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您……”
四爺又驚又喜,似乎不可置信這話居然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
滿朝文武誰人不知,張廷玉從不投靠皇子。
可今日,張廷玉卻出人意料的請他爭皇位。
張廷玉急忙跪了下來,鄭重其事,“微臣斗膽以爲,衆多皇子當中,唯有您,能救萬民於水火!”
“也只有您,能救我大清於危難之中!”
“張大人您快些起身,有話慢慢說。”四爺急忙將他攙扶起身,“有些事,本王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算是本王有意,但聖意難違,皇阿瑪對太子感情深厚,廢而又立,可見皇阿瑪對太子之愛。”
“不!”
張廷玉突然猛地擡眸,聲音甚是堅定。
“九子奪嫡,讓皇上心力交瘁,皇上此爲實屬無奈!”
“微臣斗膽揣測聖意,同是無奈,滿朝文武不敢言,微臣身爲大清臣子,微不足道,卻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大清毀於一旦……”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話音一落,張廷玉背過身悄悄的抹着眼淚。
這一幕,四爺看在眼裏。
九子奪嫡,讓京城混亂,朝堂上百官相互針對,爲了自己的主子經常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
正當這時。
疾風來報。
福晉來了。
四爺微微點了點頭,朝着張廷玉微微拱手,“張大人今日肺腑之言,本王銘記於心,日後會多加註意,只是,如若太子有難,還望張大人多多協助,無論如何,哪怕是在皇阿瑪面前爲太子美言幾句也好。”
“微臣記下了。”
張廷玉心中觸動,對他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
到底是識大局的大臣,哪怕是漢臣,他也不希望好不容易穩定的大清再度陷入混亂。
張廷玉剛一出門,福晉緊後入內。
“妾身給爺請安,爺萬福。”
福晉剛一蹲下行禮,四爺急忙將她攙扶着坐在身側。
面對四爺突然的舉動,福晉心生訝異,有些不敢相信。
“爺,您這是……”
“福晉,你是爺的結髮妻子,又是府上主母,自從你嫁給爺,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朝廷上諸事繁雜,爺對府上也少了關注,多虧了你上下照料,才讓這府上一片祥和。”
四爺溫潤一笑,對她給予了肯定。
一番話,讓福晉瞬時面色微紅。
這麼多年,四爺還從未體諒過她。
今日,四爺只是一句話,卻是溫暖了她的心。
四爺敏銳的將她的每一個神情變化盡收眼底,笑道,“年側妃、白格格、婉格格還有鈕祜祿氏,她們這些人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可稍加訓斥,但莫要壞了府上的和諧。”
“鈕祜祿氏懷有身孕,爺已經決定,待她生下孩子,便將孩子交由你扶養,你可願意爲爺養育子嗣?”
這可是四爺對她的信任。
福晉不假思索,笑盈盈的迴應,“爲爺養育子嗣,這是妾身職責所在,妾身一定盡力而爲,不讓爺憂心,爺儘管將心思放在朝廷上,家中有妾身呢。”
“如此,有勞你了。”
“往後缺什麼短了什麼,儘管與爺說。”
四爺眉開眼笑,輕輕的將她摟進懷裏好生安慰了一番。
見狀,福晉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與此同時。
汀蘭院內。
年側妃聽聞福晉去了正院,心中暗喜,還以爲福晉是去向四爺告白落梅的狀,歡天喜地的吩咐人到正院打聽。
哪想卻看到下人端着午膳進入正院。
“今個兒真是破天荒頭一回,爺竟是將福晉留在書房用膳。”
“真是怪了,這些天爺將心思都放在了白格格身上,卻不想今日,爺居然會體恤福晉辛苦了。”
“嗐!這有什麼,到底福晉是爺的結髮妻子,與年側妃、白格格是不一樣的。”
“沒錯,其他人都有可能變,但福晉是爺八擡大轎娶回府的,自然是與其他人不同,不論爺如何對待福晉,福晉的地位總是不變的。”
幾名下人悄悄的交頭接耳議論,無不是在爲福晉高興。
府上妻妾,也只有福晉一人能在四爺書房用膳。
這可是四爺對福晉的恩典!
不多時。
下人跑回汀蘭院,將外邊人的對話無一例外的說與年側妃聽。
年側妃滿臉訝異,苦思冥想也想不通四爺這是鬧的哪一齣。
前不久,四爺還對福晉冷漠。
可現如今,四爺卻對福晉換了一種方式,與先前大有不同。
“主兒,奴婢怎麼覺着現在的爺不同以往了?”
紅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有意提醒,“主兒可別忘了,以前的爺是不關切府上的事,就是婉格格小產,爺也是愛搭不理,那可是爺的子嗣,但爺卻是冷漠得很。”
“如今的爺,又是到汀蘭院與主兒說話敘舊,又是與福晉在書房用膳,奴婢怎麼覺着,爺的變化都是因爲白格格。”
原本就是懷疑的年側妃,一聽這話,對白落梅的意見更大。
若非如此,四爺又怎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片刻。
年側妃起身,意味深長的打量着院門外,“她白落梅可自由出入王府,本妃爲何不可?”
“本妃要回孃家省親,着人安排!本妃要現在就回去!”
話音一落,紅玉面色驟變,連忙勸慰,“主兒,這萬萬不可!”
“這要是讓爺知道了,怕是要雷霆大怒的!”
眼下她還在禁足。
突然出府,這不是公然違背四爺的王令?
年側妃哪裏還管得了這些,“本妃就不相信,爺會嚴懲本妃!”
無奈之下,紅玉只得吩咐下去,並吩咐人向四爺請示。
哪知下人一去,四爺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並着人給年側妃帶話,準她在孃家多待一些時日,不必記着回府。
年側妃帶着一股怨氣,怒氣衝衝的坐上馬車返回年府。
與此同時。
白落梅突然接到宮裏傳來的懿旨,德妃身邊的貼身太監總親自出宮,將白落梅帶入皇宮。
永和宮外。
白落梅心事重重,望着永和宮鎏金牌匾,緩了緩神,面上淡然,可藏在袖中的手卻情不自禁的緊了緊。
秦總管笑道,“白格格無需擔憂,德妃娘娘只是想與您說說話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您大可放心。”
放心?
這等虎狼之地,讓她如何放心。
白落梅禮貌的回了他一個笑臉,硬着頭皮,走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