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朝臣紛紛噤聲了,沒人再敢說話。
下朝之後,蘇文熙等在路上,叫住了永毅侯。
“侯爺,是否方便去我府上一敘。”
此時,文封榮也走過來了,三人面色凝重,互相對視了一眼。
永毅侯道,“不如你二人去我府上,順便將此事告知靳珩。”
蘇文熙也有此想法,只是不知去侯府是否方便,才請永毅侯去自己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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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默契地走了。
嚴帆看着三人的背影,得意一笑。
三皇子一倒,無論是你蘇文熙,還是永毅侯,日後只有被我踩在腳下的份。
還有文封榮,竟然因爲你女兒的一點小事,妄圖讓漓兒失去聖寵。
都是不自量力!
……
下朝後,梁文帝無精打采回了御書房。
那些朝臣說的沒錯,姜霂的確是他寄予厚望的一位皇子。
若是不出意外,百年之後,他會傳位與他。
可是現在……真的讓他痛心疾首。
就在此時,門外的小太監一聲唱報。
“建安公主求見。”
梁文帝現在心情不好,的確需要人撫慰,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這不就來了嗎。
他揮揮手,意思是“宣”,一旁的小太監立刻走出去開門。
建安進門叫了一聲,“父皇。”
梁文帝一擡頭,卻被建安身後的侍女,吸引了目光。
一身菱紗粉色宮裝,將她略顯豐腴的身段勾勒得凹凸有致,脖頸和胸前,露出大片的細膩雪膚,穿着很是清涼。
她低頭俯身,盈盈下拜。
“奴婢嬌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這猶如出谷黃鶯一般的好嗓子,立刻將梁文帝內心的煩躁撫平不少。
梁文帝不明白,建安爲何會帶一名如此美貌的侍女來御書房。
他立刻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建安。
“這是……”
建安笑着道,“女兒這幾日見父皇臉色不佳,想是父皇爲了三哥之事憂思過度。”
“畢竟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三哥犯下如此大錯,父皇豈能不痛心。”
“父皇如此傷神,女兒也不能就這麼看着,嬌夢善推拿,會松骨。”
“夜間,定會讓父皇睡個好覺。”
梁文帝聽見這番話,長長出了一口氣,欣慰點頭。
果然,建安就是懂事。
接着,他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嬌夢。
“免禮。”
嬌夢嬌滴滴道,“謝陛下。”
許是跪久了,許是第一次見窺見聖顏慌張。
嬌夢起身時,身子不穩,晃了兩下。
這一晃不要緊,偏低的抹胸,險些遮不住豐盈,叫人忍不住想去托住那兩團搖搖欲墜。
梁文帝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喜好美色的男人。
當即眼睛就看直了,恨不得立刻上前,雙手化爲嬌夢胸前的那抹粉菱紗。
建安見狀,脣角輕揚,從袖袋中拿出一枚紅色錦盒。
“父皇,女兒特意爲您尋了些強身健體的補藥,日服一次,保管父皇精神抖擻,生龍活虎。”
精神抖擻,生龍活虎。
梁文帝是過來人,怎麼會聽不懂這是哪種補藥,一時更感欣慰,差點雙目含淚。
“沒想到朕這麼多子嗣,到頭來卻是你最貼心。”
想到女兒曾經外嫁蒙古,梁文帝更覺對不起她。
他又道,“你放心,朕一定在京中爲你選一位好駙馬。”
說到此處,他想起靳珩拒婚,難免氣憤。
“你這麼懂事,侯府卻如此不知好歹,活該他們家沒福氣!”
建安莞爾一笑,“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這也說明,靳世子是位重情誼之人,只是女兒跟他沒緣分罷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揭過了。
完全忘了,她當初如何巧舌如簧,勸說梁文帝出爾反爾賜婚。
如何強人所難,使得一位立下汗馬功勞的能臣,被貶爲庶人。
梁文帝聽她說完,對以侯府爲首的世家,更加厭煩。
“這些世家,是該整治一下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
與世家對立的是誰,是寒門吶。
梁文帝想起,那位寒門貴子,狀元郎謝玉瑾。
據他所知,謝玉瑾原本是大理寺丞,後來……好像是因爲牽扯進蘇文熙的案子,被貶進工部修建房屋了。
最重要的是,謝玉瑾原本是永毅侯的女婿,結果成親半年就和離了。
據說是因爲豢養外室。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屬於平常之事,這有什麼!
肯定是那侯府嫡女過於霸道,不讓謝玉瑾納妾,不得已才養在外面。
思及此處,梁文帝看了一眼建安,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謝玉瑾相貌堂堂,舉止得體,沒準能入了建安的眼呢。
“明日,巳時(九點),你到御書房來,朕讓你見一個人。”
不過,若是建安真看上了,謝玉瑾可不許養外室。
大梁公主,怎麼能跟別人一樣。
建安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父皇有話,女兒定當遵守。”
梁文帝從建安臉上收回目光時,不經意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嬌夢。
嬌夢螓首低垂,雙手交疊,兩臂緊緊夾在胸前,溝壑深不見底。
她安靜地立在一旁,別有一番風情。
梁文帝打量着嬌夢,目光一會落在她胸前,一會落在她腰上。
建安見父皇半天不跟自己說話,往他臉上看了過去,頓時心知其意。
她輕咳一聲,梁文帝立刻收回目光。
她道,“父皇,女兒不打擾您看奏摺了,這就回去了。”
梁文帝巴不得她快些走,忙應了一聲。
建安走到嬌夢面前,特意細心囑咐。
“你留下好好服侍父皇,不可讓他過於費心勞神,知道了嗎。”
嬌夢應道,“是。”
“恭送殿下。”
建安走後,御書房的門,就沒打開過。
以永毅侯爲首的幾位臣子,想要進御書房爲三皇子求情,梁文帝以身體不適爲由,就是不見。
臣子們眼睜睜看着小太監進去送了一次水、兩次水……
連晚膳都是端進去用的。
好一個身體不適。
天子與朝臣商量前朝要事的御書房,竟然變成了後宮侍寢之地。
簡直荒唐!
……
翌日。
梁文帝在御書房召見了謝玉瑾。
謝玉瑾進去時,還是工部一位小小的員外郎,出來時,竟然變成了大理寺卿。
梁文帝認爲,既然你靳珩不識好歹,那我就將大理寺卿給別人。
謝玉瑾走後,梁文帝問一旁的建安。
“吾兒,你覺得謝玉瑾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