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死去自然重要,你若是不說,我可以慢慢折磨你,折磨七天,或者一個月,或者乾脆一年。你要相信我的醫術,絕對不會讓給你輕易死去,但也不會讓你好活。”
溫雪聲音幽幽的說着,讓聽到的人後背發冷。
就是影也不由身體頓了頓。
夏寒邪微微眯起眼睛瞧着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
溫雪的話作用很大。
昨日嬤嬤遭受的非人經歷讓她留下了心裏陰影,更何況昨日當場見了溫雪是怎麼對付那些人的,溫雪話音才落,她腦海中自動就回到了當時的畫面。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我不僅有本事殺了你,我還有本事讓你生不如死,你低估我了。”
溫雪又重新回到位置上,“怎麼?想通了沒?若是沒想通的話,本妃可以讓你先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你……”
怕了。
溫雪在她眼底看到了恐懼。
人都有恐懼,比起死,生不如死的活着更難。
“影,準備一下吧。”
溫雪等了一會兒見對方也沒鬆口,便吩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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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來推着夏寒邪的輪椅,還未走出牢房的門,背後沙啞的聲音就傳來了。
“我只知道是一張地圖。”
“地圖?”
溫雪看了眼夏寒邪,地圖的話,那豈不是金銀財寶?
“什麼地圖?”
“在一份鎢鐵上雕刻的地圖,其他的大人什麼都沒告訴我,我也從未見過。”
溫雪挑了挑眉,這東西要在上面刻上地圖也不容易啊。
“爲何會在閔氏手上?”
“此物並不是閔氏自己的,是別人給她的。具體是誰,我就不清楚了,大人也從未說過。但應該是京城中人。”
說完,她面如死灰的看着溫雪,“王妃殺了我吧。給個痛快。”
“本妃自然會殺了你。”
溫雪聲音淡淡的說了句。
對方笑了笑,眸光落在她身上,“王妃當年在丞相府可是羸弱不堪,竟才嫁給三王爺不過幾個月時間,就到了如今的地步。”
“王妃當真是一直如此,掩飾太好,或者您根本就不是原先的溫家三小姐。”
這嬤嬤眼睛也是毒辣之人,她從來都跟隨在閔氏身邊伺候着,閔氏又極其喜歡溫雪,因此沒少看着溫雪長大。
溫雪丫頭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得很。
卻發現自從嫁給三王爺後,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這不僅是嬤嬤自己的看法,就是丞相也發現了,或者說,丞相府上任何一個與溫雪接觸比較多的人都發現了。
今日,她能問出這樣的疑問,一方面是真的懷疑溫雪,另外一方面,她在離間溫雪與夏寒邪罷了。
溫雪冷哼了聲,“嬤嬤覺得王爺會因爲這件事,而冷落本妃嗎?”
“你……”
嬤嬤下意識去看夏寒邪,對方只微微垂眸,根本就沒看她一眼。
溫雪笑了笑,“本妃是三王爺娶回家的女人,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也無論以前是什麼樣子,三爺看的,都是嫁給他的三王妃。”
“踏入那扇門開始,本妃是三王府的人,與溫家,再無任何瓜葛。”
溫雪並未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但這話她是說給夏寒邪聽的。
她確實不是原來的溫雪,也實實在在做不來原來溫雪的那種膽怯作風,但她坦坦蕩蕩,並不否認自己的改變。
溫雪話已經說完,推着夏寒邪往外頭去,邊走邊吩咐了聲,“把她送到袁鷹那裏吧,本妃倒是想知道溫大人會怎麼選擇呢。”
“是。”
影繼續留下來辦事,溫雪與夏寒邪出了地牢。
纔到外面突然感覺到空氣變得新鮮了不少,整個人都舒展開來。
溫雪深深吸口氣,又回頭看了眼,“三爺這可是私設牢房啊。”
“嗯。”
夏寒邪點了點頭,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
溫雪癟了癟嘴,本以爲這男人好歹擔心一下嘛。
“妾身這幾日的做法,可有讓王爺心裏有什麼疑惑?”
如果今日嬤嬤不主動挑起,溫雪還打算再過段時間再提起,但既然有些人都已經挑明瞭,她覺得也該讓這位爺稍微心安一些。
月色如水,雖已經過了十五,但月亮依舊很是清亮的高高掛在天邊。
夏寒邪和溫雪都穿着白色的長袍,兩人站在一起像是對璧人一般,僅僅是看背影都覺得十分般配。
溫雪的話讓夏寒邪愣了愣。
他嘴角輕輕上揚起一抹弧度,淡笑道,“有,但王妃若是不想說,本王可以再等等。”
這件事早在她踏入王府與他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夏寒邪就知道了。
“那妾身可不說了。”
溫雪揚了揚下巴,笑呵呵的說了句。
夏寒邪微微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溫雪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見着他的表情後,心裏頭也鬆了口氣。
她蹲下身子,手肘擱在他膝蓋上,仰着頭,瞧着這月色下的美人,“有些事情,妾身現在也沒能搞清楚,等往後若是搞清楚了,一定第一個告訴王爺。”
“王妃就打算這樣解釋的?”
夏寒邪可不覺得這是解釋。
溫雪皺了皺眉,“這樣還不夠麼?妾身又沒說謊。”
夏寒邪無奈看了她一眼,在她鼻子上颳了刮,沒好氣道,“你是沒說謊,但不表示真話就不是謊言。”
“王爺!”
溫雪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這男人是不相信自己?
過分!
夏寒邪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伸手擱在她頭頂揉了揉,軟軟的頭髮手感十分好。
“王妃若是不想解釋,本王也不會多問。”
他聲音很是輕柔,讓溫雪突然覺得眼前這男人變得高大起來,雖然他這樣給自己順毛的樣子看上去很像是在摸狗狗。
“但,你需要一直在本王身邊,別想着離開。”
他突然說了句,那深潭一樣的雙眸陡然變得愈發幽暗,溫雪頓時愣住。
兩人對視了許久,直到夏寒邪皺了皺眉,“聽明白了嗎?”
他雖依舊很輕柔的說了句,但這話聽上去,警告意味十足,讓溫雪心頭一顫。
她非常懷疑自己要是走了,這男人指不定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