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兩人心裏都有了數,顧夢溪再次開口:“不過相關的視頻還有一開始帶節奏的人,都是顧洛慈那邊的。”
此話一出,陳姐心頭頓時一個咯噔,她下意識看向夏逐息。
給他當了這麼久的經紀人,陳姐對夏逐息的家庭狀況還算了解,原本以爲他和繼妹的關係不好,但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至於鬧到仇人的地步,今天一看,確實是她天真了。
顧洛慈明擺着是想要徹底毀了夏逐息!
夏逐息知道陳姐是想要他一個態度,只是一想到燕如言的態度,他就沉默下來。
“搞定。”趁着他們對視的時間,顧夢溪快速操作一番。
話音剛落,就聽夏逐息的手機叮咚一聲,是新消息的提示。
“雖然沒辦法直接撤掉熱搜,但有了這個證據,那些人也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剩下的,就看你們公司了。”顧夢溪拍了拍手道。
“好,謝謝。”陳姐收回思緒,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逐息,我一定不會讓人毀了你,不管對方是誰!”
夏逐息能站在他這個位置上,除去本身與生具有的條件之外,還有公司對他的包裝,其中陳姐的功勞功不可沒。
說完,陳姐拎着包,急匆匆地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夏逐息張了張嘴,到底沒叫住她。
他是想要給顧洛慈一個難忘的教訓,不管是以前的事還是現在的,他們之間都該有一個瞭解,只是燕如言的態度一直讓他猶豫不決。
顧夢溪知道他的憂慮,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媽要是問起來,把事情都推給公司不就好了?”
一句話,讓夏逐息瞬間悟了。
顧家雖然在B市有些地位,但是他公司背後的人也不是喫素的,他媽又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真正鬧到公司去,最多是說兩句,做給顧衡看。
解決了煩惱,夏逐息渾身輕鬆,想起什麼似的,撓了撓頭開口:“夢溪,我聽說你現在還會些醫術?”
庫夢溪倒不意外他會知道,只點了點頭:“略懂。”
這個回答跟他剛纔說她略懂計算機一模一樣,夏逐息忍不住笑出聲:“你這也太謙虛了。”
轉而又嘆了口氣道“能把醫術和電腦技術都學的這麼好的,至今我只知道一個人。”
他一直都知道顧夢溪很優秀,只是真正見識到之後,還是爲不能以保護的名義正大光明地站在她面前而覺得憂傷。
“誰?”顧夢溪強忍住挑眉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地問。
“別人都叫他怪醫。”夏逐息倒是答得毫無保留,“當年我去國外做練習生的時候,無意接觸過假拳,當時我在地下拳場,聽到過有人提起他的名字。只是當時他好像已經退出了那個地方,我從未見過。”
“是嗎?”顧夢溪低聲喃喃。
“雖說他醫術和黑客技術都絕了,但他這個人人品不好,周身都是戾氣,像是遊走在法律邊緣一樣,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你就算是見到他,也離他遠一點。”
見她一臉感興趣的模樣,夏逐息連忙補充道。
聞言,顧夢溪失笑:“都能去地下拳場了,能是什麼好人?”
對哦。
夏逐息頓時一噎。
但他恍惚又回到那個暗不見光的地方,男人的面容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也不敢看,只在有光線透過縫隙的地方一暗,他下意識擡頭瞥了眼,恰好對上那個男人的眼神。
那裏面飽含着戾氣與殺意,如同開鋒沾過血的利刃。
夏逐息不敢再看,打了個寒顫,連忙低下頭,只是那個眼神令他記了好久。
“總之,”他強調道,“要是不幸遇見他,你一定要離他遠一些。”
他說得鄭重,到底是爲她好,顧夢溪很珍惜這份情意,隨之點了點頭:“好。”
最重要的事情解決,陳姐雷厲風行,手裏握着兩個元兇的證據,很快,熱搜就降了下來,隨後工作室又掛上了一番證明,只是考慮到顧家的事現在還沒完全解決,和顧夢溪商量了一番之後,只含糊着表示真相不會不到只會缺席,現在工作室正在取證中。
至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顧夢溪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傅允昂下班的時間點了。
她起身告辭,原本臉上帶着笑容的夏逐息頓時僵了神情,他有些無措地站起來:“夢溪,是我說了什麼讓你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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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萬千少女追捧着的人在她面前居然卑微到這個地步,顧夢溪忍不住輕嘆聲。
淺淺的,如同風中的輕霧,一吹就散。
“逐息,我們是好友,一輩子的那種。”顧夢溪裝作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緒,只低聲表達內心真實所感,擡手拍了拍他的肩,“我們大可以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說,用不着這麼小心翼翼,如果你真的哪句話讓我感覺到不舒服,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一輩子的好友……
多感人,也多刺耳的一句話。
他想做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好友啊。
可顧夢溪從來都是這樣,不可能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給別人留一點念想。
壓下心底的鈍痛,夏逐息爽朗一笑:“好,知道了。”
他無意間偏頭看了眼,正好對上顧夢溪手上戴着的戒指。
不惹眼的素戒,卻像陽光下閃動着光澤的金子一般,刺得夏逐息眼疼,他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失態,匆忙移開視線。
顧夢溪毫無所覺,由他送着出了小區門,還沒來得及打車,一連低調卻不失奢侈的車子緩緩停在他們面前。
車窗搖下,露出傅允昂那那張俊美的臉,他淡淡地撇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言簡意賅道:“上車!”
和夏逐息告了別,顧夢溪便繞向車子的另一邊,車門已經打開了。
她坐上去,嘴角不自覺上揚:“不是還沒到下班時間嗎?你怎麼來了?”
那迫不及待的態度,看得夏逐息心頭又是一酸。
聽到顧夢溪的問題,他不由拉長了耳朵,只是還沒等傅允昂發言,車窗就已經關上,不讓任何聲音透出來,車子一溜煙出發。
“……草。”夏逐息沒忍住,憋屈地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