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北疆王妃的提醒下,她才得知自己原來不過是西子盼兒手中的一枚棋子。
所以當時北疆王妃並沒有取了她的性命,而是讓她看清了西子盼兒的嘴臉,更是將她放回西涼國。
當初她只身前往北疆城,西子盼兒明明說好了會派人與她接頭,也明明和她說清楚,在北疆城裏會有細作來與她接應,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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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到了北疆城後才發現西子盼兒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她在北疆城根本沒有成功安插下什麼細作。
更沒有提前安排好任何人與她接應,從她踏入北疆城的那一刻開始,西子盼兒早就想好了讓她命喪北疆城。
所以哪會讓人去接應她?
不僅如此,西子盼兒生怕她還有機會活着回西涼國,於是在路上早早設下了天羅地網。
一旦她有命重新踏入西涼國的疆土,西子盼兒的手下也不可能讓她有命活着回到都城。
幸好,北疆王妃早已猜到西子盼兒的計劃,所以刻意派了她身邊最爲信任的兩名護衛,親自護送她回到西涼國的都城。
說白了,沒有北疆王妃,她西子可兒早就命喪黃泉。
此時此刻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出現在這兒?
不過雖然北疆王妃是對她有恩,她也只是承諾絕不會與天霸國兵戎相向。
但是她作爲西涼國的子民,更是作爲西涼國的公主,絕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國家。
所以不管北疆王妃對她有多大的恩情,她也絕不可能爲了報恩,而將西涼國拱手相讓。
面對她母君此時此刻子虛烏有的罪名,她當然要否認。
母君可以給自己安任何的罪名,唯獨這謀逆罪,這通敵叛國罪,她不能接受。
但是,女皇的目的是除死她,所以她認與不認,今日都得認。
整個御書房裏就三人,女皇這時蹲了下來,那一雙眼睛倒是沒了先前那種憤怒。
這時看起來倒還像是個有母愛之人,她緩緩左手擡起,很溫柔的去撫摸了西子可兒的臉,“可兒,母君又怎麼可能捨得傷害你,別忘了,你可是母君最爲寵愛的公主啊。”
“……”
不給西子可兒反駁的機會,女皇又繼續說道,“但是…你犯了錯,母君身爲一國之君,就必須以身作則,母君曾向西涼國的百姓承諾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你既然已經犯下了這滔天的罪過,母君就算想保你也保不住,你莫要怪罪母君。”
“……”
西子可兒內心只想狠狠咒罵一句:虛僞!
她可從未像現在這般無語過,她的母君是怎麼能做到這般睜着眼說瞎話的?
方纔她西子可兒說的哪一個字承認了她通敵叛國,勾結北疆王?
明明已經否認,面前這人卻一直堅定的把那一盆屎往她頭上扣。
這可真是個好母君!
如今,竟還想跟她玩起一招母女情深。
西子可兒嘴角抽了抽,這會兒看着面前這人還在給她表演一招母愛氾濫,看着她那雙眼睛裏滿滿虛僞的情意,西子可兒瞬間覺得有些倒胃口。
本來今日出門之前,她還刻意去了北疆王妃的院子,看了看那鳳公子的俊臉。
出門前她的心情不知有多愉悅。
上朝時,更是抑制不住嘴角上揚,想着自己的公主府裏還有這麼個養眼的男人。
她今日可要早些回去。
可如今看着她母君這張虛僞醜陋的面孔,她只覺得犯惡心,看來回去之後,還是得想想辦法,與北疆王妃和風公子一同用膳。
不然她今日可能都喫不下飯。
這麼想着,西子可兒便想速戰速決。
只見她身子往後仰了仰,讓自己儘量離女皇遠一些。
她沉着聲,“母親這是非要取了兒臣的命是嗎?”
“可兒,母君也不想啊,可是…朝中大臣和西涼國的百姓都需要母君給他們個交代。”
西涼國的百姓還有朝中大臣,到底哪一個人懷疑過她與北疆王勾結?
西子可兒作爲當事人,只覺得此時女皇離譜的比離譜他娘還離譜。
不過在她說完這話之後,西子可兒眉頭微挑,好像隱隱猜出了點她母君的意圖。
於是這會兒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諷刺,“若兒臣不想死,母君覺得還有何法子?”
果然女皇見她上了鉤,意味深長的盯着她的眼睛,“除非…你能證明自己。”
“那母君覺得兒臣該如何證明自己?畢竟無論兒臣說了幾回自己並非是通敵叛國之人,無論兒臣如何以性命發誓,母君也不相信。”
“兒臣倒是想讓母君拿出些證據,可母君也拿不出,所以母君認爲兒臣該如何自證?”
女皇冷笑一聲,“證據…你是覺得朕沒有證據嗎?這些日子以來你和北疆王妃來往書信密切。”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朕都不知?可兒,你覺得這皇城腳下,哪一處能避開朕的眼睛?”
說到這兒,女皇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這時腦海裏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上頭。
本是在撫摸着西子可兒臉的那只手,頓時重重給了西子可兒一巴掌。
她咬着牙開口,“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北疆王沒有勾結,那你又如何解釋北疆王妃把那所謂的祕密武器贈予你一事?”
“!”
西子可兒隱在袖子裏的雙手微微握拳。
怪不得近日來,女皇對她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原來是真的知道了北疆王妃送她炸藥一事。
她還以爲這件事絕不可能會被女皇知道。
看這樣子,她母君早就知道了。
加上她近日來屢屢在都城中立功,深得百姓愛戴,她的名聲在百姓中甚高,所以,讓她母君覺得自己威脅到了她的皇位。
想通了的西子可兒抿嘴,“兒臣確實與北疆王妃相識,且不瞞母君,兒臣與北疆王妃關係還尚可。”
“而且母軍您應該很清楚,若不是北疆王妃相助,兒臣也不能有命活着回西涼國。”
“所以,兒臣對北疆王妃心存感激,北疆王妃爲了不與西涼國爲敵,也願意和我這個西涼國公主爲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