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離開酒店之後,就接到了徐略打來的電話。
“牧野,你在哪兒,昨晚你沒回家?”
“嗯。”
沈牧野拿出一根菸點燃,熟練的吐出眼圈,“你怎麼知道我沒回去?”
“昨晚我去你家找過你啊,下班後本來帶了夜宵的,你沒在,我就回來一個人吃了,你這是把人搞到手了?”
徐略知道沈牧野最近有個目標,還是江氏的千金,有錢的不行,這要是攀上了,以後入贅過去,整個江氏不就是他的了麼?
江氏總裁現在就這麼一顆獨苗,聽說十分寵愛。
“沒睡。”
沈牧野回答的很直白,看了一眼天色,“我回來再說。”
今天週六,徐略不上班,也就在自己家等着沈牧野。
沈牧野來得很快,在幾個垃圾桶前跟徐略偶遇,徐略正在倒垃圾,這個地方的垃圾桶前有好幾灘污水,稍微不注意就會踩到。
看到他來,徐略的臉上瞬間滿是驚喜。
“你這是直接從酒店回來的?徐略你小子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沒睡,這你都忍得住,你不是說江氏小姐挺輕浮的麼?”
“是挺輕浮的。”
沈牧野想起江柳主動獻上來的吻,眉宇的嫌棄不要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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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略的臉上瞬間酸溜溜的,“我可真是服你了,這你都能忍住不睡,媽的,我要是有你這張臉,女朋友都談好幾個了。”
徐略長相平平,身高一米七五,在男人裏面屬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他和徐略是好友,而是是最好的朋友。
兩人一起往巷子裏的家走去,這個家很偏僻,也不寬敞,但好歹是有個落腳的地方,而且這是屬於徐略本人的,不用像沈牧野那樣支付房租。
以前沈牧野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對這裏很熟悉。
小院子的輪椅上坐着一個小姑娘,這是徐略的妹妹,因爲腿萎縮,從小就沒站起來過。
爲了給她治病,徐略到現在都沒什麼存款,但是這些年下來,也算是認清現實了,妹妹的腿是治不好了。
兄妹倆跟徐略一樣,都沒有親人,不過徐略在醫院還有一個未婚妻,他拼命打工,就是爲了喬聽的醫藥費。
徐略是認識喬聽的,以前喬聽還沒住院的時候,大家經常一起玩。
那時候大家一起喫泡面,一起在晚上喝廉價的小啤酒,一起擼串,一起罵帝都這個狗地方埋葬人的夢想。
以前下大雪的晚上,喬聽還給沈牧野織了一條圍巾,當時雖然都沒錢,但是幾個人一起打工,起打工,每個月還是能存不少下來,無非就是消費不起大品牌。
沈牧野收到圍巾的那晚,徐略是在場的,這個男人當場就眼紅了,摟着喬聽說是要跟她結婚。
這對小情侶笑得沒心沒肺的,迎着雪花,甜蜜得不行。
徐略當時就嫉妒,“羨慕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牧野你這長相,以後的孩子得長多好看。”
喬聽在一旁幫襯,“那是呀,我就沒見過比牧野更好看的人。”
徐略被兩人酸到了,但又爲他們感到開心。
可好景不長,喬聽很快就生病了,去醫院診斷,竟然是腦瘤。
普通醫院的醫生不敢開刀,又去三甲檢查,一通折騰下來,錢去了幾十萬,病卻一直沒好。
後來沈牧野有一天找上了她,說是查清楚了當年車禍的真相,說他要去找江柳拿錢。
沈牧野對喬聽是真好,幾十萬進去沒個聲響,他一句怨言都沒有。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又去跟人賭博,他聰明,又狠得下心,自己贏了幾十萬,但是得罪了一些混混,身體上經常都是傷。
後面的幾十萬砸下去,喬聽的情況卻更加糟糕,如果半年之內再不開刀,估計就不行了。
沈牧野唯一的路子就是去認識江柳,從江柳那裏搞錢。
徐略只當他是在開玩笑,結果這纔多久,居然就真的弄到了江柳的電話號碼。
這會兒兩人坐在小屋裏,沈牧野的指尖夾着煙,將背往後靠,一只腳微微支着,看起來有些散漫。
徐略見過他根本賭博的樣子,什麼都賭,結果惹得那羣放高利貸的到現在都還不肯放過他。
從放高利貸的手裏贏錢,還贏了一大筆,沈牧野還是第一個。
“所以昨晚你跟江家小姐一起住的酒店?”
“嗯。”
“真的什麼都沒做?”
“親了。”
說到這的時候,他皺眉,似乎不太想回憶。
徐略嫉妒的開始剝桌上的橘子,“我說你看不上人傢什麼,就算睡那也是白睡了啊,你有時候也得放下一些東西,不然你這湊上去,難道指望不獻身就從人家
手裏掏錢過來,天底下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
江家獨女獻身,他居然還嫌棄成這樣。
徐略覺得手裏的橘子有點兒酸。
沈牧野心情不好,將菸頭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只是單純看不上。”
他的心裏只有喬聽,也沒忘記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喬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