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0
西南百姓在貪官污吏的盤剝下受盡了苦難,天災加上人禍,他們已經看不見活下去的希望。順服朝廷唯有死路一條,舉起大旗造反說不準還有一條活路,在這種心態的推動下,西南全境百姓都加入了推翻大齊的隊伍。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與朝廷軍隊對抗時表現的非常勇猛,很快佔據了西南的大片土地。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的做法就是派遣正規軍血腥碾壓,否則根本無法將事態平息。但周允晟畢竟是未來人,沒有古代君王專斷獨行、皇權至上,視人命如草芥的封建遺毒思想。他也有心狠手辣的時候,但那都是對待敵人,對待無辜的受盡了苦難的百姓,他願意用更為溫和的方法來解決。就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只要自己一日坐在大齊的御座上,就會當好一日的皇帝,照管好自己的子民。
他命令軍隊把州府附近的起義軍驅散,然後將西南全境的官員都抓起來一一審理,按照罪行輕重公開宣判,又將宣判結果以檄文和口耳相傳的方式散播出去。最終西南官場大大小小七十四名官員,革職流放者十六人,斬首示眾者五十五人,最後三人因罪行太過嚴重,不但全家獲罪,本人還將被凌遲處死。
「這五十八人暫且別殺,待朕祭天那日,用他們的血來告慰死難的百姓。羅大人,你遣人將朕祭天求雨之事散播出去,便說朕乃真命天子,定然下旨讓老天爺準時降雨。參加過起義軍的百姓只要安生回來種田,朕必不究責,不但他們搶走的田地歸他們自己所有,朕還免除三年賦稅。今後每年,朕都會秘密派遣欽差大臣去全國各地巡查,但凡發現官員擅自增收賦稅,朕嚴懲不貸!」周允晟擺弄著手裡的引雨器,態度閒適,語氣中卻充滿了森寒殺意。
羅震心下佩服皇上以百姓為重的舉措,卻也擔心他手段太過溫和,於西南亂局無有增益,反倒更添動盪,於是勸說道,「皇上,您頒佈的幾項政令都很英明,唯獨祭天求雨那事還請三思而後行。莫說祭天過程中會否招來暴民襲擊,倘若求雨失敗,他們恐會編纂些您氣數已盡,不受上天庇佑,非真龍天子等流言。與其平白受人非議,不若將求雨之事交給欽天監的官員負責,您看如何?」
「不,還是那句話,朕乃真龍天子,必定下旨讓老天爺為西南降雨。檄文就這麼寫,無需用些隱晦含蓄的春秋筆法。」周允晟掐指一算,說道,「求雨之事宜早不宜遲,朕算了算,就定在兩日之後的飛來峰上,你讓人下去準備。」
羅震苦勸不住,斜眼朝默默站在一旁的虞國公看去,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似是全聽皇上號令。
罷了,自古以來親自上祭台求雨的皇帝那麼多,成功的又有幾個?若是亂軍以氣數已盡為藉口意欲截殺皇上,只要趙玄在這裡,再大的動亂都能踏平。思及此處,羅震只得躬身告辭,趙玄卻還站在原地,似是有話要問。
「想知道什麼只管問。」周允晟攤開飛來峰的地圖,用周易之法換算出求雨的最佳方位。他的背景實在是複雜,本身來自於科技非常發達的未來星際,後又在修仙、西幻等世界中混過,雖說眼下只是凡人,做不到排山倒海,但將科學和陰陽之法結合起來製造一場大雨還是非常容易的。他記得上輩子,在齊瑾瑜平定了民亂之後,上天忽然連降數日大雨,滋潤了西南龜裂乾枯的土地,讓百姓們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
也不知是誰,將這場及時雨按在齊瑾瑜頭上,說恭親王受命於天,福澤深厚,是具備大氣運之人。這些留言在西南流傳得甚廣,也因此,在齊瑾瑜興兵勤王時,西南民眾率先響應。
周允晟算了算日子,那場大雨離現在至少還有兩月,耗時越久,無論是百姓還是朝廷軍隊,造成的傷亡就會越慘重。他耗不起,更沒有齊瑾瑜的主角光環,隨便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安撫住暴民,所以只能拿出些神鬼莫測的手段震懾。
