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夜夜做新郎
學校附近的小旅館裡，即便是到了深夜，那些璦昧的動靜似乎也未有停下來的兆頭。
蔣一鳴完事後就一直躺在牀上抽煙，梁婧自顧自地窩在他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在他的腰間遊走。
牀的一側，散落著一地的衣服，當然，還有好幾個裝著男人津液的避孕套，空氣裡的情欲味道依舊濃厚，房間裡特有的潮濕發黴味若有似無，混雜著那一縷一縷的煙味，說實話，讓人聞著微微有些作嘔。
梁婧抬頭看了蔣一鳴一眼，湊過去又故意咬了咬他胸前的小紅點，明明之前還對她厭煩的男人，這個時候倒也和顏悅色，抬手胡亂地在她胸前抓了一把，後又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調情的話，態度翻轉，不同於之前，大概是欲望得到了紓解。
「你剛才——是在給遲意發短信？」梁婧突然開口問了句，帶著些故意的味道，又帶著些試探的意味。
這個時候聽到遲意的名字，多少讓蔣一鳴有些心虛也有些掃興，皺了皺眉，推開懷裡的人，然後側身過去掐了煙蒂，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明明看出他不太想聊這個話題，梁婧還是不識趣地故意追問了句：「你回來之後，她就沒問過你什麼？」
她發給遲意的那些照片，梁婧自認是拍的「面面俱到」的，就算是馬賽克估計也遮不住那些關鍵的部位，所以她想，遲意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問。
可蔣一鳴卻回了句：「沒有。」
梁婧不由眯眼看了下蔣一鳴，有點懷疑他那話的真實性，都在一起好幾年的人了，看到那樣的照片，不可能連個試探的質問都沒有吧？真要什麼都沒問，也不知道是該說遲意沉得住氣，還是該說他們這戀愛談的太不走心了。
勾了勾嘴角，她倒沒有執著地追問下去，只是想到另一件事，又變著法子開始套蔣一鳴的話：「你上回說的遲意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啊？」
那件事？蔣一鳴心頭微有一凜，看著剛才還和他翻雲覆雨的人，多少有些顧忌：「你問那個幹什麼？」
他之前和梁婧在一起的那幾天，做了挺多不管不顧的事情，也稀裡糊塗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關於他的，也有——關於遲意的。
梁婧噘嘴嗲嗔了蔣一鳴一眼，看著有點吃味的意思：「幹嘛啊，這個時候倒知道要寶貝她啦？我也就問問而已，搞得好像我多想打聽一樣，本來也是你自己告訴我的啊。」
說完直接翻身過去，背對著蔣一鳴。
絲薄的涼被堪堪搭在了她的腰間，露出了未著一縷的光滑背脊，還有往下，那渾圓的兩瓣……蔣一鳴不經意地瞥了眼，看著看著多少又有點眼熱了，口水微咽，已經消下去的那個地方，漸漸又有了起頭的意思。
手順著涼被探了進去，來到了還有些濕噠噠的地方，手指作怪，嘴上也沒了之前的刻薄，甚至還多了些討好的意思:「就一些陳年往事，有什麼好說的，你要真想聽，那我就——慢慢告訴你。」
……
隔天早上，遲意又收到了梁婧發來的牀照，和之前一樣，不遮不掩不羞不躁的，只是這一次——多少多了些挑釁示威的意思，要不然，她也不會一下子給自己發了那麼多照片過來，好似擔心她沒看到一樣。
接連的短信提示聲，讓對面一起吃早飯的郭羽菲忍不住側目了下，問遲意：「一大早的，蔣一鳴啊？」
蔣一鳴？遲意笑了笑，然後扣上手機回了句：「不是，一些垃圾短信。」
吃完早飯，遲意和郭羽菲約著一起去教室複習，要是依照往年，她這個時候應該會去圖書館，只是有了昨天那件事，遲意覺得，短時間還是不要去圖書館了，免得——「觸景生情」。
離開前去送餐盤，好巧不巧和剛進食堂的那幾個人打了個照面，羅偉航見到遲意，多少有些微愣，以至於和她打的那聲招呼，也有些不自然。
而走在最後的那個人，至始至終都沒說什麼，甚至連個招呼也沒和遲意打個，不過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背倒是若有似無地碰了她一下，除此，便再無其他。
見遲意出了食堂後，羅偉航才開始八卦了起來：「誒誒誒，昨晚上蔣一鳴不是說和遲意住外面的嗎？這一大早的，遲意還趕回來吃早飯？」
忙著找座位的吳楠忍不住白了羅偉航一眼，這哥們還真是什麼話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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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和遲意在一起，你就真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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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他們不是男女朋友？」話畢，見吳楠一臉沒救樣的搖了搖頭，忍不住開口揶揄他：「你就嫉妒人家吧，人有女朋友你沒有，出去開房了也就只有羡慕的份。」
吳楠不免一噎，又有些哭笑不得，冷哼了一聲不想搭理他，有些話他還是別說出來帶壞這位純情小男生吧，也免得髒了他的嘴。
羅偉航見吳楠不搭理他，以為他是被自己踩到了痛腳，多少有些來勁，一邊調侃他一邊還不忘拉著秦崢一起：「哼什麼哼啊，羡慕就直說，是吧，秦崢？」
一直走在後面的秦崢倒是忍不住笑了，然後可有可無地回了句：「可不是，羡慕啊，夜夜做新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