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裏發毛,這時掌櫃的是真的額頭冒了冷汗,渾身劇烈顫抖着。
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來當這個玉佩的那名男子到底是誰,他只記得那男子當時來的時候帶了個草帽,還是那草帽把他的臉遮住了,他纔有那麼些印象。
而仔細想想,那男子的身形吧,也很普通,與大街上的大部分百姓幾乎是無任何區別。
要說區別,那就是那男子身上穿的衣裳倒是貧苦了點,是最便宜的那種粗布,而且補丁非常多。
除此之外,他確實沒看出來那名男子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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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面對這公子的威逼,掌櫃的只能連連磕頭,“公子…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人…那人用草帽遮了臉,身上穿的衣服是那破舊粗布,這在大街上再普通不過。”
“小的…小的確實沒有過多關注,當時只覺得他拿過來的玉佩成色極好,恨不得早些拿到手,哪裏還能注意那麼到他的很多事情。”
“可是公子您…您要相信小的,這玉佩真是那人當給小的,並非是小的偷來的,小的日日在典當鋪裏坐着,哪有什麼機會去偷啊,還請公子明鑑啊!”
韓雲此時一雙幽深的眸子死死盯着掌櫃的,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在確定他是否在說謊。
而掌櫃的被他這般盯着,實在是受不住了,這會兒渾身顫抖也就算了,沒一會兒屋裏的其他人就聞到了一股怪味。
仔細一瞧,這才發現,跪在地上這掌櫃的原來已經嚇到失禁,整個屋子裏,很快就蔓延開了一股腥味兒。
但韓雲始終面無表情,就這麼漫不經心似的盯着他。
掌櫃的此時已經淚流滿面,身子顫抖的越來越劇烈,這時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說了一句,“對…對了,小的記起來了,那人…那人右手的手背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就…就像是曾經被使用過炮烙之形。”
韓雲眸色陰沉,繼續盯着他,“還有呢?”
這下掌櫃的真的是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出來還有別的地方可以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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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哇哇哭着,連連給韓雲磕頭,“沒有了,是真的沒有了,小的再也想不出來,到底還有什麼地方能補充,公子明鑑啊!”
“那人左右就在小的那典當鋪站了一小會兒,小的把銀子給他後,他便轉身匆匆跑了,小的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何人?來自何方?公子,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請公子放過我吧,小的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這玉佩…這玉佩公子若是要收回,小的只當認了栽,公子儘管拿走便是,只求公子放過小的一馬,小的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或許是以前見識過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所以眼下盯着韓雲他們幾人,這掌櫃的幾乎什麼也顧不上。
更沒有想着什麼高價競得這塊玉佩,眼下他只想保住命,什麼銀子不銀子,玉佩不玉佩,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想保住這條小命。
這會兒就只想讓自己還有命活着,還能和妻兒團聚。
這時韓雲和站在身邊的青雲閣手下對視了眼神,確認這掌櫃的確實也套不出什麼話後,他忽然站了起來。
“!!”
掌櫃的卻以爲他這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想要對自己動手,當即哭的越發激動大聲。
頭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公子…公子饒命啊。”
眼下知道的信息太少,那人穿着又是極爲普通的粗布麻衣,帶着一個遮了臉的草帽。
可大街上,這樣裝扮的人實在太多,那些進城的村民大多都是這樣的裝扮,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樣怎麼找?
茫茫人海,這麼找起來可太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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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一直走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幾乎沿途的每一個店鋪都仔細看了看。
先前他們的人已經挨個店鋪問過了,但是每一個店鋪的人,都直接言明每日進他們店鋪的人,尤其是像那樣打扮的人太多,他們根本記不住。
況且那人典當玉佩已有五日的時間,這五日過去,就算當時大家對那人有點印象,此刻也早已忘記。
走着走着,韓雲忽然在左手邊看到了一條衚衕,衚衕裏有一兩個商販開始在地上鋪了粗布墊子,他腳步一頓。
目光幽幽盯着那條衚衕,閃動間,深邃的宛若寒潭的眸子似乎翻騰起無數絲絲縷縷的情愫,複雜而微妙,令人難以洞察分毫。
站在他身後的青雲閣等人對視幾眼,都不太明白,一條一眼到頭的衚衕罷了,能有什麼?
而韓雲在原地站了片刻後,忽然擡腳往那小衚衕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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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青雲閣幾名手下面面相覷,紛紛挑起眉,心裏有些困惑,他們閣主這是又要做什麼?
但這時誰都沒有發問,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後。
這條小衚衕確實小,若兩人迎面走來只能側着身通過,但這麼小的一個衚衕裏,還是有人擺了東西來賣。
這時,在路過一個賣粟米的攤販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韓雲微微眯起眼,忽然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