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世子這般出色又俊美的少年郎早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閨閣女子,今日卻坦言對靜安郡主一見傾心非她不娶。
怕是此話傳出去都城中一大半的貴女都要傷心欲絕了。
景帝有些驚訝的朝着端坐在一旁神情未變的白昭意看去,文成王府的這臭小子瞧上的竟然是靜安這小丫頭。
不過靜安這丫頭確實在都城的貴女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如今又被長公主收爲義女身份更是尊貴。
若不是年紀尚小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主動上門求娶,怕不是要將公主府的門檻都給踏破了。
只是若是靜安和容安世子成婚,那文成王府在民間的聲望豈不是如虎添翼?
景帝想到這一點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神情隱晦的朝着文成王看了一眼。
也許讓文成王遠離都城也是一個好的辦法,時間久了人們自然也就漸漸的忘記了還有這號人的存在。
只是他的一雙兒女必須留在都城之中,萬一文成王有什麼不軌之心也好以此牽制於他,讓他不敢胡作非爲。
文成王敏銳的感受到了景帝眼中的戒備和不願,心中微微一沉卻也早就料到了他會如此。
景帝很快便隱藏了自己的情緒笑着同文成王說道:“靜安如今的婚事已經由不得朕做主了,朕早就賜給了她婚事自由的旨意,所以一切還得看靜安自己的意思。”
景帝的這一番話瞬間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靜安郡主的身上,衆人的心全部都被高高的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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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容安世子還是靜安郡主在都城中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白昭意聽見景帝提起她的名字,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眉眼溫和的開口道:
“回陛下,臣女如今是楠姨的女兒,自然是先要過問母親的意見纔是。”
長公主聽見白昭意的這一聲“母親”身子頓時僵在原地,隨後眼眶微紅的轉頭朝着身側笑的溫軟的少女看去,嘴脣顫抖着想要說些什麼,卻礙於場合不對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阿昭第一次喚她母親。
長公主此時的內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溫暖,溫柔的伸手摸了摸少女身後如同瀑布一般的長髮,這纔有些哽咽的看着景帝開口道:
“皇兄,臣妹只有這一個女兒,自然是希望她可以過得平安順遂無憂無慮,臣妹有句話想要問容安世子不知可否?”
景帝看着長公主眼眶微紅的模樣心頭不禁又浮現出了一抹愧疚,想起了她那個剛剛出世就夭折了的孩兒,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這個請求。
長公主轉過頭斂去了臉上的神情朝着江闕開口道:“我家阿昭性子溫和不喜爭鬥,本宮自然是希望她日後能嫁給一個體貼、溫柔、真心愛護她的夫婿,婚後也不必參與到後院的那些腌臢事之中,容安世子覺得自己可會是那個人?”
長公主的這一番話讓在座的同樣有適齡男子的各位夫人紛紛眉頭緊鎖。
難不成娶了這靜安郡主日後院中還不能有其他的妾室了?
這怎麼可能!
男子向來三妻四妾,還從未聽說過誰家只娶一個正妻的。
看來這靜安郡主也不是那般好娶的,她的背後是整個長公主府,若是娶回家中受了半點委屈豈不是全府上下都要承受長公主殿下的怒火?
不行不行,這種兒媳再好她們也要不起。
原本相中白昭意的夫人中大部分都徹底沒了那份心思,只有極少數的仍舊在權衡利弊並未徹底死心。
在她們看來靜安郡主的價值實在是太過佑人了,就憑她手中的濟世堂都足以保她此生衣食無憂。
江闕認真的看着長公主的眼睛,聽完過後並未猶豫的朝着長公主和白昭意溫柔的笑了笑道:
“自然,江闕此生願意永遠事事以她爲重,未來和我並肩同行的也只會有她一人,我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若有危險必會以命相護。”
以命相護前世的江闕沒有機會做到,只能拼着一條性命去爲她屠了整個三皇子府。
今生的他卻不會再放手了。
江闕從不是一個多情之人,那一日明白了自己對白昭意心意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認定了日後只會娶她一人爲妻。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又怎會再去多看別的女子?
世間萬物也抵不過一個昭昭。
宴會中的貴女們頓時睜大了眼睛,容安世子這意思是願意一生只娶靜安郡主一人,絕不納妾的意思嗎?
這怎麼可能?哪裏有男子能夠拒絕三妻四妾的佑惑?
沒睡醒!肯定是她們沒睡醒這才聽錯了!
文成王和文成王妃的面上並沒有任何的訝異之色,文成王這一生也從未納過妾室,只守着文成王妃一人過了大半輩子。
敢問都城中那個女子的飯量還能再敵的過文成王妃?
他們家又不像景帝有皇位要繼承,生那麼多的孩子做什麼?
一兒一女足以。
長公主拍了拍白昭意的手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少女的眼神滿是鼓勵和溫柔,彷彿是透過她看見了當年剛剛及笄的自己。
當年的她也是如同白昭意這般的年紀,在大殿之上親手選了楊家的小少爺爲她的駙馬,只願與他白頭不相離。
若是駙馬沒有墜馬身亡,想必她如今也會過的很幸福吧。
青梅竹馬的夫君在側,兒女承歡膝下,可如今這一切都與她再無關係了,如今她只希望阿昭可以平安長樂。
白昭意擡頭眼睛紅紅的朝着長公主看去,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絲淡淡的傷感立刻回握住了她微涼的指尖。
“傻孩子,還在等什麼人家容安世子都這麼說了,你還不快給一個答覆?”
長公主拿起帕子壓了壓眼角的淚水,嗔怪的伸手點了點少女的眉心。
白昭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眼中的淚花,此時整個宴會中的所有人包括景帝都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的答案。
景帝此時的內心也矛盾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