趙玄上前半步,拱手問道,「皇上,您打算如何求雨?能成嗎?」
「能成。」周允晟提起毛筆在地圖上做標記,徐徐解釋道,「雨乃雲所化,當雲朵中的細小水滴互相撞擊凝結成大水珠,就會變成雨落下來。使細小水滴凝結的辦法有很多種,可在雲層中散佈固體微粒,增加水滴的重量,還可釋放電流、光波、聲波等物,刺激雲朵互相摩擦從而凝結成雨滴。尋常祭司祈雨時為何喜歡敲鑼打鼓,大聲吶喊,其實就是在向天空釋放聲波,雖然降雨的成功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朕要做的事便是找準水氣最濃鬱的一處方位,然後四管齊下,如此,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機會能求來一場大雨。」
帝王所說的電流、光波、聲波等物,趙玄從未聽說過,但莫名其妙的,他竟覺得自己聽懂了,不由點頭稱是。
周允晟拿起一個木頭打造的筒狀物,說道,「這就是引雨器,可助朕將電流、光波和聲波直接送入雲層。削了這麼多天的木頭,委實辛苦虞國公了。」
原來皇上交給自己的竟是如此重要的差事,趙玄心情大好,眼裡不自覺流露出雀躍之色。
朝廷的檄文以口口相傳的方式散播到西南全境。起義軍見皇上親自來了,身邊還跟隨著素有大齊戰神之稱的虞國公,若是他調遣如狼似虎的西北軍前來平亂,不出幾天,十幾萬起義軍就會全軍覆沒。若是能好好活著,誰想幹這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皇上既然說不秋後算賬,還把田地分給大家,不如就放下砍刀回去種田吧。這是絶大部分農民的想法,但率眾造反的農民領袖陳十三卻對此極其牴觸。他在造反的過程中漸漸享受到權利的好處,竟完全迷失了心智,想推翻大齊改朝換代,自己做開國皇帝。
兄弟們若在此時退出,他的帝王夢就徹底破碎了,又如何會甘心?他命手下找來檄文,大致閲過一遍後冷笑道,「告訴兄弟們暫且靜觀其變,等那狗皇帝求雨不成,咱們就說他暴虐無道,多所殘害,被上天厭棄,截殺他便是替天行道,乃禮敬天下庇佑萬民之大任。誰要能取他人頭,誰就是救世之主,可獲無量功德。」
幾名手下慨然應諾,唯獨其中一人躊躇道,「陳大哥,若是那狗皇帝果真求來大雨,咱們該怎麼辦?」
他話音剛落,陳十三就哈哈大笑起來,諷刺道,「這些年西南連連大旱,你看那些狗官為了祭祀龍神搶走多少牛羊牲畜,童男童女,卻又求來幾場雨?一場也無,可見大齊國運已到了盡頭,連老天爺都不肯賞臉。你看看這檄文寫的何其猖狂,下旨命上天布雨,狗皇帝當自己是天神下凡不成?別求不來雨,反被晴天旱雷當場劈死。」
一眾屬下聽了這話紛紛仰頭大笑,好似已經看見狗皇帝焦黑的慘狀。
起義軍上層因嘗到了權利的滋味不肯輕易罷手,故而對所謂的求雨嗤之以鼻,下層民眾卻依然敬畏皇權,對此事隱隱抱著期待。但無論起義軍上下是否同心,檄文的傳播還是起到了預定的效果,西南的戰火終於暫時停歇了。
兩日後,在西南最高的山峰飛來峰上,軍隊用木板搭建了一座高台,高台四周豎立著許多直指天空的圓筒,周允晟穿上最華麗的一件龍袍,戴上十二毓冠冕,一步一步走到祭祀台的邊緣,震動雙袖徐徐跪下,仰望天空默然禱告。
他曾經當過祭司,做過神明,只需稍微改換一個眼神或表情,自然而然便能散發出高貴聖潔的氣息。飛來峰上除了隨行官員,還聚集了許多未曾參與謀反的州府民眾,更有陳十三派遣的探子安插在其間。他們被士兵攔在祭祀台外圍,原本還吵吵嚷嚷,議論不斷,看見俊美的帝王似踩著祥雲一般乘風而上,便都安靜了,只能痴痴呆待的望著他。
「血祭。」帝王分明跪在幾百米開外的台上,這句話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裡,那激昂地,似刀兵相撞的嗓音讓人耳根發麻。原來這就是皇上的聲音,滿是威儀,又仿若天籟。
絶大部分民眾未等祭祀正式開始,就先被帝王的嗓音攝去了心神,待弄明白「血祭」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不由暗暗叫好。
