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牀邊看着她片刻,葉二這時轉身走到桌旁,從桌上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如意稱,緩緩走到牀邊。
肖琴低垂着眼眸,看着葉二的鞋子,緊張到抿起嘴。
葉二這時看着她放在腿上的雙手因緊張而緊握到指節發白,他雙眸暗了暗,猶豫了一瞬還是說道,“琴兒,你可願意讓我親手將蓋頭掀開?“
肖琴頓時滿臉問號,他是今日的新郎官,而她是今日的新娘子,新郎官不給新娘子掀蓋頭,還想讓誰來掀?
這一刻,肖琴直接就被他這話給問懵了,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心裏有些打鼓起來,莫不成是他不願意給自己掀蓋頭?
還是說當初娶她當真是因爲她母親的無理取鬧,所以他被迫娶了她,眼下連蓋頭都不願意掀?
想到這個可能性,肖琴的眼眶瞬間就含上淚水,心裏覺得委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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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她是給過葉二選擇的機會,只要他說不願意娶自己,她也絕不可能強人所難,非要嫁到葉府來。
哪怕是忤逆她的母親,哪怕這一輩子都會和母親作對,若是葉二不願意,她也不可能佔了這葉府女主人的名頭。
可是如今兩人堂都拜完了,他現在忽然說這個,到底是何意?
肖琴許久的沉默,這才讓葉二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話讓肖琴誤會了,於是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我的意思是,若是我幫你掀了蓋頭,那便意味着,這輩子琴兒你就只能是我的夫人,只能是葉府的女主人,無論你日後發生什麼事,我絕不會放你離開。“
說到這,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葉二眼底有些糾結,但是事情已經攤開到了這一步,他咬了藥脣,最終還是說了出來:“今日你若同意我掀了紅蓋頭,你便是我一輩子的妻,哪怕是是姜清陽回來,哪怕你還對他抱有幻想,我也絕不會放手。”
“今日若是答應讓我親手掀了這紅蓋頭,你我這一輩子就只能綁在一起,同生共死,死後同穴。“
“但若是今日這蓋頭你自己掀開,我便許你一生自由,無論你想去哪,無論你何時想要離開,我絕不過問。”
他的話讓肖琴當即愣在原地,方纔怦怦直跳的心莫名在加速。
以往誰在她面前提起姜清陽,她心裏還是會有些難受。
想起那些年曾愛戀過的姜清陽,她並不能輕易說看開就看開。
可是此時此刻,葉二當着她的面主動提了起來,她競一點感覺也沒有,甚至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現在的她整個腦海裏只想的是葉大人她想與自己過一生。
原來他並非是後悔與她成親,他方纔這麼說,只是在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意識到這一點,她只覺得心細如狂,一點也不在意他方纔提及的姜清陽。
葉二說完之後並不着急,這會兒靜靜的等着她的回答。
他希望她給出的答案是在經過她深思熟慮之後給出,她這一次的回答關係到兩人日後的相處模式。
若是她自己掀開了這個紅蓋頭,他便尊重她的選擇,日後找機會放她離開。
也不知道兩人沉默了多久,時間越久,葉二心中越是忐忑。
就在他的心漸漸沉下來時,一道極低的聲音響起,“夫.夫君還在等什麼?再不掀蓋頭,吉時都要過去了。“
“!“這一瞬,葉兒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興奮,似乎是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動的歡暢。
“你當真不後悔?“
“絕不後悔。“
葉二此生,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開心的時刻。
緩了緩,終於得到她準確的答案,他這才擡起了手裏的如意秤,緩慢的掀開紅蓋頭,蓋頭下的光景一點點的露出來。
入目的女子有着如月的鳳眉,挺秀的瓊鼻,吹彈可破的肌膚如霜如雪,這一幕便讓葉二移不開眼。
肖琴一直低着頭,可是感受着他那熾熱的目光,到底還是讓她頂不住了,只好緩緩擡起頭,就見他穿着一身大紅吉服,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氣宇軒昂。
兩人就這麼盯着彼此的眼睛。
或許是被看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肖琴低下頭,滿臉通紅,“夫君,好.好像下一步該喝交杯酒了。”
她極低的聲音讓葉二回過神,或許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一說,忍不住低笑兩聲,“是,確實是到了喝交杯酒的環節。”
說完,他便轉身把手裏的如意稱放回桌上,並拿起兩杯酒,走回牀邊。
肖琴挪了挪身子,想讓他坐在牀上。
可誰知,他忽然跪在腳踏上,與她平視。
肖琴呼吸一滯,還未等她說什麼,葉二便把酒杯遞給她,“夫人若想讓我早些起來,那不妨先把這杯酒喝了。“
他這意思是交杯酒不喝他便不起來了?
最終,肖琴還是妥協的拿過酒杯,兩人深深的看着彼此。
在葉二的引導下,終是舉杯兩手交叉,舉杯一飲而盡。
喝交杯酒時,兩人離的極近幾乎是呼吸交纏,感受到葉二的氣息灑落在自己的耳畔,頸邊,肖琴渾身微微顫慄,覺得心底滑過一抹異樣的感覺,這感覺倒是沒讓她反感。
感受到她的緊張,葉二很快抽身回來,把她手裏的酒杯拿了過來,起身放回桌上。
“家中沒有長輩,我需要親自去招呼那幫來賓,一會兒我讓廚房給你端來膳食,你先自己喫些,別餓着。“
“好。”
葉二囑咐後準備離開,可注意到了她頭頂上的鳳冠,忽然又走到牀邊,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上手把她頭上的鳳冠輕輕拆了下來。
將鳳冠放置一旁,他這才輕聲開口,“我可能還要好一會兒纔回來,若是累了便先休息。“
肖琴紅着臉,“嗯。“
葉二尤其喜歡看着她紅着臉的模樣,因爲她這臉是因自己而紅,但是又怕自己太過激進會嚇到她,所以這會兒把鳳冠拿下來後,他便轉身離開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