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胤禛並非不認同宋時明月的看法。
經過宋時明月這麼一點撥，胤禛也理解了她的想法，他眉目斂了斂，沒再問這麼多，只是心裏仍然記掛着。
宋時明月氣沖沖地出去給婉鳴回信罵綠茶了，胤禛叫來了蘇培盛。
“我可以只娶一個人嗎？”他擡眸，很認真的問蘇培盛。
烏爾袞也是蒙古的王爺，他將來也是王爺，如果烏爾袞不能自己做主婚事，那麼他能嗎？
蘇培盛愣了愣，剛纔宋時明月和胤禛說的話他也聽到了，胤禛的心思他明白，只是這個話題說起來有些沉重。
蘇培盛嘆了一口氣，說了實話：“阿哥，凡事有舍必有得，如果你想一輩子做個清閒王爺，只娶一個人或許是可以的。”
胤禛道：“那就做個清閒王爺。”
“可有時候，世事並非盡如人意，阿哥身在這個位置，將來難免有各種勢力推着阿哥走。”蘇培盛的話聽起來也很讓人迷茫。
胤禛抿了抿脣，很認真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額娘母族衰微，就是不衰微也輪不上我，皇阿瑪如此偏袒太子，只要太子不犯什麼大錯，那個位置八成也與我無緣。再者，於我而言功名利祿不過浮雲，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蘇培盛點了點頭，話說到這份上，他也無話可說了，胤禛年紀雖小，卻看的清醒，清閒王爺就清閒王爺吧。
“奴才只希望阿哥開心。”跟着胤禛這麼多年，蘇培盛也是真心實意心疼自己這個小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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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兒，宋時明月完全不知道胤禛因爲自己居然做了這麼大的決定，她正義憤填膺地在信中慷慨陳詞，痛罵綠茶作妖和烏爾袞心軟。
李驚鵲敲了敲門，走進來，看到奮筆疾書的宋時明月，調侃道：“大書法家練字呢？”
宋時明月瞪了她一眼，又氣沖沖地和李驚鵲說了這件事，李驚鵲疑惑地歪頭：“這不是很正常嗎？”
宋時明月一時語塞。
“正常就是對的嗎？如果是對的，婉鳴爲何不開心？”宋時明月又一次感受到了文化差異的可怕，李驚鵲也是女子，卻早就對三妻四妾習以爲常。
李驚鵲看着宋時明月實在生氣，勸她道：“哎呀好了，說白了這與你有什麼相干，二公主向來備受寵愛，尚且不能過的舒坦。你我兩個小小的宮女，難道還能移風易俗不成。你要是實在接受不了三妻四妾，就找個地位低但對你好了，也能安穩一生不是？”
這話不像是勸人，倒像是把殘酷冰冷的現實擺在宋時明月面前。
宋時明月嘆了口氣，也明白李驚鵲說的有道理，只是有些事情是那種道理你都懂，但依舊不服氣的。
信是寫不下去了，宋時明月放下筆，對李驚鵲道：“我出去走走。”
“去吧，你好好想想。”
宋時明月胡亂地應了下來，自己轉悠到御花園，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坐下來，在腦子裏任由理想與現實互相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