只見西南的貪官污吏被一個一個押到台下,書記官每念一個名字,劊子手就手起刀落斬殺一人頭顱,直砍掉五十五個頭顱,將之堆成一座人頭塔,才又有三人被帶上已染滿鮮血的空地。他們分別是西南提督,西南巡撫,西南道台,撇去自刎而亡的西南總督,可算是西南最具實權的三位人物。曾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三人,眼下正狼狽萬分的綁在刑架上,被劊子手一刀一刀片下身上的肉。
凌遲處死無疑於大齊最殘酷的刑法,百姓們只聽說過,從未見過,即便對這三人深惡痛絶,也都用手捂著眼睛,背轉身去。隨行官員俱都眼觀鼻鼻觀心,同樣不敢多看。足足割了三千六百刀,三人才終於沒了氣息,高台之下的一大片空地已經變成了赤紅色,一股極其濃稠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百姓們隔著指縫偷覷帝王神情,見他眼眸漆黑深邃,表情不喜不怒,看著不似凡人,倒更像是無情無心的神祇,越發體會到了『天子』這兩個字的含義。貪官污吏被盡數斬殺的痛快感消退後,漸次浮上心頭的是無邊無盡的敬畏,對上天,對神明,對皇權的敬畏。
周允晟在高台上佈置了擴音器,足以將自己的聲音傳遍整個飛來峰頂。他嘴唇微啟,淡淡說道,「奏樂。」
跪在高台邊緣的樂師們齊齊開始彈奏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祭祀之樂,更有體格彪悍的士兵站在四面大鼓前,一下一下用力捶擊。踩著擲地有聲的鼓點,周允晟將安裝好的引雨器一一指向水氣最濃鬱的「巽卦」方位。安裝在引雨器中的銅鏡將烈日的金光反射到雲層中,一束一束疊加起來,竟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柱,遠遠看去像是傳說中天道降下的功德金光,耀人眼目,撼人心神。
莫說台下的民眾看得目瞪口呆,就是見多識廣的朝廷大員們,也都變了臉色,誠惶誠恐的跪下三呼萬歲。什麼叫真龍天子,能隨手招來如此璀璨的功德金光,這才叫真龍天子!
百姓們見了跪倒一片的大臣和侍衛,這才從驚駭中回神,撲通撲通接連跪下,口裡亂七八糟的喊著萬歲。那些起義軍的探子本想來瞧個熱鬧,事後求雨不成正好煽動民心,卻沒料會看見如此神奇的景象,頓時一個更比一個呆滯,推搡之下竟對帝王行了五體投地之禮,好半天爬不起來。
周允晟調整好引雨器,當場提筆寫下一張聖旨,著雷神電母速速為西南排雲布雨,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而後命欽天監的幾名官員將柴禾扔進巨大的銅鼎中,點燃一堆旺火,將宣讀後的聖旨投入猩紅的火焰。聖旨頃刻間燃燒殆盡,化為滾滾濃煙飄上天空,後又被忽然而至的大風吹向「巽卦」方位,與巨大的光柱融為一體。
周允晟舉起手試探空氣的濕度,已然知道這場求雨快成功了。他重新跪下祈禱,用最純正的梵語誦唸《大悲咒》。帝王的嗓音本就清越如玉石相擊,再加上梵語略顯神秘飄渺的發音,融合在一起竟似從九天之上傳來的神諭,令人聽了一面心曠神怡,一面又心生敬畏。
一眾官員都被鎮的無法起身,更何況平民百姓,之前還人聲鼎沸的飛來峰,現如今萬籟俱靜,除了帝王的禱告,再聽不見其他響動。大約一刻鐘後,銅鼎內的火焰慢慢熄滅,股股黑煙並未消散在天空中,反倒越積越厚,竟不知不覺變成了一大片陰雲。陰雲當頭罩下,令飛來峰頂變得昏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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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誰驚叫一聲,「要下雨了!上天得了皇上旨意,真的要下雨了!」
聖旨剛燒完,陰雲就飄了過來,這等奇景便是有心人想將之稱為巧合都難。世上哪有如此驚人的巧合?
