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有半個月，【晟新科技】的新產品【晟新黑盤】都在各大報刊上反覆出現，到八月一日正式預售的時候，就連報刊亭旁賣菜的大媽，都聽說過了這個可以隨身攜帶的硬盤。
一大早，祁時就帶着程橙一起去了他們租用的小辦公室，袁衛成正在裏面激情澎湃地跟接線員強調【晟新黑盤】的優勢和賣點。
程橙站在旁邊，看到他那副樣子，頓時笑開了花。
注意到她的視線，祁時有意見了，皺眉問：“笑什麼？”
程橙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在他耳邊說：“袁衛成這樣好像做傳|銷的。”
祁時：“……”
的確是有點像。
把所有的內容強調了三遍之後，袁衛成才把接線員安排到座位上，指着祁時“嘖”個不停。
一過來就想一巴掌拍他肩膀上，被後者躲開。
祁時嫌棄地說：“一身汗，少動手動腳。”
袁衛成趕緊把手往褲子上面抹，話裏話外都是各種哀怨：“祁老闆，你怎麼這樣啊？你瀟灑了一個月，我可跑前跑後的，整個海城都給我轉了一遍了！”
祁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是嗎？我看你肚子都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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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衛成被他噎了一下，掂了掂自己的小肚子，笑嘻嘻地說：“這不是，有時候要跟廠家應酬一下嘛，還有登那麼多報，不也得跟人喫喫飯什麼的。”
程橙站在旁邊點了點頭，祁時緩和了一下，拍拍他肩膀說：“辛苦了，你這小肚子算工傷，到時候加獎金。”
袁衛成聽到他的話，樂呵得不行，手肘輕輕撞了撞說：“可以啊，祁時你小子，放個假都學會開玩笑了。”
祁時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哦，既然你覺得是開玩笑，那獎金就免了吧。”
說着，他就牽着程橙，去看接線員做準備工作，留下袁衛成一個人瞪大眼睛，呆滯了一下才追上他們：“喂祁時！獎金是認真的嗎？我錯了，你纔不是會開玩笑的人！我要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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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線員們在認真看着說明，或者是在研究表格怎麼填，電話怎麼使用，程橙第一次看他們銷售的流程，好奇地問：“我們那麼多員工嗎？”
祁時摸摸她的頭髮：“都是僱的附近學校學生來兼職的。”
程橙瞭然。
她點了點頭，想起了盧馨，欣喜地說：“我有一個朋友，也是你們學校的，也可以讓她來啊！”
袁衛成開口道：“你說的是盧馨吧？我問了，她說她最近不方便出門。”
說着，他嘆了口氣，撓撓頭自嘲道：“可能是我沒有魅力吧……”
程橙蹙眉一臉不解：“雖然你沒有魅力，但是錢有啊！出來勤工儉學，她肯定很想來的！是不是你跟她說的工資很低？”
袁衛成一臉哭相：“冤枉啊！就是跟大家一樣的啊！”
程橙嘟着嘴，覺得很奇怪，盧馨怎麼會不來？
如果她來就好了，她們好久沒見面了，也可以聊聊天。
她還給盧馨挑了兩個十字繡的鑰匙扣，還有從梅城帶過來的荔枝，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忙也沒拿去給她。
到訂購的時間了，電話鈴瞬間此起彼伏地響着，辦公室裏瞬間充斥着接線員的聲音，一派忙碌。
程橙沒想到20年後掛在網上這麼容易幾十一百多塊錢隨手都可以買到的移動硬盤，現在賣4999還有這麼多人瘋搶，眼睛都瞪圓了。
她抓着祁時的手，感嘆道：“哇，老公，我們要發財了！”
祁時無語，笑了一下：“還不至於。”
預售是1000個移動硬盤，全部賣完是五百萬的營業額，是能賺一筆，但跟她說的發財還差得遠。
真正要賺錢要看他們現在投入研究的筆記本電腦。
袁衛成巡邏了一通，覺得每個接線員都在投入工作了，又走過來說：“祁時，我尋思着我們是不是該找個固定的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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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段時間也看了很久，雖然是新公司好歹也有上千萬銷售金額了，就這麼隨便租的破舊辦公室，總歸是有點寒酸的。
祁時點點頭，第一次他們找接線員兼職的時候，那幾個不認識的大學生還以爲他們是傳|銷公司，嚇得差點要報警了，還是袁衛成把學生證拿出來那些人才放心下來。
聽到他們要找辦公樓，程橙站在旁邊，又不敢打擾他們聊公事，於是小幅度慢悠悠地舉起了手。
祁時看向她。
程橙對他笑了一下說：“你們找辦公室的時候能不能也給我找個呀？”
袁衛成一臉茫然：“你爲什麼要找？你不是跟我們一起的嗎？”
她不好意思地挽着祁時的手臂說：“我又開了個護膚品公司。”
這話讓袁衛成瞪大眼睛，他浮誇地對着她豎起大拇指：“哎喲喲，厲害啊程老闆！又要開公司了。”
程橙有點得意，又有點害羞地把臉埋進祁時手臂裏嘻嘻笑。
袁衛成後知後覺地想到一個問題。
噫？這兩個人不是分手了嗎？
他找了個機會把祁時拉到一邊，推了推眼鏡，義正言辭地說：“祁時，你想好了？”
祁時：“？”
他皺着眉：“什麼想好了？”
袁衛成着急地用手比劃來比劃去，比劃了一個大肚子：“就是那個那個，你不是說……”
他看了一眼無所事事走來走去的程橙一眼，附到祁時耳邊說：“你不是說那肚子裏的不是你的嗎？”
祁時晃了一下神。
想起來了，的確是跟他說過。
袁衛成看起來嚴肅又難以置信：“你真的要給別人當便宜爸爸？”
祁時面無表情：“我說錯了。”
袁衛成：“？”
瞟了他一眼，祁時開口：“孩子是我的，我忘記了。”
袁衛成：“？？？”
連藉口都懶得找了嗎？！
不想跟他過多糾纏這個問題，祁時乾脆直接去程橙那裏。
看着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袁衛成瞪大眼睛，在心裏嘆了口氣。
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直讓人失去理智。
連祁時這種男人都逃不過愛情的魔咒。
居然都甘願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
連他都想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