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意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這副貪婪又算計的面孔,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提醒道:
“白老爺莫不是忘了?當日許家堂兄不小心弄壞了御賜之物您卻怪在了我的身上,還在陛下面前親口承認日後白家與我再無任何關係,怎的如今又肯承認我是白家的女兒了?”
白昭意的這一番話如同兩個耳光一樣甩在了白紹元的臉上,打的他老臉通紅。
街邊看熱鬧的百姓依舊沒有散去,而是無比嫌棄的看着白紹元剛剛那副貪婪的嘴臉。
這白家人還真是會見風使舵,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當日害怕受到陛下的責罰所以毫不留情的一腳將郡主踢開,如今有求於人這纔再次露出一副慈父的嘴臉。
喫相簡直不要太難看了。
白紹元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再也不見任何人!
他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如此放低身份的去和這個孽女商量她竟然還會重提當日之事。
當日他也是爲了相府考慮纔不得已的棄了這個女兒,她怎麼就一點都不明白他這個做父親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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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他拿相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去賭陛下是否會寬恕這個孽女的罪行嗎?
這個孽女真是太不成體統了!
“意兒,別再胡鬧了,我們終究是你的親人,如今白家有難爲父知道你向來是個心善的不會站在一旁看着不管的。
你祖母如今已經病的神志不清了,若是你對她還有一分的孝心也不該說出剛剛那般話來,長公主府雖好可也終究不是你的根,只有白家好你未來的日子纔會過得更好,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白紹元苦口婆心的勸着眼前的少女,彷彿在看着一個頑皮不懂事的孩子,若不是白昭意深知他的本性恐怕都要被他忽悠了去。
白紹元和白老夫人本質上是同一種人,爲了利益可以沒有任何底線。
若是她真的信了白紹元的這番話日後纔是要後悔莫及。
恐怕不過三個月白家就會將她身上所有的價值徹底榨乾,藉着她的手東山再起屆時還會再次一腳將她這個已經沒用的廢物踹開。
恐怕到那個時候,白昭意會再次被白家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我如今是長公主的女兒,楠姨待我極好事事周到細緻,我自然也是要事事請教楠姨不可隨便做主,白老爺說長公主府不是我的根此話當真?待我回去定要問一問楠姨是否真的如此。”
少女的眸色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微微暗淡了幾分,彷彿是真的因爲白紹元的這句話有些傷懷,背脊挺得筆直有些倔強的不肯相信。
白紹元頓時變了臉色,心中暗罵白昭意這個孽女當真是油鹽不進。
若是讓長公主殿下和景帝知道他竟然在白家門前公然挑撥這個孽女和長公主的關係,定然沒有他什麼好果子喫!
難道他真的要自己出錢去給母親抓藥看病不成?
陳氏懷着身子每日的補品開銷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再加上白老夫人這些日子日日喝着湯藥,怕是撐不到一個月他就真的要去外面喝西北風了。
白紹元心中氣惱一時之間沒了主意,連忙開口解釋道:“意兒莫要胡說,爲父不是那個意思。”
白紹元正不知該怎麼將這個事情圓回來之時他忽然想起了前些時日與三皇子和離的白梨詩。
白紹元頓時眼睛一亮,他這個二女兒雖然已經嫁過人不再是未出閣的女子,可若是將她再嫁去一些門戶低些的商戶做續絃或者是妾室也能換來一大筆銀子。
這樣白府短時間內就不愁沒有銀子可用了。
白紹元想到這裏態度更是緩和了幾分,如今還不是徹底和這個孽女撕破臉的時候,他壓下心底的怒氣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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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爲父之前考慮不周光想着白府如今的狀況不好,卻也忘了你如今是長公主的養女自然是事事以公主府爲主,你祖母的事我已經想到辦法了你只管放心讓濟世堂抓藥便是,銀子我們一分也不會少給的。”
白紹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倒是讓白昭意有些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他真的有辦法從別處弄來銀子?
白紹元說完也不管少女是何反應便轉身快速離去,就連背影也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了幾分焦急。
白昭意緊蹙着眉頭隱晦的朝着身邊的檀香看了一眼,檀香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悄無聲息的離去。
白紹元的反常使得街邊看熱鬧的百姓也是有些意外,如此輕鬆的放過了他們郡主這不是白家人做事的風格啊?
“我總覺得這白老爺有些不對勁兒,他是不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啊?剛剛還想狠狠地敲詐一下咱們郡主呢!如今倒是非常痛快的答應了。”
“難道是他良心發現了?可能是覺得之前的自己確實有些太不要臉了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
“王老頭你可快別開玩笑了,這白家人要是能夠良心發現,我老張出門就將城外的那條河直接喝光!”
很顯然此時沒有一個人相信白紹元剛剛的行爲是良心發現,他們只是隱隱的覺得白紹元可能又要作什麼幺蛾子了。
“小姐,外面天涼,您身子弱不如我們先上馬車吧。”
驚蟄有些擔憂的看着自家小姐,伸手替她攏了攏身上的白色斗篷道。
白昭意這纔回過神來,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白府隨後點了點頭任由驚蟄扶着自己坐回了馬車。
白昭意剛剛將白家所有有利用價值的人全部想了一遍,最後的將目標定在了白梨詩的身上。
但願白紹元不是如此想的,否則……
回到了長公主府後白昭意有些疲憊的坐在鏡子前,驚蟄幫她卸去了頭上的簪子換上了一件相對更舒適的淺紫色的中衣。
“小姐,您今日起的太早了如今還未到午時,您不若再睡一會?”驚蟄往炭盆中又加了幾塊碳嘴角掛着淡淡的淺笑建議道。
白昭意正好有些睏倦,聽了驚蟄的話點了點頭隨後躺在鬆軟的牀榻之上不過多時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