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有點擔心她，決定找點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她進了書房拿了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出來。
笑着說：“馨馨子，我給你用中藥磨了藥粉，比之前的祛痘膏要溫和一點，你拿回去每次挖兩勺出來加水拌勻了敷臉，每個星期兩次就可以了，然後不要化妝也不要用刺激的護膚品，聽醫生的話……”
程橙滔滔不絕地說着注意事項，之前她以爲自己的產品出問題了，於是也不敢給盧馨輔助治療，知道自己的配方其實沒有問題之後她就開始琢磨怎麼幫她快點改善皮膚問題。
說完看盧馨呆呆地看着自己，程橙以爲她不敢用，趕緊說：“我配完給中醫院的醫生看過配方的，可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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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馨含着眼淚搖頭，伸手抱住她的腰，哽着聲音說：“程橙謝謝你，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程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摸了摸她的頭說：“哎呀，別說這種話嘛，你是我在2000年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而且李淑雅如果不是因爲我也不會針對你，我不能當沒看見啊！”
盧馨抿着嘴巴搖頭。
她抱着她的腰，彷彿感受到肚子裏的寶寶動了一下，她的肚子突出來一塊，好像在安慰她似的。
她有點驚訝，呆呆地看着她的肚子。
程橙也感覺到了，欣喜地說：“馨馨子！寶寶在跟你打招呼呢！”
盧馨破涕爲笑。
在祁時他們回來之前程橙先指導着盧馨給臉做了一次簡單護理。
在程橙面前，她現在好像也不怕給她看到自己的臉了，即使她家的光線那麼明亮，照鏡子照得她的臉那麼清楚，她強迫自己盯着看了許久，雖然還是不忍直視，但是卻沒有那種絕望的感覺。
她擔憂地說：“我這能好吧程橙？”
程橙點頭：“當然可以啊！就是你飲食要清淡了。”
盧馨瘋狂點頭：“只要能好，我喫水煮的都可以！”
她發現她現在越來越敢在程橙面前去表露自己想要變美的欲望了。
而不是如同臭水溝的蛆蟲一樣，連脫離的勇氣都沒有，就怕被人踩得遍體鱗傷。
–
祁時和林匙回來之後，盧馨戴好了口罩，和程橙一起迎了上去。
“怎麼樣怎麼樣？”
程橙期待地看着他們兩個說。
祁時揉了揉她的頭髮：“有進展但是沒有直接證據。”
盧馨疑惑皺眉：“我記得教室裏面雖然沒有裝監控，但是外面是有監控的，應該可以照到啊！”
林匙解釋道：“我們去校方那裏找監控，那一個攝像頭有一段監控視頻不見了。”
“不見了？！”
兩個女孩都很驚訝。
林匙點點頭：“看樣子應該是人爲盜取了，但是還好那個時間點教學樓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了，我們通過一樓的監控看到了幾個可能跟這件事有關的人。”
他晃了晃手裏的錄像機：“我和少爺把可能有用的監控視頻都錄下來了。”
程橙她趕緊拿過來看，盧馨湊到她旁邊。
一樓的監控可能有點遠，視頻有些模糊，還是經過快進處理的，可以看到先是有個男人急匆匆地走了，又等了一會，李淑雅匆匆忙忙地下來，她下來之後過了不久，一個男生也從教學樓裏出來，他手裏好像握着什麼東西，開始走得着急的男人又回來了，跟這個男生站在一塊，把棕色瓶子遞給了男人，隨後男人走了，男生在原地站了一會，朝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那個棕色瓶子程橙猜測就是肉豆蔻酸。
她皺着眉：“可是，就這個監控視頻來說，就不像是李淑雅加的肉豆蔻酸，反而像這個男生加的一樣，還有，這個男人是誰啊？”
祁時說：“這是化工學院的老師，我剛剛聯繫過了，他說他們期末那段時間化工學院弄了個護膚品類的項目，所以買了很多跟護膚品有關的化學藥品。”
