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紹元原本並不想讓陳氏知道自己的目的,可是如今白梨詩死活不肯回來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若是陳氏這個母親親自出馬,詩兒會不會聽話乖乖的回到相府呢?
白紹元眼珠子一動瞬間覺得也許這個計劃可行,伸手再次摸了摸陳氏隆起的肚子試探的問道:
“不如你給詩兒寫一封信吧,詩兒總是住在靜安寺也太過冷清了些,她如今年紀尚小怎受得了那般清苦?在寺中又怎抵得過回家來自在?”
陳氏的臉色僵了一瞬,自從詩兒嫁進了三皇子府這麼久以來她從沒有給詩兒寫過一封信,派人帶過只言片語。
母女二人徹底生分了,再不如從前。
“老爺,詩兒性子要強想必是不願意再回到白府的,不如就隨她去吧。”
陳氏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隨後垂下了頭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與其關心詩兒的事,眼前最要緊的還是她腹中的這個孩子。
只要這個孩子平安落地哪怕她受了陛下罰的那三十板子被趕出去了白府,待日後這個孩子長大了她依舊能過上好日子。
陳氏想起自己因爲派人去宜州外刺殺白昭意這個踐人而被景帝賞了三十板子,心頭的恨意便更濃烈了幾分。
若是那個踐人死在那裏就好了!
陳氏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強烈的恨意同時又夾雜着一絲懼怕,那個踐人實在是太邪門了,竟然怎麼也弄不死她。
白紹元看着陳氏拒絕的樣子頓時有些焦急的起身說道:
“詩兒也是你的女兒,你一個做母親的怎的如此狠心將她丟在靜安寺不聞不問?你就不怕詩兒在外面出了什麼事嗎?今日你就給詩兒寫一封信勸她回家莫要在外面住了。”
白紹元十分無恥的將自己的算盤隱藏的極好,半點也沒叫陳氏發覺,反而是狠狠地將陳氏給訓斥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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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的臉色霎時間紅了起來,看着白紹元焦急又痛心的模樣她不禁有些愧疚起來,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話。
白紹元見陳氏鬆口答應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將她扶到桌案面前坐下爲她研墨,陳氏看了一眼白紹元咬了咬嘴脣隨後在他的注視下寫完了一封家書。
白紹元滿意的將信交給侍衛,吩咐他以最快的速度將信送到靜安寺二小姐的手中。
心口的大石終於落下了,白紹元晚上來到了江月升的院中,二人好一番溫存過後白紹元這纔將今日發生的事事無鉅細的全部說給她聽。
江月升的嘴角始終掛着溫柔繾綣的笑意,眸中的溫柔使得白紹元迷戀不已。
江月升和江月華兩姐妹二人的容貌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不然白紹元也不會如此喜愛她們二人。
只是姐姐江月升更加溫柔嫺靜,妹妹江月華更加活潑可愛。
“月升,這個府中只有你最懂我。”白紹元牽起江月升細長白嫩的手指吻了吻,閉着眼睛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閉眼的那一刻,江月升的眸子中劃過一絲深意。
第二日白昭意便收到了來自白府的信,看到陳氏親手寫了一封信件送到了白梨詩的手中,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真是個蠢貨。
白梨詩這次恐怕是要連着陳氏一起恨上了,畢竟她能落得今日的局面與陳氏或多或少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是陳氏這麼久以來的態度想必纔是最讓白梨詩痛心不已的。
“拿去燒了吧。”
白昭意看過之後將手中的信交到了檀香的手中,而她的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了手腕上的鳳玉鐲上。
長公主的事再拖不得了,她已經許久沒有請御醫看過身子了,想必景帝多多少少也要有一些疑心了。
只是景帝最近被各種事情絆住了手腳,一時之間沒有抽開身子去管長公主之事罷了。
但如今長公主的身子有所好轉想必只要御醫一診脈便可以得知,屆時還不知景帝會不會再繼續做出什麼其他的事情來。
再過幾日就是除夕宮宴,她要想個辦法將此事蓋過去纔行,最起碼現在不能讓長公主的真實狀況被景帝得知。
“驚蟄,去喚忍冬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白昭意喝了一口熱茶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思緒,輕聲吩咐道。
忍冬應該可以有辦法以假亂真。
驚蟄朝着白昭意福了福身子後轉身朝着外面走去,半個時辰過後忍冬跟隨着驚蟄來到了白昭意所住的長青閣內。
“主子,您可是身子不適?”忍冬行了一禮後有些擔憂的上下打量了幾眼隨後出聲問道。
不過看主子如今面色紅潤的模樣也不像是病了的樣子,難道是長公主殿下?
忍冬正胡思亂想着的時候,白昭意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隨後將自己的剛剛所想之事和忍冬說了一番。
忍冬先是蹙着眉隨後慢慢舒展開來,點了點頭肯定的回覆道:
“主子放心,忍冬明白了,這幾日忍冬會酌情調整一下藥方,保管長公主的脈象在外人看來和從前一樣不被人發覺。”
白昭意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景帝的疑心太重,若是避着不讓御醫診脈的話還不知又要背後鬧出什麼事來,爲着長公主的身子着想以假亂真是如今最好的辦法了。
既可以讓景帝放心,又於長公主的身子無礙。
真是兩全其美。
“嗯,你下去吧。”白昭意靠在美人榻上閉上了眼睛,忍冬福了福身子後退下。
待到晚上檀香淺笑着爲白昭意卸去頭上的釵子溫聲道:
“小姐,聽說容安世子已經將今日一早抓走的那些人審問後全部打了板子丟進了大牢之中,想必有了他們的例子日後再有人想隨便攀咬您也要掂量一下。”
白昭意想起江闕白日的樣子嘴角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知道她不好直接出手懲治那些人,所以便先一步將人帶走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明日還要早起去陪楠姨用早膳呢,你也早些休息。”白昭意抱着一個湯婆子躺在柔軟的牀榻上道。
“是。”檀香福了福身子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