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去看看她。”褚善兒道：“算了，還是等等，讓本王妃緩緩。”
良緣看着褚善兒那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王妃，還有一件事兒。”良緣道：“溫姑娘在您離開後就過來了，木槿姑姑這會兒正在教導她走路的禮儀。”
“那本王妃先過去，不能讓木槿爲難了。”褚善兒平復了一下情緒，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妃您不用過去，姑姑說您昨夜受累了，所以免了您上午的訓練。”良緣低聲道：“奴婢偷偷去看了一下，木槿讓溫語蝶頂着水碗上下樓梯呢！”
“碗？”褚善兒一下子就有畫面感了，一臉心疼的道：“那不是很費碗？奢侈啊！咱王府的碗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
“王妃放心，李三那賊頭，一大早就去跟木槿問過了，所以他出門之前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一個大鐵碗，就算裏頭沒水，那份量也不輕呢！”良緣低聲道：“李三還挺上道的，知道向着我們靜水閣。”
“被你說的，本王妃都想去看看溫語蝶了。”褚善兒道：“不過木槿既然爲本王妃着想，本王妃自然不會去拆臺。”
“嗯，所以王妃您這會兒還是負責休息的好。”良緣道：“就算要去看小冰兒，也先緩緩。”
“嗯。”褚善兒點了點頭。
“王妃。”門外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褚善兒淡淡的回了句，阿牛便低垂着腦袋走了進來。
“小人做錯了事，請王妃責罰。”阿牛一進來就跪了下去。
“怎麼回事？”褚善兒看着阿牛，沉聲問了句。
“王妃，昨夜的事小人都聽說了，是小人的錯。”阿牛直接磕了一個響頭，“是小人將找大夫的事交給了阿鳴，也是小人跟他誇大了秋兒的傷勢，都是小人的錯。”
褚善兒聽着阿牛的話，擡頭看了眼良緣。
後者趴在她的耳旁低聲道：“阿牛今早已經來過兩趟了。”
“阿鳴那邊是怎麼回事？”褚善兒問道。
“聽說阿鳴昨夜回來後情緒不太對，今兒一早就自己罰自己，一直在挑水整理院落，誰叫他都不停。”良緣抿着脣，“奴婢想着等他累了也就停下了，就沒跟王妃您說了。”
“這……”褚善兒嘆了口氣，“你起來吧！這件事你雖然有責任，但還好懸壺堂的小姐心善，所以這件事本王妃就小懲大誡，罰你五天內每日只能喫兩頓，每頓半碗飯半碗湯。”
“王妃……”
“就這麼決定了，也好讓你知道嘴巴是拿來喫飯的，不是拿來亂說話的。”褚善兒揮了下手，“下去吧！幫着阿鳴做他想做的事。”
“小人謝過王妃，小人告退。”阿牛咬着脣對着褚善兒又磕了個頭，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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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這懲罰會不會太輕了？”良緣道：“怕他們吸取不了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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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每頓要喫兩三碗的人來說，現在一天就才喫到一碗飯一碗湯，這可比打他們幾十個板子更容易記住。”褚善兒道：“你去阿鳴那邊一趟，告訴他，該承擔的別逃避，等他想清楚了，讓他來見本王妃。”
“是，王妃。”
“本王妃先去看看小冰兒。”褚善兒淡淡的說了句，也起身往屋外走去。
小冰兒的房間裏，知意坐在她牀邊輕聲寬慰着。
“知意，你自己的身子都還虛着，怎麼就過來小冰兒這兒了。”褚善兒推門而進，語氣輕柔的問了句。
“奴婢給王妃請安，王妃您怎麼過來了？”知意急忙起身，上前給褚善兒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離牀邊兩三步遠的地方。
“奴婢……”
“不必拘禮了，知意你快給她扶好了，不然回頭二次傷着了，本王妃又要請大夫了。”褚善兒擺了擺手，制止了小冰兒想要起身行禮的動作。
“奴婢謝王妃。”小冰兒眼中閃着淚花，對着褚善兒道：“王妃，昨夜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該想着快些換本書來看，就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你也是好學。”褚善兒道：“不過經此一事，王爺對書房定了規矩，往後你想看書，只能是跟本王妃先說一下了。”
“是，奴婢明白，這次都是奴婢的錯。”小冰兒看着褚善兒，委屈的道：“可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爺在裏頭，書房外面連個守門的侍衛都沒有。”
“王妃，奴婢若是知道王爺在裏面，是絕對不敢推門進去的。”小冰兒咬着脣，聲音低低的道：“可王爺不聽奴婢的解釋，就直接打了奴婢，奴婢……”
“小冰兒！”知意蒼白的臉色微微一沉，扶着小冰兒的手微微用力，“你這是要怪主子不分是非責罰你了？”
“知意姐，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小冰兒咬着脣，害怕又委屈的擡眸看了眼知意。
“不管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有沒有這個意思，王爺對你的懲罰，你都要受着，這就是下人。”知意小聲道：“你是宮裏出來的人，這規矩上的事不需要我再教你纔是。”
“我知道了，知意姐。”小冰兒咬着脣低聲道：“我，我只是心裏有些難受。”
“哎，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要是我昨晚能陪着你，你也不至於衝撞了王爺。”知意自責的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這一人一語的說着什麼悄悄話是不能讓本王妃聽的呢？”褚善兒坐在一旁玩笑般的開了口，實則以她的耳力早將兩人的對話給聽清了。
“沒呢！小冰兒說王妃您能來看她，她心裏感動呢！瞧瞧這孩子，眼淚都出來了。”知意隨口打了個圓場。
“奴婢多謝王妃。”小冰兒抹了把眼角的眼淚，“只是奴婢現在這樣，怕是有負王妃所託，不能教靜水閣的人讀書識字了。”
“無妨，這事兒慢慢來，不急，你先養好身子。”褚善兒道：“你們二人都要多休息，一個捱了板子，一個喫錯了東西。”
“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知道知意姐暫時吃不了油膩，給了她豬油糖。”小冰兒歉意的看着知意。
“這……”知意愣了一下，“你別多想了，怎麼會是那豬油糖呢！許是我昨兒多吃了幾塊肉吧！”
“行了，你們兩啊，都沒錯。”褚善兒笑笑的起身走到小冰兒牀邊道：“你呀，別想那麼多，好好養傷就是。對了，蘇管家叫來的婢子照顧的還周到嗎？”
“小燕她很好。”小冰兒淺淺的回了句，話語裏帶着一絲的隱忍。
“你……”
“很好就好，就照顧不周的地方，你直接跟本王妃說。”褚善兒親自給小冰兒掖了掖被子，“你休息吧，本王妃還有點事要去辦。”
“奴婢恭送王妃。”小冰兒趴在牀上道了句。
“我也先回去，有事兒你跟小燕說一下。”知意輕聲說了句，便快步跟上了褚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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