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笙,別。”容妍邊喘邊將男人的手往外拽。
“真的不要?”傅景笙俯在女人耳朵邊,輕聲問。
口中噴出的熱氣剮蹭着女人的耳蝸,她好像觸了電,嘴上說着不要,腳尖不自覺踮起,
手攀上男人脖頸。
柔軟的大牀上,深陷着交纏的兩人,牀頭櫃上的水杯撞出圈圈漣漪。
“輕點。”容妍手抓着牀單。
丁零零——
手機鈴聲響起。
傅景笙按了靜音鍵,不一會兒容妍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傅景笙,我……我接下電話,估計有急事。”容妍推着男人的胳膊。
他側過身拿手機幫容妍點開免提鍵。
電話是樓下傭人打來的,沒有傅景笙的允許沒人敢上樓。
“太太,大少爺睡了嗎?景晨少爺來了,在樓下,說有重要的事情。”傭人見電話接通說。
傅景笙穿上衣服:“我下去,在上面等我,一會兒繼續。”
“我和你一起,我估計是容冰的事。”容妍前不久聯繫過傅景晨,想通過他確認容冰背後有沒有人。
想必此刻傅景晨已經查到了什麼。
容妍往自己和傅景笙臉上抹了點粉,蓋住紅潤,兩個人牽着手下樓。
傅景晨站在樓梯口,看到他們叫了聲:“哥,嫂子。”
女人禮貌性地微笑了下。
傅景笙面無表情:“這麼晚怎麼來了?”
“王媽,衝三杯蜂蜜水。”男人吩咐道,然後招待傅景晨坐在沙發上。
傅景晨果然查到了一些眉目。
他親自去了趟容冰那裏,容冰雖然不承認背後有人,但傅景晨詢問容冰時,容冰的表情足以證明前面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沒有幫手。
傅景笙十指交錯擱在膝蓋前:“只要那個人沒揪出來,傅氏還會有危險。”
容妍低着頭不說話,真的是因爲她,所以傅景笙一直遇到事情嗎?
“嫂子,對不起,我沒能從容冰那裏問到具體的人,容冰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傅景晨一臉自責,“她看到我很激動,知道我爲傅氏而來,更加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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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知道一切確實不是容冰一人而爲就行,至少提醒了我們事情沒結束,不能掉以輕心。”容妍表面平靜。
“你倆聊會兒,傅景笙,我先上去。”容妍估摸着傅景晨有話要和傅景笙單獨說,於是主動離開。
傅景晨聽到樓上的關門上說:“哥,容冰那邊我想每個月匯點錢可以嗎?她住得很差,照顧她的那位阿姨只負責做飯,她腿腳不便,起居都不方便,所以……”
傅景晨知道容冰有現在的下場,他一樣逃不了干係。
也許爲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些,提供點金錢上的幫助。
可他也知道,傅景笙和容妍恨死了容冰,如果自己偷偷幫她被知道,傅景笙一定饒不了自己,思來想去,他決定主動說出來。
傅景笙按了按太陽穴,他沒法代替妻子答應,但傅景晨不是自己的附屬品,照顧誰、幫誰,傅景晨自己說了算。
男人不置可否:“你自己決定,這問題不用再去問容妍。”
爲了證明容冰多慘,傅景晨特意拍了一些照片和視頻。
視頻中,容冰住在一間平房裏,房間凌亂,喫過飯的碗堆在桌子上,她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以前總是濃妝豔抹的女人,現在素面朝天,蒼老得像四十多歲。
傅景笙的回答,傅景晨懂了。
“謝謝哥。”男人從御水灣離開。
傅景笙上了樓,容妍正在書房,她將這段時間出現的所有的人寫了下來,可那些人之間沒有關係。
“還在研究呢?”傅景笙站在女人身後。
容妍搖頭:“嗯,老公,你說那個人有沒有可能是衝我來的,我拖累了你。”
傅景笙手覆在女人半側面頰上,轉向自己:“容妍,是我拖累了你,這幾年傅氏生意越做越大,自然得罪了不少人。”
兩個人都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好了,我知道你怕我自責。”容妍和傅景笙異口同聲地說,接着又一起笑了起來。
傅景笙抱着女人:“容妍,只要我們永遠一條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嗯,回房間休息。”容妍收了本子。
“抱你過去。”傅景笙打橫抱起女人。
“傅景笙,今晚好好睡覺。”
“嗯,好好睡。”
清早的鬧鐘響起時,容妍翻了個身,感覺已經散架了。
傅景笙跟着坐起來,他手撐着腰:“上次你說的那家會所,招待男顧客嗎?我要按個摩。”
“招待。”容妍記得見到過有男人進出。
十點,她打了個電話預約。
林唯得知容妍帶着傅景笙來,請了個假。
還沒到和傅景笙正面交手的時候。
林唯沒從會所離開,而是藉口不舒服在員工宿舍休息。
中午容妍帶着傅景笙過來,女人偷偷看了眼,人前兩個人手牽着手,表現得異常親密,想到郭安說傅景笙那方面不行,夫妻感情沒準有問題。
可此刻裝得那麼親密,林唯心裏直罵果然是虛僞的男人,就像當年表面說幫她,背後卻將她的事告訴了老師。
容妍的表情,倒不像裝的,似乎確實挺愛傅景笙,林唯並非毫無良心可言,她知道一切恩怨和容妍無關,對付頌善診所出於迫不得已,但只要傅氏破產了,她會找個人出面,給容妍送去一筆錢。
男士按摩在另一個區域,容妍進了大門,便跟傅景笙一左一右分開。
沈星芝沒來,容妍一個人躺在美容牀上,刷起了手機。
無意中看到一條消息。
【頌善診所醫療事故當事人親屬時隔三年鬧上了門,此刻正在天城頌善診所門外】
容妍蹦坐起來。
三年前,H國,頌善診所地下車庫,出現過患者自殺事件,但當時調查的結果,並非向外界傳的那樣,頌善問診後導致病人抑鬱症加重,纔會自殺,那人壓根沒去過頌善診所。
怎麼還有人將之前的事情拿出來做文章。
還有那人又怎麼會出現在天城?
容妍心裏一顫,更加肯定了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衝自己而來。
她撕了面膜,和傅景笙招呼都沒打去了診所。
傅景笙按完肩頸後,才知道容妍先走了,什麼事情那麼匆忙,說都沒說。
他撥通妻子的電話,許久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