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意識的動作讓她無可奈何的笑了,只能將手放下,繼續在他懷裏閉上眼睛。
這一睡,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已經是早上八點了,她怕醫生隨時要進來查房,動作很輕很慢的從他懷裏退了出去,將一旁的胸衣扯進被子裏快速穿好,然後穿上長裙,去浴室簡單梳洗了一番,等她整理好,門外果然傳來了敲門聲。
蘇橙過去開了門,就見兩名主任醫師等在門口,傅辰也在。
“剛從京都回來就聽說老陸出了事,嚇了我一跳,怎麼樣,人沒事吧?”
蘇橙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輕一點,就給幾位醫生讓開了路。
傅辰看了眼裏頭,用嘴型無聲詢問,“還在睡?”
蘇橙點點頭。
等她帶着傅辰走回去的時候,卻發現陸易深已經醒了。
男人半靠在牀頭,和兩個醫生簡單交流了幾句,都是她聽不大懂的醫學詞彙,但看兩名醫生的表情就知道,陸易深恢復的應該算不錯。
“陸先生,雖然您的傷恢復的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但飲食和起居上還是要多注意。”
醫生看了眼蘇橙,“這些我會同陸太太講明。”
蘇橙跟着醫生走到門外,基本就是一些常規叮囑,飲食要清淡,傷口不能沾水,等等。
叮囑完這些,年邁的老醫生忽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陸太太,陸先生雖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這一個月之內,房事還是要儘量避免。”
蘇橙一張小臉倏然通紅,不懂老醫生爲什麼要提這個,下意識就開口,“沒,我們沒有……”
老醫生呵呵笑了,像是沒看到她的尷尬,“不妨事不妨事,您記得就好。”
送走醫生,蘇橙臉上的溫度仍舊居高不下,在走廊的窗外吹了一會冷風,覺得差不多了,才轉身走回病房。
病房裏只剩傅辰和陸易深。
昨天疼的連傷口都無法牽動,這會兒竟已經從牀上站了起來,聽見她的腳步,陸易深看了過來,“怎麼去了這麼久?過來。”
他旁若無人的朝她伸出大手,蘇橙聽話的走過去,就被他攬進了懷裏,在她精緻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猶覺得不夠,又在她紅脣上吻了又吻,低啞的嗓音暈開在她脣角,“醫生和你說什麼了,臉這麼紅?”
他不說還好,一說蘇橙臉更燙了,此地無銀的碰了碰自己的半邊側臉,眼神都有些飄忽,“哪有很紅?”
陸易深沒說話,靜靜看着她的深邃眼底盈滿了溫柔的愛意。
蘇橙小心臟猛的跳快了兩下,要死了,房間裏還有人,他該不會還想吻她吧?
就衝他昨晚連動都不能怎麼動的情況下,還忍不住的對她上下其手來看,這會兒就算把她親到缺氧又算得了什麼?
蘇橙別開視線,動作極輕的推了推他,“你要不要先放開我?傅先生還在這裏……”
傅辰憋着笑,雖說是自覺的避開了視線,但還不忘調侃一句,“老陸你這就過分了啊,傷還沒好就對着人家又抱又親,沒聽見剛那老頭對小作精說要一個月禁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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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橙本就通紅的小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啊啊啊!這種話也能被別人聽到?!
陸易深失笑着抱緊羞惱着往他懷裏鑽的女孩兒,大手輕輕安撫着她的脊背,“別聽他的,房間隔音很好,我們什麼也沒聽見。”
騙鬼呢!
什麼也沒聽見,還能說的分毫不差?!
陸易深不緊不慢的朝着傅辰瞥過去一眼。
傅辰立馬道,“是是!我剛就是隨口一說,什麼也沒聽見,我們幹醫生這一行的,都喜歡這麼說,但凡病人有個頭疼腦熱,都要叮囑人家禁房事,畢竟房事傷身嘛,這萬一一時太上頭,傷了身體回過頭來訛上醫院,我們也倒黴不是?所以我看剛纔那老頭把你喊出去這麼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叮囑你這回事,這真是我猜的,真沒聽見!”
傅辰噼裏啪啦一頓解釋,蘇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接把腦袋埋進陸易深頸間,當自己是死的。
陸易深輕撫着她燙紅的小耳朵尖,一時沒忍住,湊過去吻了一下,“要是害羞,我把他趕出去好不好?”
傅辰,“???”
臥槽,老子千里迢迢跑過來看他,爲了小作精,居然要趕他走?!
太慘無人道了啊!
女人貴如生命,兄弟就低踐的像棵草是嗎?
傅辰翹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敲着沙發扶手,“你趕走我一個,也趕不走我身後的大部隊,實話告訴你,今天等着要來看你的,可都排起了長龍,那些想要巴結你,但平日裏又找不着機會靠近你的,都瞅着這個好時機,難得能見你栽了一回,大夥都以爲你現在還虛的躺在牀上動不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一個個都等着我出去通風報信呢。”
“不見。”
陸易深目色清冷,清俊的眉宇因爲他的話蹙了蹙,微微側首,看着懷裏的寶貝,“讓他們走。”
傅辰挑了挑眉,“這你可就難爲我了,就算我能轟走一些人,陸爺爺和陸伯伯今天肯定也會過來,這我哪裏敢擋,再者,今天我在來的路上,還碰上了任……”
“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
任卿一身優雅的粉色長裙出現在病房門口,手裏抱着一大束白色的桔梗花,高跟鞋娉娉婷婷的站在那裏。
傅辰心裏頭嘆息了一聲,將未說完的那個字補齊,“卿。”
蘇橙再次聽見任卿這個名字,身體本能的還是僵了一僵,轉身朝着病房門口看去。
任卿倒也沒料到一進來就看見陸易深抱着蘇橙的這一幕,眼睛裏黯了一黯,不過很快便恢復成自然的笑意,“易深,昨天聽說你病了,我心裏很不放心,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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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易深沒什麼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收回視線,薄脣抿着冷厲的弧度,“嗯。”
任卿猶自笑了笑,彷彿沒看出他刻意的冷淡,柔聲開口,“聽說你傷的很重,我一夜都沒睡好,很擔心你,我知道你喜歡白色桔梗,這是我親手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