在滿心的怒火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她?
“許玉嬌”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她望向皇后的眼神同樣暗藏着殺意和濃濃的畏懼。
“難道你不想爲蕭炎報仇了嗎?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許玉嬌伏在地上憤怒的朝着皇后吼道,髮絲粘着血液緊緊的貼在她的側臉之上。
聽見“許玉嬌”再次提起蕭炎,皇后咬緊牙關恨不得將這個踐人立刻碎屍萬段,可她還沒有挖出藏在她身上的祕密斷然不會讓“許玉嬌”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如意近日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情,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眉目,相信終有一日她能夠知道這背後到底藏着些什麼事。
直覺告訴她,那個祕密也許纔是她爲何要對炎兒下手的關鍵。
皇后並沒有回覆“許玉嬌”的話,而是自顧自的開始了下一段的折磨。
直至黎明破曉,皇后纔在如意的攙扶下臉色蒼白的走出了那間屋子。
“去找個太醫給她看看,別讓她死了。”
皇后望着天邊剛剛升起的太陽沉聲吩咐道,整個人有些恍惚的朝着寢殿走去。
而另一邊遠在靜安寺的白梨詩也是一夜未眠,只是靜靜地坐在牀頭手裏捏着一封又一封的家書。
這些日子陳氏在白紹元的要求下每日都要送來一封家書,每一封信的內容都是大差不差的勸她搬回家住。
白梨詩看着卻只是覺得心寒,若不是祖母病了,母親懷着身孕,恐怕這個時候白紹元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來強行帶她回府了。
看來自己在自己父親的眼裏怕是值上不少銀子呢。
白梨詩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擡起手揉了揉乾澀又有些腫脹的眼睛,這便是她從前全心全意依賴和信任的家人。
如今她但是覺得像三妹妹那般脫離了白家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若是三妹妹如今還在白府住着,父親怕是早就打起了她的主意了。
白梨詩只笑自己愚蠢,沒有生的如三妹妹那般聰慧的頭腦,竟沒有早些看清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還當真是涼薄的一家人啊。
“小姐,您這是一夜未睡嗎?”
小桃看見屋中的燭火還亮着伸手輕輕的推開了門,只見白梨詩面無表情的坐在牀頭,小桃的心猛的被嚇了一跳。
白梨詩動了動乾澀的眼睛面上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想要起身走到桌前卻因着坐了太久下半身已然沒有了任何的感覺。
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摔去,小桃嚇得立刻上前將人扶起,白梨詩捂住自己的膝蓋一瘸一拐的朝着桌前走去。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您想要什麼小桃幫您拿就是了。”
小桃連忙查看白梨詩雙腿的情況,見到已然有些破皮了有些心疼的說道。
白梨詩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端起冷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嗓音乾澀的說道:
“小桃,你說三妹妹這次派人來告訴我這些消息到底是爲了什麼?”
白梨詩回想起了自己在從前的相府時因爲嫉妒三妹妹自幼便生的比自己好看上幾分,又因着大姐姐對她的不喜所以總是捉弄她。
若是她不告知自己這個消息,也許她就真的會一時心軟回到那個喫人不眨眼的白家去。
小桃聽見自己家小姐提起了靜安郡主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後站在原地輕聲說道:
“小姐,郡主是個心胸寬廣之人,您終究是她的姐姐,郡主自然會念着您的。”
這句話白梨詩是半點也不信的,她雖然蠢但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
白紹元和白嫣詞哪一個不是她的親人?
他們如今落在今日的下場定然是與三妹妹有着脫不開的關係的,不過也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
換做從前的白梨詩只會覺得三妹妹如此做當真是太過涼薄冷漠,如今卻覺得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若是非要說三妹妹爲何對她特別了一些,大概是自己曾經做的那些錯事並沒有真的傷害到三妹妹,所以她才願意格外的寬容於她。
白梨詩想到這裏心中愈發愧疚,同時恨不得打死過去那個囂張跋扈總是捉弄幼妹的自己。
“小桃,幸虧還有你陪着我。”
白梨詩想明白了這些伸手握住了小桃交疊在身前的手,溫柔的朝着身邊的這個婢女望去,眸中再不見任何一絲一毫過去的影子。
小桃微微一愣,她忽然發覺二小姐和從前當真是大不相同了。
或許如今跟着這樣的主子雖然喫喝用度遠遠不如從前,卻也過的更加舒心自在。
“奴婢會一直陪在小姐身邊。”小桃朝着白梨詩彎脣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