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松的笑意不達眼底,再次對上慕婉妍那雙憤怒的眸子,心情竟莫名有些好。
“朕要殺西昌郡主,就猶如捏死一只小螞蟻。”
手掌慢慢用力,此時的慕婉妍由於缺氧,桃花眼被逼得微微泛紅,眼淚點點滴滴地沁出來。
裴凌松的手掌倏地一下就鬆開了。
呵,花瓶確實不能多看,看多了會令人心疼。
他並沒有完全放開慕婉妍,觸着那比綢緞還滑膩的肌膚,眸子微眯。
第一次明白了在戰場上驍勇無敵的攝政王,爲了她主動奔赴北漠戰場。
“你果然有拿捏男人的資本,不過在朕這裏行不通。”
面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變化,但是裴凌松的眸光莫名有些發暗。
站在一旁的蘇德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不好,萬歲爺怕不是生了什麼不好的心思。
蘇德平伺候了裴凌松這麼些年,皇上什麼心思,他自然一清二楚。
故意扯着不男不女是聲音,幫着皇上說話:“辰王妃,趕緊跟你父皇認個錯。皇上神勇無比,比起你的辰王,那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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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點認錯,一會兒五十板子,皇上必定叫人打輕些。”
裴凌松的嘴角立馬揚了起來,他對蘇德平投去讚賞的目光,顯然那句‘比辰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話,誇進了皇帝的心裏。
一語雙關,正合他意。
慕婉妍還沒有來得及肉麻,裴凌松的手掌卻再次加重了力道。
“如此紅顏禍水,朕不如早些結果了你。”
越美麗的女人,越是禍害。若不是看在帝修炎的面上,裴凌松想立馬殺了她。
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西昌慕婉妍,你可認罪?”
慕婉妍:“……”
他們裴家的人是不是都有些毛病在身上?
——
也就是在此時,裴宇梟那位不可一世的東宮太子,踏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款款步入庭院之中。
他只聽了丁氏姐妹被人用鱔魚血陷害,昨夜引了無數蝙蝠撞擊她們的窗棱,害得兩位鳳女驚慌失措、抱頭痛哭到天明。
還聽宮人說,罪魁禍首現在已經抓到了,正在院中跪着。但是人證物證都全的情況下,她依然傲慢無禮、死不承認。
丁氏姐妹一見裴宇梟的身影,哭聲瞬間升級,小嗓子瞬間婉轉成鶯:“太子殿下,您跟皇上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最近裴宇梟對二人尤爲照顧,所以,她們覺得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分量肯定不輕。
姐姐向裴宇梟拋妹眼,妹妹則拉低衣領露鎖骨爭寵。輕聲細語,泣聲連連。兩人各展風情,你來我往地爭奪裴宇梟的目光。
嬌滴滴的聲線帶了鉤子,嗔嗲起來,連蘇德平一個閹人聽後都覺得做作。
不過,裴宇梟此時扮演的是暖心太子角色,他非常喫這一套,面對這兩位極可能助他登上皇位的女子,他豈能允許有人加害她們?
略微安撫過丁若秋和丁若憐後,裴宇梟的目光並未投向遠處跪着的慕婉妍,他至今仍將那單薄的身影視作尋常女子,未曾多加留意。
鳳眸微眯,直接對着遠處的慕婉妍甩出一道掌風,冷聲道:“父皇,如此裝神弄鬼、陷害鳳女的東西,何須跟她廢話?”
“稍後直接上刑,本王看她招不招認。”
“噗——”慕婉妍猝不及防,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她的五臟六腑遭受重擊,只覺得疼痛難當,連生理性淚水都被逼了出來。
“裴宇梟,你——”把頭轉過去,桃花眼憤憤地看着他。
裴家父子真是一個比一個狠,裴凌松尚未真正動她,而東宮太子,竟爲了丁氏姐妹直接對他出掌?
她當着裴宇梟的面又吐出一口心血,自言自語道:“白眼狼,早知道當日在峪山山頂,任他被毒蚺咬死算了。
丁氏姐妹相視一笑,臉上露出快慰的表情。
爽了,真的爽了,太子殿下總算幫她們兩人出了一口惡氣。
而裴凌松這頭,也情不自禁地對他的大兒子投去讚許的目光,大聲誇道:“甚好,朕所有的皇兒中,就數太子的性格最合心意。”
蘇德平:“誰說不是呢,太子最像當年的萬歲爺。殺伐果斷,人中龍鳳是也。”
話音未落,下一秒,只見裴宇梟的瞳孔猛地一縮。
“啊,妍妍,那是慕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