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吹乾,厲司程最後在額前的碎髮上吹了一下,風筒吹出的熱風不經意刮過眼睛,他的眼睛忽地刺痛了一下。
眼前出現了一瞬間的黑暗,厲司程心頭一緊,有些不適地閉眼,隨後輕輕揉了一下眼睛。
幾秒之後,他再睜眼,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
厲司程關掉吹風機,若有所思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另一邊。
葉舒言在廚房裏給厲司程準備營養早餐。
雖然他精神氣不錯,但脣色白白的,到底是看起來有幾分弱態,葉舒言不能替他分擔身體的折磨,只能力所能及地照顧好他了。
正想着,客廳忽然傳來動靜。
“言言?你今天怎麼還親自做上早餐了?”
猛地傳來厲司純的聲音,正陷入自己思緒的葉舒言嚇得鍋鏟都差點掉了。
倏地往外看去,就看見厲司純拎着幾盒早餐對她揚揚手,“我給你帶早餐了,不用煮了。”
“噼啪”一聲,葉舒言扔下鍋鏟就慌張地跑了出來。
“純純,你,你怎麼來了?”
厲司純看着她一臉慌張的樣子,有些不解,“我今天沒事就過來找你玩咯,怎麼了?緊張兮兮的。”
“沒,沒什麼。”
昨晚事發突然,她竟一下子忘了厲司純的存在,要是被她發現厲司程住在這裏,那他生病的事情怕是瞞不住的。
“那個,純純,你先坐一會,我,我去換個衣服……”
她說完就飛奔跑向主臥。
此刻她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房中的男人出來。
葉舒言跑到房門前,正欲伸手開門。
“唰”地一下,門就從裏面被打開了。
葉舒言看着從裏面悠然自得走出來的男人,頓時僵立原地,抽了一口大氣。
厲司程手隨意地拉了拉浴袍,擡頭就看見她驚慌地瞪大雙眼看着他。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厲司程話落,客廳處就傳來“啪嗒”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他循聲看去,就看見了他妹妹正一臉驚掉下巴地看着房門處的他們。
厲司純雙目圓瞪,震驚的目光在她哥身上來回看了好幾遍。
她沒看錯吧?
她哥一大早穿着浴袍從言言的房間出來?
“你們,你們……”
厲司純驚愕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和好了?”
葉舒言下意識地就擺手否認,“沒有,不是這樣……”
她話沒說完,腰間一緊,人已經落入身後男人懷裏了。
“是啊,我們和好了。”
厲司程大大方方地將人擁在懷裏,對厲司純笑了笑。
“你胡說什麼。”葉舒言低聲說着就伸手去推他。
厲司程一只手臂環住她的細腰圈在懷裏,另一只手將她推卻在他胸膛上的手摁住,脣瓣貼在她耳邊,用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
“我做活體試驗的事情不能讓她和我媽知道,幫幫忙,幫我騙她一下,嗯?”
聽見這話,葉舒言立馬就安分了下來,擡頭看他,皺眉低聲道:“可是……一個謊言是要很多個謊言去圓的。”
“眼下這種情況,你有更好的隱瞞方法?”
葉舒言一噎,“你平時那麼聰明,你沒有?”
“我只能想到現在這個方法。”厲司程一臉認真。
“你。”
葉舒言自然不願跟他假扮什麼戀人,但他身體種入毒素的事情要是被厲家人知道,尤其厲母,那還不知得把她嚇成什麼樣了。
這事皆因自己而起,她理應替他保守祕密的。
從厲司純的角度看去,兩人就是抱在一起耳鬢廝磨,在悄悄說得情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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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兒還有人呢,你們要不要這麼旁若無人地親熱?”
厲司純調侃的話傳來,葉舒言才驚覺自己整個人都落入厲司程的懷裏,姿勢親暱又璦昧。
她臉上一熱,正要掙開腰間的鉗制,厲司程就忽然俯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葉舒言頓時渾身一僵,還沒作出反應,男人就來一句:
“好了,傻瓜,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純純又不是外人,讓她知道就知道嘛。”
眼前的女人眼睛都瞪圓了,嬌嬌憨憨地傻看着他,厲司程眼底滿是喜愛和寵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纔看向已經看呆的厲司純。
“我們雖然現在同居,但暫時不想公開,尤其是媽那邊,所以你要幫我們保密。”
“同居?”
厲司純腦袋有些懵,半晌纔回過味來,她一臉疑惑地看着兩人,“不是,你們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怎麼一點兒蛛絲馬跡也沒發現?
“昨晚在一起的。”厲司程神情坦蕩。
擡頭瞪了一眼滿嘴謊言的男人,葉舒言忽然就很後悔昨晚收留了這個人。
“言言,真的嗎?”
厲司純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葉舒言。
葉舒言還沒開口,腰間的手就輕輕捏了她一下。
被趕鴨子上架,她也沒法子了,只能配合着某人,紅着臉僵硬地點了點頭。
只是她低着頭,根本沒看到男人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
厲司純眨了眨眼,下一刻就笑開了花。
“天啊,這是什麼炸街好消息?得,二位放心,我嘴巴一定閉嚴實。”
葉舒言這才得以從某人懷裏逃脫。
厲司程換好衣服出來,葉舒言已重新進了廚房,而厲司純則在餐桌上擺着她帶來的早餐。
厲司程拐腳就進了廚房。
葉舒言聽見腳步聲,回頭看到他的同時,不經意瞥見餐桌前伸着脖子一直往這瞄,八卦看戲的厲司純。
“你趕緊出去,別進來。”
厲司程還沒靠近,就被她趕了出來。
最後只能灰溜溜地來到餐桌這邊,坐下,見厲司純有買咖啡,他便拿過一杯,心情大好地喝了起來。
厲司純看見她哥脣角都快咧到耳邊,可見他這是高興成什麼樣了。
只是……
她再仔細一看,怎麼覺得她哥的臉色有些蒼白虛弱?
“哥……”
厲司純偷瞄一下廚房的方向,又一臉擔憂地看着正在喝咖啡的厲司程,“你該不會是……縱欲過度把自己做虛了吧?”
“噗——”
厲司程入口的咖啡一下子噴了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他鐵青着一張臉瞪着厲司純。
他就是把人摁牀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把自己做虛好嗎。
只是現在……他也壓根沒那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