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不配。”
姜挽綿輕聲安慰權景夙。
“老公，你做的是對的，媽媽她肯定也不想見到他們。”
“但是媽媽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如今這個模樣，老公，我知道我無法感同身受，但是你一定要走出來，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媽媽她也是一樣。”
若是權景夙母親在天有靈，一定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還陷在當年的事情走不出來。
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雖然，她是個例外。
權景夙苦澀的扯脣，“嗯，我知道，寶貝放心。”
他不是走不出來，只是在自責，如果當年的自己再大一點，再強一點，或許母親就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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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挽綿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也跟着痛。
只能默默抱着權景夙，陪着他。
許久後，權景夙牽着她起來，“回家吧。”
姜挽綿陪着權景夙一起回去，這一路雖是沉默着，但權景夙越來越有勇氣面對過去。
因爲，有姜挽綿陪着他。
–
夜晚九點。
姜星陽跌跌撞撞從酒吧出來。
他醉的腳步漂浮，那雙被蓋在眼鏡之下的眸子早已不清醒。
姜星陽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年讓他度過低谷期的人會是姜挽綿。
小綿羊。
姜挽綿。
那個從小丟失的親妹妹，那個他爲了姜心雪而漠視的妹妹。
竟是她，才讓自己有了現在的成就。
可是自己呢，是怎麼對她的？
忽視她，厭惡她。
說她狠心，說自己沒有她這個妹妹。
可是，她是自己苦尋了幾年的貴人。
是那個讓他從無人問津變成如今有名氣的歌星的貴人。
他想，或許那個人也許不是姜挽綿呢。
昨天姜挽綿不是也沒有承認嗎？
她會彈那首鋼琴曲，可能是也是認識小綿羊的緣故。
這個念頭一直姜星陽的腦海縈繞。
他怕小綿羊是姜挽綿。
因爲他無法面對姜挽綿，他做了太多對不起姜挽綿的事。
他這個哥哥，做的不到位。
如果小綿羊不是姜挽綿的話，他也就不用那麼愧疚了。
姜星陽想聽姜挽綿說她是不是小綿羊。
可他又害怕聽到答案。
所以他來喝酒了。
姜星陽拿出手機，翻開了微信好友裏姜挽綿的微信。
他沒有姜挽綿的電話，只能選擇打微信電話給她。
他深呼一口氣，既然想問清楚，就不能後退。
就算小綿羊真的是姜挽綿那也沒什麼，他可以補償姜挽綿。
似乎是給自己打氣，姜星陽在心裏默唸了許久。
他撥打微信電話。
華洲帝宮裏，姜挽綿陪權景夙在書房裏處理事務。
從墓園回來後，權景夙已然恢復以往矜貴孤傲的模樣，彷彿那個落寞無助的他從不曾出現過，但姜挽綿還是擔心權景夙心裏難受，所以一直默默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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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什麼可以給權景夙的。
唯一能給的，只有陪伴。
書麼樣房很安靜，忽然，姜挽綿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低眸看了看，屏幕上彈出來微信電話。
而來電人：三哥。
姜挽綿遲疑兩秒，然後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被掛斷電話的姜星陽沒有放棄，繼續打電話給姜挽綿。
姜挽綿緊緊擰眉。
她怎麼就忘了把姜星陽的微信拉黑了。
她再次掛斷，然而對方鍥而不捨的打過來。
姜挽綿小聲退出書房，回到臥室，她接通電話，冷漠的聲音響起來，“什麼事？”
姜星陽沒想到姜挽綿接了電話，醞釀了很久的話在聽到姜挽綿的聲音時，忽然宕機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問出口，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跟姜挽綿說話。
“有事快說，不然不要再騷擾我。”
對面女孩冷漠的聲音傳來，姜星陽不知做什麼反應。
“我掛了。”
“別！”
一聽姜挽綿說要掛電話，姜星陽頓時急了。
他聲音帶着些許醉意，“你…是小綿羊嗎？”
說完，姜星陽的心臟在砰砰砰的跳着。
他害怕聽到確定的答案，又覺得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姜挽綿愣住，隨後譏誚出聲，“我以爲那天我說的夠清楚了。”
姜星陽有些胸悶，彷彿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所以，你真的是小綿羊？”
“是，所以呢？”
姜星陽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那你爲什麼不說，如果你說的話，我一定會…”
“一定會怎樣？”姜挽綿打斷他的話，“會對我更好嗎？”
“姜星陽，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但是我希望我們以後劃清界限，不要有任何來往，以前是以前，但現在，記住你所說的，我不是你的妹妹，也不是什麼小綿羊，過去就是過去，不要再來打擾我。”
“不是，綿綿，你聽我說…”
姜挽綿沒有聽姜星陽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覺得很搞笑，幾乎這幾個人知道了那些對他們有益的事情是她做的後，紛紛改變了態度。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
她不在乎。
她也不想被利用。
昨天姜星陽質問她爲什麼會那個鋼琴曲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上輩子自己幫姜星陽作曲作詞的事情。
那時候的她看到姜星陽在娛樂圈裏苦苦掙扎，沒有什麼名氣時，她不忍心，所以就申請了一個小號跟姜星陽聊天，然後指導他怎麼作曲作詞，甚至給他寫了幾首歌。
後來，姜星陽慢慢有了名氣。
她給姜星陽留下幾份曲詞之後，就停止了跟他聯繫。
這輩子，姜挽綿已經忘了這件事。
但姜星陽的出現讓她想起了這件事。
她想想，她上輩子爲姜家人做的不少了。
他們沒有養過自己，也沒有給過她什麼親情，她不欠他們什麼。
過去的事，她不再想了。
所以，她不想再被打擾。
姜挽綿直接將姜星陽的微信拉黑了。
也把薑母，姜父等人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拉黑。
只留下爺爺的聯繫方式。
做完這些後，姜挽綿回到書房等權景夙。
看到男人認真的在案桌前處理事情時，姜挽綿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了，她有一個可以爲她失去生命的男人。
似乎是察覺到姜挽綿的目光，權景夙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眸裏皆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