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歡喜,竟主動勾住裴宇梟的脖頸,反客爲主起來。
裴宇梟:“……”
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睛,柔軟的脣畔……林雪吻得津津有味。
雙手觸上裴宇梟的健腰,聞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林雪只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要被快意掀翻了。
“宇哥哥——”她低聲呢喃,第一次知道原來和一個帥哥親吻,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裴宇梟睜開眼,看到了林雪臉上粗大的毛孔和鼻翼處泛着的油光。
他嫌棄極了,本能反應想把人推開,但是理性上又把她的腰肢給抱住了。
他還要江山社稷,還要登上皇位,還要給自己的母親報仇。
現在鳳女是迎娶不了了,那毫無疑問林雪將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見林雪一個女孩子啃他啃得熱情似火,裴宇梟嫌棄地擰緊了眉頭。
他想推又不敢推,心裏知道,自己若再不迴應她,那麼不消一刻功夫,林雪=必定會覺察出來。
初吻是美好的,不過只是對林雪來說。
在裴宇梟這頭,他整個人竟有種被別人親犯了的感覺。
腦海裏天人交戰,經歷了九曲十八彎的曲折,他還是主動迴應了對方一下。
後果不難想象,林雪更加忘我起來。
裴宇梟:“……”
本王不乾淨了。
本王的初吻被這個潑婦給奪走了。
裴宇梟悲從心來,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般,奪眶而出。
林雪平日裏特別愛喫大蔥,今日也不例外,蔥醬羊肉,吃了很多,纔過來赴約的。
陣陣濃烈的羊騷味和大蔥味鑽到裴宇梟的脣齒間,大豐國最尊貴的太子殿下,只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被薰冒煙了。
顆顆生理性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被林雪噁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要知道他當初被皇帝廢掉太子身份軟禁起來時,連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如今一個林雪,竟然讓猛虎落淚了。
而此時,林雪仍然在忘情地陶醉中。
“宇梟哥哥——”
“宇哥哥——”
“梟哥哥——”
她閉着眼睛,瘋狂地深吻着眼前的美男子。
忽然,林雪猛地睜開了眼睛,“嗯?裴宇梟,你怎麼哭了?”
停下來,怔怔地看着他,“裴宇梟,你不喜歡我?和我親熱難道委屈你了?”
裴宇梟看到林雪停下來,終於舒了一口氣。他只平復了一會兒心情,便睜眼胡謅道:
“怎會?本王心悅你久矣,落淚實屬本王太激動。”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雪兒,本王開心。你如果還想繼續,本王隨時奉陪。”
“宇梟哥哥——”林雪聞言重新撲入裴宇梟的懷中,仰起下巴,抱着他又……啃了起來。
刺鼻的大蔥味、粗大的毛孔、油膩的臉油……一張塗滿口紅的血盆香腸嘴。
“轟——”一個掌風直接擊在了林雪身上,裴宇梟再也忍不住,把人甩出去數米遠。
“宇哥哥,您?”林雪瞬間石化,睜着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幽怨地看着裴宇梟。
“宇哥哥,您豈會?”他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爲之?難道是跟本姑娘親吻太激動,所以他才用了內力?
裴宇梟:“林雪,本王不喜歡你。跟你親吻,本王覺得非常不舒服。”
接着,走上前把林雪扶起,又耐心地安慰她:“雪兒,對不起,本王已經努力試過了,但是真的做不到。”
他竟還幫林雪溫柔地捋了捋頭髮,然後用那磁性的嗓音柔聲道:“好雪兒,本王真不是故意的。”
林雪:“裴宇梟,你——”
他:“本王跟你親熱真的犯惡心,忍都忍不住。”
“啪——”林雪對着裴宇梟的俊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是如何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出了這種殺人不見血的話?你真的太過分了!”
林雪站起身,“裴宇梟,我恨你!”
“誰稀罕跟你親熱,誰願意喜歡你?剛剛跟你吻我也噁心死了。”
裴宇梟:“雪兒,你又何須自欺欺人?方纔你很陶醉,但是本王是真的難受。”
“所以,剛剛,是本王喫虧,是本王受了委屈。”
“你——”林雪哭出聲來,還想給裴宇梟一巴掌,但是礙於身份只好作罷。
她一邊怒不可遏地大罵着裴宇梟,一邊往回去的路狂奔而去。
裴宇梟半點沒有去追的意思,扶着身旁的大樹嘔吐起來。
“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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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他纔拿起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萬般無奈道:“雪兒,本王沒在你面前反胃,已經算很喜歡你了。”
他的眼中有些委屈:“本王的初吻沒了,還莫名捱了一巴掌,我今日的犧牲浪費了。”
貼身太監福安默默地走了過來,遞給裴宇梟一方新帕子,“殿下,林雪代表的是相府。你今日如此羞辱她,林家這股線想必怕是斷了。”
裴宇梟大手一揮,“本王乃七尺男兒,堂堂大丈夫,豈會將前程寄託於女子之身?林雪也好,丁氏姐妹也罷,本王皆不願勉強。”
“想來父皇能坐到那個位置也實屬不易,葷素不忌,什麼香的臭的都往自己榻上拉。”
福安:“殿下,您這份避之不及的委屈,小人想都想不到呢。”
“女人無論美的醜的,其實吹了蠟燭都一個樣。”
裴宇梟剜了福安一眼,笑道:“本王回宮就送幾個嬤子到你房裏。給你當對食,再漲你一份月例銀子,也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本王的快樂。”
福安噤了聲,連忙雙膝跪地,“哎呦,我的老天爺。殿下,您給老奴漲月例可以,嬤子們就免了。”
他訕訕一笑,“這份福氣,奴才實在消受不起呀。”
裴宇梟冷哼:“知道便好。”
——
翌日,帝修炎出征。
帶着對慕婉妍的無限不捨和眷戀,他騎上了那匹紅棕色的戰馬。
北漠地形複雜,氣候惡劣,因此帝修炎把顧燁然留在了大豐,算是對舅舅有個交代。
“假如本王戰死他鄉,妍妍就只能託付給你來照顧——”了。
帝修炎欲言又止。
顧燁然面露喜色,“表哥放心,您若死了,我一定好好照顧慕婉妍。”
隨即想到是個沉重的話題,顧燁然:“呸呸呸,表哥豈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
他的眼睛裏露出一抹哀傷,“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全須全尾的,你知道,我不是個君子。”
“你那寶貝,我頂了天讓她姨娘。”
帝修炎:“……本王讓你照顧她,沒讓你娶她。”
顧燁然扭頭抹淚,“都一樣,反正你從小看着我長大,知道我什麼脾性,我不是君子,你要是活不成了,你那心肝寶貝便是我的了。”
帝修炎:“你——”
他瞪了顧燁然一眼,不悅道:“衝着你這句話,三個月後,本王一定平安回來。”
——
與此同時,辰王府。
丁若憐順利住進了裴墨辰給洛洛精心佈置的水煙閣。
蕭貴妃適時趕了來,還沒有去瞧過丁若憐,便把自己的兒子拉入書房。
“辰兒,如今帝修炎已出征北漠。本宮命你在八月中秋節前,便把慕婉妍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