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在楚瑤的面前一直都沒有掩飾過自己的野心。
他要先在周家有自己的位置，這第一步他已經做到了。
但是周斯年並不滿足目前的情況。
做一個聽話的周家庶子，依然是要當牛做馬。
哪裏有做周家的主事之人來的痛快。
他和姨娘從小受到的屈辱，總有一天是要大仇得報的。
周斯年知道，眼前跟楚瑤的合作，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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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真的能夠跟楚瑤還有她身後的顧世子成爲盟友。
那周家這個少主的位置，也未必不能換人來坐坐。
“我手裏的周家資源，可以共享。”
“包括樊城的白家和魏家，都可以成爲周家的合作伙伴。”
周斯年已經給出了最大的誠意。
他目前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但是這些對於楚瑤來說已經足夠了。
等她真正的發展起來，周家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她還有很多的想法沒有付諸實踐呢。
現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和人手。
“周公子快人快語，楚瑤佩服。”
“我這個人也是個爽快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由我們四方出資共鑄海船，我還可以送以爲鑄造大師過去。”
“至於以後的利潤分配我們要擬定一個詳細的規程。”
“這樣避免以後因爲幾兩碎銀傷了各自的和氣。”
“照章辦事以制度管人，這是最合理的辦法。”
楚瑤看了看周斯年。
“就照楚老闆所言。”周斯年拱手同意。
實際上週斯年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擔心楚瑤會以勢壓人。
沒想到，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跟楚瑤又敲定了一些利益分配上的事，周斯年才真的開始佩服起楚瑤來。
她的氣度還有頭腦，一般的男子也比不上。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周斯年看着楚瑤瀟灑上馬的背影點了點頭。
楚瑤照例去看了一下聖醫堂的修建情況。
房間都已經封頂蓋瓦了，屋子裏也都在刷牆。
楚瑤問了一下，按照她的意思在花朝節那天開業是應該沒問題的。
“辛苦各位了，等這裏建好了，紅封是少不了的。”
楚瑤對這些除夕的時候都在趕工的匠人們非常感激。
“姑娘客氣了，這建醫館本就是做功德得事。”
“姑娘給的工錢可是最豐厚的，我們不敢不盡力。”
匠人們對楚瑤都非常敬重。
“嗯，拜託了。”楚瑤又說了一下細節問題就回去了。
樊城的冬天短暫。
有些抗凍的草木只會蔫吧一陣子。
並不會像北邊一樣草木全部凋零，白雪皚皚的。
緩過些氣力的災民們已經住進了緊急搭起來的茅草棚。
雖然外表粗糙了些，但是勝在每個草棚子的地方都不小。
裏頭還搭了土炕，添兩把柴火整個棚子裏頭都是暖融融的了。
有白奉啓和魏嫺兒送來的農具和牲口。
開荒的事已經紅紅火火的熱鬧起來了。
張老爹帶着兩個大孫子跟着一起開荒。
他是莊稼地裏的老把式了。
一雙眼睛最是狠辣，什麼地方怎麼開荒都在他的心裏頭呢。
加上楚瑤當着所有人的面，讓張老爹做了把頭。
這個把頭也就是長工的頭兒。
他們這些暫時只能依靠楚瑤發放的糧食才能活命的短工當然是要聽把頭的命令。
沒兩天的功夫張老爹就已經把千八百的災民給摸透了。
什麼人幹什麼活都是有一定之規。
往往張老爹幾句話就能說到致命之處，這些災民們沒有一個不佩服的。
楚瑤看到的開荒場景是熱鬧而奮進的。
“姑娘，前頭已經有開出來的荒地一垧左右了。”
“跟之前看的差不多，土質鬆軟墒情很好。”
“再把腐了的糞肥撒下去，不用種豆子養地，直接就能種高粱和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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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咱們選的荒地大部分都靠着山，水田就少了很多。”
張老爹過來給楚瑤回話，說的都是荒地的進度。
“嗯，我們一起去看看。”
“他們還都老實嗎？讓你管着這麼多的人，吃了不少辛苦。”
楚瑤見張老爹人都瘦了好幾圈。
這些災民們之前都是可憐兮兮的。
但是吃了幾頓飽飯之後就不一定怎麼樣了。
如果不是楚瑤讓無名和顏馨沒事就在這邊看着他們。
還有縣衙的衙役是不是的巡邏，估計要出不小的亂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爭鬥。
對於這些災民來說也是一樣。
“多虧了靳公子還有顏姑娘，他們敲打了幾個不安分的現在都好了。”
“陸大人派來的人也有威懾作用，所以他們也不敢了。”
“老奴能做的就是盯着他們不偷懶，不能讓姑娘好不容易買來的糧食打了水漂。”
張老爹的嘴角都有些起泡了，最近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種子的事我讓麻子那邊盯着，陸大人也會幫忙。”
楚瑤對種地的事情不大懂，但是她懂得讓什麼人做什麼事。
“姑娘說的是。”張老爹笑了。
有這麼一位知人善任的主家，對他們來說是福氣。
“姑娘，姑娘，馮奎他們回來了，就在家裏等着姑娘呢。”
張老爹的兒媳婦杜氏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山腳下還站着已經跑不動了的小云。
“張老爹，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也許馮奎他們有好消息帶回來。”
楚瑤的眉眼都亮了起來。
“是，姑娘。”張老爹也知道馮奎他們去做什麼了。
連過年都是在外頭，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不知道帶回來什麼東西沒有。
楚瑤騎馬在前，張老爹騎着自己的小毛驢在後面跟隨。
小云看了看坑窪不平的小路，一臉的苦笑。
“小云姑娘，先歇口氣再回去，姑娘不會說什麼的。”
杜氏給小云倒了碗糖水，一般人來她可捨不得。
“多謝嬸子。”小云端過來一飲而盡，卻也沒在耽擱趕緊回去了。
“是個好姑娘。”杜氏看了看小云笑呵呵地把碗放了回去。
楚瑤和張老爹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首先看到的就是外院停着的六輛超大號馬車。
油氈佈下面都是一個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馮奎他們抹了把嘴就從屋子裏出來了。
看到楚瑤齊齊行禮，然後就一個個的張開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