「皇上萬歲!」
「皇上定然不是人,是神仙!」
「天神下凡,天祐大齊!」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皇上果然是真龍天子,連上天都要聽他號令!」
百姓們一面磕頭一面興奮的喊叫。
「雨還沒下,別高興的太早。」起義軍的探子勉強駁斥一句,話音未落,豆大的雨點就淅淅瀝瀝的砸了下來,澆淋在臉上冰涼一片。這些人頓時啞了,看向站起身,施施然走下高台的帝王,眼底哪還有一絲桀驁或殺意,除了跪下叩拜,再也升不起別的念頭。原來他們聯合起來意欲推翻的,竟是如此強大無匹、深不可測的人物。什麼叫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便是了。在此之前,他們一直以為那只是誇大其詞的說法,從未想過世上竟真的存在這樣一位近乎於神明的人。
麻衣軍揭竿而起時喊出的「替天行道」的口號眼下看來卻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笑話。
雨越下越大,頗有磅礴之勢,周允晟脫掉沉重的十二毓冠冕,踏上剛斬殺過不少罪臣的空地。血水摻合在雨水中,濺起一朵朵猩紅的水花,沾染在他明黃色的朝靴和衣擺上,他黑髮披散,渾身濕透,卻並未減損一絲一毫的風采。他看上去莊嚴,高貴,氣勢逼人,所過之處民眾和官員莫不紛紛倒下行五體投地之禮。
趙玄隱在人群後,暗紅的雙眼緊緊盯著濕透後越顯佑人的帝王。他愛極了他聖潔的表情和淡漠的眼神,越發想狠狠佔有他,讓他從無心無情的神祇變成有血有肉的凡人。當他聖潔的臉龐沾染上情欲的緋紅,淡漠的眼眸氤氳出歡愉的霧氣,那畫面一定美得驚心動魄。雖然大雨不停衝刷著身體,趙玄依然覺得乾渴不已,他舔了舔唇,悄然消失在人群中。
周允晟搭乘馬車迅速回到西南總督府,林安已經備好熱水和薑湯,伺候他梳洗。
換上乾淨清爽的便服,周允晟歪在榻上舒服的嘆氣,銅爐內燃放著一種清淡的檀香,聞著聞著竟讓人感覺昏沉。
媽的,那牲口又來了,還有完沒完?能不能讓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爽一次?周允晟扶著額頭,咬牙切齒的暗忖。很快,身穿黑衣的趙玄就竄入屋內,低笑著將歪倒在榻上的帝王抱在懷裡,並熟練的為他系好蒙眼的布巾。
「你有種就露出真面目,別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我有沒有種,天下間只有你最瞭解!」趙玄越發笑得肆意,俐落的剝掉帝王身上的便服,從衣箱裡取出一套龍袍為他換上。
「我最喜歡看你穿龍袍的樣子,不但美,而且高貴。我上輩子肯定拯救了蒼生,老天爺才把你賜給我。」他嗓音嘶啞,動作不停。
我是老天爺賜給你的嗎?要是換個人,你他媽的就是強間你知不知道!周允晟有心嘲諷幾句,卻被趙玄堵了嘴,發瘋一般舔吻,等他再睜眼時,身邊已空無一人,唯有枕側擺放著一支血紅的月季,008裡多了一串代碼。周允晟砸了屋內所有擺設,這才把趙玄叫過來,指著對方鼻子罵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守衛的?方才有刺客進來你們竟毫無所覺,若非朕武功高強,怕是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心上人的確武功高強,剛才差點把我榨乾。趙玄面上惶恐,心裡卻回味無窮,見帝王拿起鞭子意欲抽打自己,先就興奮的抖了抖。
周允晟惡寒了一下,手臂幾次抬起,終是沒能落下,扔掉鞭子大吼:「給朕滾出去!立馬搜索全城,把那逆賊找出來!」
趙玄心裡很遺憾,轉念一想皇上這是捨不得抽我,便又高興了,率領一眾手下把州府內的亂黨盡皆捉拿乾淨。
大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到了第四天,晟帝下旨命上天降雨的奇事就傳遍了西南全境。起義軍打出來的「替天行道」的口號再也得不到民眾的響應,沒人願意跟天神作對。那些參加了起義軍的農民紛紛丟掉武器連夜逃回家鄉,最初戰戰兢兢的躲了幾天,後見朝廷果然沒派軍隊來拿人,還把田地統計之後分給民眾,且開倉放糧,以工代賑,每一項政令都莫大的改善了災民的處境,這才敢與家人團聚。
半月之後,曾經逾十萬的麻衣軍只剩下不到兩千,被朝廷軍隊驅趕了幾次慢慢散開,淪落為幾股流寇四處燒殺搶掠,名聲徹底敗壞。到了此時,周允晟也不必跟他們客氣,命軍隊大肆圍剿,不留一個活口。
將一應瑣事處理妥當,周允晟決定在真正的大雨來臨那天離開西南,夾道送行的民眾看見飄飛的雨絲,對晟帝的敬畏之情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而羅震等官員就更別提,注視皇上的目光就像注視天神。他們把求雨那天的場景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回去以後紛紛寫成傳記,留給後世子孫瞻仰。
此時的周允晟並不知道,因為他以民為本的治國理念,先進科學的治國方針,號令上天的神奇能力,讓他在史書上的評價遠遠超越大齊另外二十四位國君,被後人冠以聖君稱號,甚至有科學家列出種種證據,試圖證明聖君來自於科技更為發達的外太空,否則又怎會天文地理,文韜武略,無一不通,且很多觀點至少領先時人幾千年。
但無論後世人如何評價,現在的周允晟都不在乎,他的目的很簡單,一報仇;二治理好曾經因為他的昏聵而陷入動盪的國家。西南亂局已經平定,也該到了算私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