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任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
花城四周羣山環繞,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花城內四季如春、鳥語花香。
清晨時分,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在花城的上空,使得整個花城的建築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如同仙境。
客棧裏的攝政王府護衛看到秦任,一個個向秦任點頭致意。
“秦神醫!”
秦任看到有人向自己行禮,都點頭應着。
有那些護衛在,秦任也沒問人,也很容易就找到了凌司暘所在的客房門口。
秦任走到客房門口,直接推門就要進去,還沒進去,就被一人攔了下來。
攔住秦任的人是百川。
“秦神醫,您不要進去!”
秦任:“我爲麼不能進去?往常我進攝政王的房間也沒有敲過門,再說了,這個時間,你們王爺不是已經起身打坐練功了嗎?他……”
秦任的話還未說完,轉頭看到百川后,秦任嚇得倒退了兩步,嘴裏發出驚呼。
“我去,天哪,你是誰呀?”
百川淡定摸了摸自己額頭又焦又卷的頭髮。
自昨天從百草堂回來之後,他的頭髮已經被無數人嘲笑,對此反應,他已經見慣不怪。
“秦神醫,我是百川,您不認得了?”
“百川我認得,可是,以前的百川不長這樣,你是哪個百川?”
百川的脾氣極好,也沒生氣:“秦神醫,我只是頭髮有點變化,但是,我的臉上沒有半點變化,我確實是百川。”
“還真是百川,可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這件事說來話長,秦神醫怎麼突然來花城了?”
秦任立馬笑眯眯道:“我昨晚聽說,我的小師姑要回百草堂了,早就聽聞我這小師姑醫術和藥道出神入化,是我們整個百草堂的天分最高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師姑,自然是第一時間趕回百草堂,準備見一見我的這位小師姑呀。”
百川:“……”
呃,您的那位小師姑,您很早之前就已經見過了啊喂。
看秦任整個人容光煥發的模樣,他也不好提醒他。
不過,現在他也不能告訴秦任實情,畢竟,在大家的眼中,攝政王妃已經命隕。
現在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再不是蘇千幻,只單純的是百草堂小師姑而已。
於是,百川面上擠出笑容來。
“原來如此,那就恭喜秦神醫,終於可以得償所願。”
“承你吉言,這一次我一定要與小師姑好好的探討一下醫道,順便也將王爺的病症說與她聽,以她的醫術,或許有法子治療王爺了也說不定!”
百川覺得。
秦任此行不會有什麼好的進展。
王妃跟王爺成親了半個月,也沒有想出治療王爺的辦法,這離開王府二十天,就能想出好辦法來了?
百川面上誇張的笑着:“那就再好不過了,王爺的身體就仰仗秦神醫了。”
“好說好說,我還是進去看看王爺,這幾日不見他,我還怪想他的。”
百川堅定的將他攔了下來。
“秦神醫,您還是最好不要進去。”
“爲什麼?”
“王爺在……”百川想了一個藉口:“緬懷王妃。”
聽百川如此說,秦任便沒有再硬往前闖。
整個都城,所有人都說凌司暘冷情冷性,沒有心。
自己的王妃都死了,他卻連上門祭奠一下都不去,甚至在自己的王妃下葬時也沒有露面。
那些人說凌司暘對蘇千幻根本沒有半點夫妻之情。
只有他們這些凌司暘身邊的人才知道。
凌司暘並不是外人口中的那個冷血無情的人。
他在日夜尋找蘇千幻,幾乎翻遍了附近的幾座城。
累極之後,他又抽時間返回攝政王府處理政務。
處理完緊急政務又立刻出府。
因爲蘇千幻是被白尚設計入局,凌司暘將都城附近的白蟒門分舵,幾乎屠戮殆盡。
白蟒門門主白蟒雖然氣憤,但是凌司暘的王妃因自己的兒子而死,他不佔理,再加上憤怒之下的凌司暘宛如地獄惡魔,他不敢硬碰硬,只能一退再退,後來直接躲去了其他城。
這二十天裏,秦任每次看到凌司暘,他都把自己弄的很狼狽,幾乎每次回來都是一身血。
當然了,那些血並不是他的,而是旁人的。
就在三天前,他見到凌司暘的時候,已經連續幾日沒有閤眼的凌司暘,再加上回城的路上遭遇了一夥殺手的劫殺,筋疲力竭的凌司暘,剛回到攝政王府就力竭昏倒。
在凌司暘昏倒後,他發現凌司暘身體裏的毒竟再一次發作,他好不容易纔用銀針將他的毒再一次壓制下來。
凌司暘在昏睡中,嘴裏不停的喃喃的喚着蘇千幻的名字。
那時秦任就在想。
誰說凌司暘他沒有心,誰說凌司暘他不愛蘇千幻。
只不過,他沒有在衆人的面前痛哭流涕表達自己的情緒而已。
看着眼前緊閉的門扉,秦任默默的轉身離開。
“只要他沒事就好,我就先去用個早餐,然後趕到百草堂山門打開時,第一個進去!”
看着秦任離開的背影,百川又嘆了口氣。
而在秦任離開的一刻鐘後,凌司暘所在客房的房門驟然打開。
見到出現在門口的人,百川連忙低頭行禮。
“王爺!”
“我們現在出發。”
“可是,王爺,之前牢中那人所招時間是在兩個時辰後。”
凌司暘身上的上位者威壓陡然傾瀉下來。
他冷冷的看向百川:“本王說,現在出發!”
百川渾身一個激靈立刻點頭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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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任吃了早點後,就匆匆趕往百草堂的山門。
他原本的計劃是自己會成爲第一個進百草堂的人。
但是,待他到達山門的門口時卻發現,山門的門口已經排了二十多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兩鬢全白,已然歸鄉養老的弟子。
秦任一下子被驚到了。
在秦任腳步頓住的當兒,又一名百草堂弟子匆匆趕來,趕在秦任之前,排在隊伍的末尾。
秦任默默的排在那人的後面,探頭朝最前方的幾人問:“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我們子時就來排隊了!”
秦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