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說,權景夙每年到母親忌日的這一天,都會在墓前待很長時間。
姜挽綿知道這是權景夙陪母親的一種方式。
所以姜挽綿並沒有去打擾權景夙。
而是坐在一旁安靜乖巧的等男人。
幾個小時後,權景夙才起身。
姜挽綿過來牽住他的手。
權景夙輕輕擁住她,“寶貝,我很開心。”
姜挽綿也擁着他,輕聲問:“老公爲什麼開心?”
“因爲今年,我心愛的人陪我見了我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人。”
以前的權景夙不會想到有一天姜挽綿會心甘情願的陪他來這裏。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心愛的女孩陪着他來見他的母親。
她說,往後餘生會永遠陪着自己。
“以後每年,我會都陪老公來的。”
“嗯。”
權景夙應了聲。
知道今天是特殊日子,權景夙的情緒不是特別好,姜挽綿沒有說什麼,只默默的陪着權景夙。
兩人沉默着手牽手走出墓園,卻遇到了不速之客。
“景夙。”
權廷風沒想到會碰到權景夙,有些尷尬。
“你來這裏做什麼?”
權景夙神情冷冽,盯着權廷風。
“今天不是你媽媽的忌日嘛,我來看看她。”
權廷風手中也抱着一束白色洋桔梗,權景夙卻覺得很扎眼,母親最喜歡的花被權廷風抱在手裏,讓他覺得很諷刺。
“看她?”
權景夙聲音裹挾諷意,黑眸深處涌動幾分薄怒。
“誰許你來的,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裏?”
“景夙!”權廷風氣的耳紅脖子粗,“這麼多年過去,你爲什麼還是不能原諒我,當年…當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以爲…”
“以爲什麼,以爲我媽騙你?”權景夙眼含諷刺。
權廷風一噎,“我真的不是…”
“廷風,怎麼了?”
女人柔弱的聲音傳來,再看到蘇雲琳出現在這裏時,權景夙的眼裏倏地閃過殺意,他目光寒冷去冰,“權廷風,誰準你帶她來這裏?”
這句話,不用刻意聽就知道權景夙蘊滿了多大的怒意。
權廷風也沒想到蘇雲琳會突然下車過來,他惱怒走過去衝蘇雲琳低聲叫喊,“不是讓你待在車裏別下來嗎!”
蘇雲琳被嚇了一跳,楚楚可憐的看着權廷風,“廷風,我不知道,我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就過來看看。”
蘇雲琳一副善解人意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權廷風不忍心再責怪他,他過去拉住蘇雲琳的手,“不是,我不是故意這麼兇…”
兩人似是無人的在說話。
權景夙眼神愈發陰翳狠戾,殺意露骨。
“齊宇,讓人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齊宇收到命令,沒有浪費一點時間,直接讓幾個保鏢過來把權廷風跟蘇雲琳拉走。
“景夙,你這是做什麼,我是你爸,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尊敬我!”
權廷風掙扎的大喊。
“你們這些保鏢也敢動我,我是你們主子的父親!”
幾個保鏢不爲所動,他們知道權廷風是先生的父親。
這不是先生說的要把他扔出去嗎?
先生的話,可比權廷風的話管用。
他們爲之效力的,是先生,不是權廷風。
蘇雲琳也被兩個保鏢掐着肩胛骨,她喫痛的驚叫,“廷風!”
權景夙眸色更冷。
齊宇看到先生的神情,直接上前用不知哪裏來的一把紙巾,直接塞住蘇雲琳的嘴。
兩人狼狽的被丟出墓園外的不遠處。
權廷風狼狽的跌在地上,蘇雲琳同樣也沒好到哪裏去,她柔弱的撲向權廷風,“廷風,你沒事吧,景夙他真的是,你是他的父親,怎麼可以這麼對你。”
“你把他當兒子,可是他都沒有把你當成父親,廷風,我替你感到不值。”
這話權廷風不是第一次聽蘇雲琳說了,以往他覺得沒什麼,是他對不起權景夙母子在先,可是他這些年一直關心權景夙,事事替他着想,可是權景夙對他這個父親呢,不僅冷淡,還這麼狠心的把他丟出來,有尊重過他嗎?
權廷風眉眼緊鎖,滿是失望。
蘇雲琳看到權廷風的反應,眼底劃過冷意。
“廷風,你這麼有能力,完全可以掌控權氏集團,如今景夙不把你當父親,這樣下去,以後在權氏,你又如何立足?”
權廷風雖然惱怒權景夙的行爲,但到底對方是自己的兒子。
“景夙是我兒子,即便我很生氣,但權氏集團不論如何,未來都是要他來繼承。”
蘇雲琳停頓,“可是廷風,我們也可以有一個兒子…”
–
把權廷風跟蘇雲琳扔出去後,權景夙的情緒似乎還是不能平復。
男人清雋俊秀的面容帶着冷意。
“老公,我在。”
姜挽綿擡手輕輕撫着權景夙的後背。
權景夙的情緒慢慢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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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是不是嚇到了?”
“沒有。”
姜挽綿乖乖回答。
不論權景夙做出什麼舉動行爲,姜挽綿都無條件的支持他。
何況,她知道權景夙過去發生了什麼,所以即便他這樣對自己的父親,姜挽綿也覺得沒什麼。
若是她發生這種事,也不會輕易選擇去原諒。
權景夙墨眸如同淬了冰,“他不該來這裏,更不該帶那個女人過來。”
一個出軌的丈夫帶着小三來看被他們害死的原配,多麼可笑,諷刺。
權景夙絕不會讓權廷風再次侮辱母親。
姜挽綿察覺到男人周身徒升的戾氣,握緊了他的手。
“我知道,我都知道。”
姜挽綿哪裏不知道權景夙的意思。
當初權景夙跟母親在遭遇綁架時,權廷風卻跟蘇雲琳在纏綿,把權景夙母親的求助電話視而不見,甚至以爲她在演戲,不願意給贖金,也因此,權景夙的母親失去了生命,而權廷風卻在不久後娶了蘇雲琳。
如今,帶着一個當然破壞他們家庭幸福的小三來祭拜。
若她是權景夙,只怕會更過分。
“寶貝,他們太髒了,我不願意讓母親看到他們。”
自從母親去世後,權景夙沒有讓權廷風來祭拜過一次。
因爲權廷風不配。
他的愧疚換不回母親的一條命。
他的懺悔令人噁心。
一個罪人,不配得到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