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老鼠
柳嫣然咬脣,“我總覺得王爺對你好像也並非沒有一點感情。”
“打住!”蘇櫻連連擺手:“作爲一個下堂棄婦,對男人不說十分了解,也算頗有心得。好的時候,他能爲你捨命,翻臉的時候,能要你命!有這種打算的女人啊,註定會有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
“雖然我無法反駁你的話,但是……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不是你想抽身就能瀟灑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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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把手放在肚子上,下意識的撫弄着,正要說話,就發現柳嫣然癡癡的看着蕭鈺鳳的背影發呆。
“你喜歡他啊?”
蘇櫻指着前面仰頭喝酒的某人。
柳嫣然本就秀麗的臉蛋,因爲蘇櫻的話,立刻攏上了絲絲紅暈,她氣急敗壞的打掉她的手,“你……你胡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他身影有些熟悉……”
嘴上嗔她,臉卻嬌豔動人,這樣的她讓蘇櫻心下一沉。
一個女人若是喜歡一個男人,一個小動作,一個小眼神都可以看得出來。
蘇櫻的心有些沉重,柳嫣然還不知道六皇子就是她店裏調系她的那個夥計。
哎,知道了又能如何?塗添煩惱而已。
她清楚蕭鈺鳳不是柳嫣然的良配,而蕭鈺鳳也絕不喜歡柳嫣然這一款柔柔弱弱的女子。
怎麼就演變成這樣的局面了?
場內在玩投壺和猜字謎,兩樣蘇櫻都不感興趣,她被點名時,就更煩躁了。
第一場是兩人比賽,贏的人出字謎,輸的人猜,猜中了留下二輪,再比試一番。猜錯了喝酒下場。
文三娘投壺玩得好,接連勝了兩局,第三局又與林雨曈平局。
第四局時,林雨曈不想出字謎,目光看向了蘇櫻。
若是林雨曈贏了,她要求蘇櫻給衆人展示一段才藝,吹拉彈唱什麼都好。若她輸了,隨便文三娘怎麼罰。
文三娘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一來是出於對自己投壺技法的信任,二來是想贏了林雨曈替蘇櫻出口惡氣。
沒想到第四局文三娘失了手。
蘇櫻壓根沒注意被人當成了賭注,面對文三娘一臉歉意的表情時,她只覺口乾舌燥。
若她拒絕,文三娘必然下不來臺,若去表演,她有孕在身……
吹拉彈跳說的簡單,是彈呢,還是跳呢?跳着彈,還是彈着跳?這是個問題!
她慢吞吞的起身,既然她們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了,她氣震山河的大吼一聲,“拿琴來!”
柳嫣然慌忙拽住她,“你什麼才藝都沒有,彈什麼琴啊?”
沒錯,她不會彈琴!
會彈琴的是春梅。
每次孃親讓她在父親面前做樣子,原主也就真的只是做做樣子,真正學琴的是春梅。
蘇櫻伸了個懶腰,步伐輕悠從容的來到草地中間,中間擺了一些花卉,奼紫嫣紅的花卉都爭相開放,不少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蘇櫻把琴架在中間,端坐下來。
蕭鈺鳳好整以暇的撐着下巴,拭目以待,滿眼都是愛慕的小星星。
蕭慕衍則是摟着蘇玉嬌喝着小酒,連眼神都沒朝她遞一下,蘇玉嬌喂他什麼他喫什麼,一個不停喂,一個不停喫,活像一對掉進米缸的老鼠,正樂不思蜀。
對,就是老鼠!
似是察覺到蘇櫻的視線,蘇玉嬌朝她看過去,沉默片刻,蘇玉嬌魅惑的咬着下脣道:“王爺,蘇老闆正看着我們呢?”
她脣角飛揚,眼裏滿是快慰。
蘇櫻確實緊盯着她,並用眼神火辣辣的傳遞着:啊喂,你還沒嫁過去呢,能不能要點臉?你不要臉也可以,你能不能給蘇府留點臉?
也不知這輕浮狂浪看到男人就軟了骨頭的特性是不是遺傳了她那個九泉下的媽?
蘇府的臉一向是蘇櫻負責丟的,如今有人搶在她前頭,她真的很不習慣。
一時間,席上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蘇櫻身上。
蘇櫻:“……”都看着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在輕薄你們的夢中情人。
蕭慕衍卻彷彿醉了,他擡手輕捏蘇玉嬌的下巴一把,“方纔,你說什麼?”
“妾身說,蘇老闆正看着我們呢。”
“哦?是嗎?”
蕭慕衍纖長飽滿的指甲泛着清冷的光,雙睫如翼,眸子幽深似海,加之這撩撥人心的輕狂之舉,讓他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霸氣而魅惑的氣息,看得周圍的貴女倒抽一口涼氣,紛紛感到窒息!
“既然蘇老闆喜歡看,本王便大大方方的讓她多看一點。”
想到刻意疏遠自己的蘇櫻,他心中涌起一股無名的怒意,眼神一黯。反手扼住蘇玉嬌的腕。
蘇玉嬌一驚,象徵性的掙了掙,見他寬厚手掌紋絲不動,面上半是羞澀半是惱怒,她柔滑的小手讓他驀然想起另一雙溫涼的觸感,不知是不是醉了,他胸中一動,手上微一加力,在一陣驚呼中,將蘇玉嬌順勢擁入了懷中。
淺淡的日光下,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埋在她頸窩,尖下巴緊緊抵在她肩上,表情動容又茫然,可在他聞到她身上不是那醉人的冷香時,他身子猛然僵住,剎那間竟如孩童般手足無措。
不是她……
“王爺……王爺你把我勒得太緊了……”
耳畔也不是她沒臉沒皮,沒羞沒臊,嬉笑怒罵的聲音,而是嬌滴滴的埋怨。
驀地蘇玉嬌被推開,從天堂到地獄,也不過就是一瞬間而已。
而這一瞬間的時間,貴女見證了蕭慕衍的喜怒無常,暴戾無情,都嚇得不敢吱聲。
蘇玉嬌更是一副懷疑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樣子,她眼眶一紅,眼淚唰的滾落而出,“王爺……”
她希望能夠喚起他溫柔的憐惜。
也爲了能夠讓自己下得了檯面。
蕭慕衍揉了揉額,再看她時,幽眸中竟無半點溫情。彷彿剛纔兩人如膠似漆的親暱不過是她的幻覺。
“……王爺,妾身到底做錯了什麼?”
蕭慕衍定定地看着她,蘇玉嬌白皙的臉上掛着悽婉的眼淚,襯得她嬌豔的臉蛋,竟透着一抹難以言說的委屈可憐。
“有些醉了。”
沉銀片刻,這便是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