“他不記得是哪一天在一個教室門口撞到了一個女生，然後他因爲着急要去做實驗，撿了東西就走了，後來發現掉了一瓶肉豆蔻酸，回來找的時候是一個男生撿到給他的。”
祁時又回放了一下錄像，暫停在了那個男生出來的片段，看向程橙：“你記得他嗎？”
畫面有點模糊，程橙蹙眉搖搖頭：“我哪裏認識啊……”
頓了頓，這凌亂的頭髮和穿着，身高和體型讓她覺得有點熟悉。
她震驚地看向祁時：“這不是那個那個……那個誰嗎！”
祁時點點頭：“朱子峯。”
他繼續放錄像，隨後說：“他最後走的方向，是監控室的方向。”
–
祁時聯繫上朱子峯的時候，他是驚訝的。
他以爲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了或者是有事他也只會通過助理來找他，卻沒想到他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朱子峯。”
聽到他的聲音，朱子峯只覺得沒有溫度，他聽過他和李淑雅或者他們班其他人說話，也是這樣，又冰又冷，彷彿不管是誰在他眼裏都是一樣的。
“你想替她頂罪，是嗎？”
朱子峯瞳孔驟縮，他僵硬道：“祁時，我不懂你的意思。”
祁時懶得給他解釋，只說：“如果你想頂罪，我成全你。”
“什麼？”朱子峯皺起了眉頭，有點慌亂，他以爲祁時會挾恩求報，讓他把監控拿出來，或者憤怒，或者失望。
就是沒想過他會說這樣的話。
祁時冷笑一聲：“你以爲我是好人嗎？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麼憐憫的心情。”
“如果你想頂罪，可以，你以爲我沒直接證據說藥是你或者李淑雅下的，光是偷盜監控視頻，就足夠讓你退學。”
“對別人來說退學還能出國學習，對你來說，前途就毀了吧？”
朱子峯抿直嘴脣，雙手都在顫抖。
是的，被時代大學退學，有些人有機會重來。
但是他不是那種“有些人”。
他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被退學了，父母親會怎麼看他。
好不容易從陰霾走出的家庭又會回到什麼樣的狀態裏。
祁時冷冷道：“你可能不知道李淑雅把肉豆蔻酸用在誰臉上了，她用在天天跟她一起上課的朋友臉上，那個女孩跟你一樣自卑膽小，覺得自己外形很差，好不容易提升自己有了信心，瞬間被李淑雅的這個舉動打回了谷底，如果你家有報紙，可以翻開看看，裏面那張爛臉的照片。”
朱子峯咬着嘴脣，拿着小靈通衝出房間，把母親早上撿來墊桌子的報紙找出來。
那張爛臉的照片被壓在下面，另一面朝上，母親撿回來的時候說“太膈應人了，報紙咋想的，還放這種東西，誰還買。”
所以即使拿來墊桌子也把她擋住。
他當時只覺得母親說得過分了，但是沒有去看，現在仔細看了，可不是嗎？
哪個女孩能接受這樣的皮膚出現在自己的臉上？
這是李淑雅的朋友？
她怎麼……
對了。
朱子峯擡起頭。
可不是嗎？她是在教室裏下藥的，那個教室就是她們班剛上過課的啊！
那個保溼霜，肯定就是她同學的啊！
朱子峯突然笑了出來。
又哭又笑。
他到底喜歡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生？
他拿着報紙失魂落魄地回去，拿起小靈通放到耳邊說：“我把監控給你。”
祁時：“嗯。”
朱子峯嘆了口氣：“監控我當時下載了之後發到自己的郵箱裏，然後就刪掉了，你可以登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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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郵箱是lishuya520的xx郵箱，密碼是zhuzifenglishuya。”
祁時：“……”
聽到這個郵箱號和密碼，他感覺有點難以言說的幼稚。
在書房登上了郵箱，祁時把視頻下載下來，又用自己的郵箱轉發給了林匙。
看到自己的郵箱號qishi1982的xx郵箱。
非常普通。
他想了想，把郵箱密碼改成cheng^217(x^2y^2)-16*abs(x)*y=225。
改完之後，他笑了一下。
她肯定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