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每一錠金銀上,都刻有“御賜”字樣,彷彿是有心人生怕官府不知這是打宮裏出來的銀子。
內務府與戶部聯手製作金銀,供康熙帝賞賜大臣、皇子之用。
普通人想要得到“御賜”金銀,絕無可能!
“爺,這金銀誰的?”
白落梅一臉詫異,這麼多金銀,又是怎麼悄無聲息進入白家的?
難道就沒人發現?
奇了怪了。
四爺劍眉倒豎,攥着手中的金銀,沉聲迴應,“京城之內,不少大臣曾受過皇阿瑪恩賞,就是府上也有帶有‘御賜’字樣的金銀。”
“不過數量如此龐大,倒是少見。”
“凡出自內務府的金銀,都有跡可查,我已安排疾風、老十三前往內務府調查,不出意外,應該能查出。”
“那我爹爹的嫌疑不就可以解除了?”白落梅驚喜交加。
不料,四爺面色依舊陰沉。
如若這麼簡單,他也用不着憂愁。
此事嚴峻,究竟是誰想要誣陷白明瑞父子,還未查出。
不多時。
紅玉笑盈盈入內,畢恭畢敬的朝着四爺行了一禮,“爺,側福晉許久未見爺,望爺能去一趟,側福晉有事要與爺商議。”
這時候年側妃湊什麼熱鬧?
正納悶,金枝突然而至。
一樣也是請四爺。
白落梅聽着兩人的話,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日,福晉、年側妃安分了許多,不見異常。
即便四爺歸來,兩人也不曾過問,如何突然間就派人前來?
“好,你二人且回去,爺便來。”
四爺面不改色,淡淡開口。
聞聲,兩人不假思索緩緩退了下去。
“爺,年側妃、福晉今個兒這是怎麼了,爲何都來請你?”
“難道是這些天你又冷落她們了?”
“我都跟你說了,要雨露均沾,要不然她們又要找我的茬了!”
白落梅撇着嘴,心裏酸溜溜的。
身爲四爺側福晉,她明知這樣的事難免,可心裏頭還是不爽。
四爺見她不悅,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喜悅,“你不想讓我去她們院裏?”
“不想又如何,你身邊那麼多女人,我就是不想,也無法阻止不是?”
“行了行了,你要去趕緊的,別耽擱了查案!”
白落梅嘟嘟囔囔,氣鼓鼓的走出書房,返回月白居。
正當這時。
十三爺、疾風趕了回來。
一見四爺面帶微笑,兩人不約而同面面相覷。
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四爺怎麼這麼高興?
十三爺笑道,“四哥,外頭亂哄哄的,朝野萬衆矚目,皇阿瑪更是心急如焚,翹首以盼太子一案能夠儘快結束,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可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已經有頭緒了?”
頭緒個屁!
他的喜悅都是來自白落梅。
白落梅的態度,再一次讓他堅定,白落梅對他的心意無可替代。
四爺剎那間收起笑容,冷着臉掃向他,“白明瑞不過是大理寺少卿,這些年來不曾依附他人,矜矜業業爲朝廷做事,雖是未能考覈升遷,但在任上所作所爲可圈可點。”
“如今,他身陷太子案中,書信、金銀爲證,蔡勇不餘遺力,一門心思要將他拉下水,此事本就存在反常。”
“老十三,你在內務府可查出什麼異常?”
話落,十三爺從袖中取出一本賬冊,放在他面前。
“四哥您瞧瞧這本賬冊,就在半年前,皇阿瑪微服私訪時,太子監國,太子曾從內務府支取十萬兩銀子,在賬上寫着用於修繕御花園,但我查了一下,並沒有這一項。”
“也就意味着,這筆銀子被太子私吞,奇怪的是,我們的人查了整個東宮,也沒能找出這筆銀子。”
十萬兩金銀,不翼而飛?
時隔半年,爲何內務府不報?
四爺正納悶,紅玉又來催促。
面對紅玉一再催促,十三爺下意識將紅玉痛罵一頓,命紅玉回去候命。
“四哥,你這府上的婢女,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今個兒在外頭,我就多次看到她和年側妃在外頭閒逛,又是去了白府,又是前往八哥府上,也不知道她們想要幹什麼!”
“明知你與八哥關係緊張,她們還這麼做,這不是有意給你添堵嗎?”
這年側妃也太沒規矩了!
四爺微微一怔,黑瞳驟然緊縮,“老十三,你與太子關係不錯,且去問一問他,設法將十萬兩金銀去處調查清楚!”
說着,四爺猛然起身快步出門。
十三爺剛要說些什麼,卻見四爺行色匆匆,無奈的搖了搖頭。
“疾風,你家主子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
疾風一攤手聳了聳肩膀,“府上這麼多格格,主子爲了緩和她們之間的關係,保住白格格,煞費苦心,這一次太子案又牽扯白家,主子怕是爲了不讓白格格傷心,想着儘快了結此案。”
“至於主子反應爲何這麼大,興許年側妃又不安分了!”
一番話,引起十三爺的警惕。
這段時間年側妃與八爺暗中往來,他的人多次發現年側妃出入八爺府,原本他還以爲是女子間相互往來,並未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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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如今聽了疾風一席話,他不得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當下,十三爺快步出門。
疾風愣在原地,一頭霧水,不解的撓了撓後腦勺。
“咋回事,難道我說錯話了?”
“十三爺,主子交代屬下隨您查案,您等等屬下……”
與此同時。
汀蘭院內。
年側妃正命下人忙忙碌碌佈置房間,撫摸着酒壺,眉眼半凝,“立刻將酒壺拿下去再燙一燙!天冷了,這冷酒怎能給爺喝?”
下人連忙端着酒壺退下。
“主兒,爺來了。”
紅玉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向年側妃稟報。
一聽這話,年側妃笑盈盈的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整理妝容,又吩咐紅玉爲她整理衣裳,眉開眼笑的迎了出去。
只見四爺冷着臉快步略過她,直奔房中。
年側妃準備許久的話還未出口,便看到四爺面色不悅,不由得心生疑惑,有意的督了一眼紅玉。
紅玉下意識埋頭胸前,大氣不敢出。
“進來!”
隨着房中傳來四爺冷漠的聲音,年側妃忐忑不安的入內。
“爺……”
“說!誰讓你陷害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