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一道身影閃過。
顧夢溪側身對着傅允昂低聲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說完也不等傅允昂問,直接起身向後花園的位置走去。
遇到的傭人都行色匆匆,好在顧夢溪來過花園不少次,倒是很熟練,沒有被繞迷路。
“好久不見。”找了幾分鐘,纔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看到她想找的人,顧夢溪也不客氣,直接上前道,“現在是該叫你徐少,還是該叫傅少爺?”
“夢溪?”
徐諸天也沒想到她會來,顧不得傅正友的警告,臉上滿是驚喜,想靠近她,突然想到手上還有一根菸,連忙手忙腳亂地熄掉煙,只是再看向她時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再靠上去。
“你和傅正友什麼時候相認的?”顧夢溪沒理會他的小動作,她時間有限,乾脆直接進入正題。。
從門口看到徐諸天的那一刻,顧夢溪腦子裏就劃過很多個念頭。
一邊想他和顧洛慈之間那個共同的祕密,一邊想傅允昂說過的,是傅正友將那個傭人藏了起來。
兩者無一不在指向一件事:徐諸天和顧夫人的死有關係。
“是最近,他主動找上我的。”徐諸天倒是沒隱瞞。
他有些熱切地靠近顧夢溪,猶豫再三,還是抓住她的手,輕聲道:“夢、夢溪,現在我是傅家的人了,聽我爸說,以後傅家的一切我都有繼承權,我並不比傅允昂差,你、你要不要考慮再給我一個機會?”
說到後面,他握着顧夢溪的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一些。
成了傅家的孩子,還有可能成爲繼承人,錢和權都有了,那麼曾經的白月光更是成了心底的硃砂痣,要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于徐諸天來說,倒是新的折磨,難以忍受。
況且,傅允昂有的,他都有了,自然對顧夢溪有一爭之力!
手腕上的力道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溫度熾熱,呼吸之間縈繞着陌生的香水味。
顧夢溪眼眸低垂,濃如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
給他一個機會?可以嗎?
顧夢溪在心底拷問。
的確,現在徐諸天也是傅家的繼承人之一,哪怕他的能力沒有傅允昂突出,但架不住他有一個喜歡玩陰的的爹啊,只要徐諸天不作死,老爺子也不會爲難他。
他還是傅正友的兒子,有更多的機會接近傅正友。
反正以這麼久的調查來看,跟顧夫人死亡有着最大關聯的人就是傅正友。
而且比起心思難猜的傅允昂,一心愛慕着她的徐諸天明顯更加好掌控一些。
答應他吧。
事情會變得簡單些,顧夫人也能更快沉冤得雪,讓那些傷害了她的人得到應有的報復。
但無論心底的噩夢再怎麼叫囂,顧夢溪想的卻不是走捷徑,而是煩躁。
那股陌生的味道讓她覺得作嘔。
“夢溪?”她的不反抗就是最好的答案,徐諸天眼睛亮了亮,向她靠近一步,想要再做更親密的動作,“你是答應了嗎?”
<
|
下一刻——
膝蓋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手上握着的手腕一鬆,驟然間,肩膀處也有外力壓迫,讓徐諸天不得不扭曲着臉,跪在地上。
“顧夢溪!”
這麼屈辱的一刻讓徐諸天內心的旖旎全無,剋制不住地怒吼了一聲,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鑽心的疼痛,只需一瞬間,他額頭上就滲出細細的汗珠。
“夢溪,我錯了,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沒有你的允許,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任何事!”
徐諸天憤怒過後理智迅速回籠,他到底是顧夢溪年少時就認識的人,知道顧夢溪喫軟不喫硬,立刻收了強硬的姿態,帶着祈求道。
“閉嘴。”顧夢溪皺着眉,紅脣輕啓。
“第一,你沒資格和傅允昂比。”
傅允昂的優秀,從來不是有傅家繼承人、傅家長孫這一層身份加持,而是他本身就有那個能力,換句話說,正是因爲他有足夠的經商手段,所以老爺子才肯繞開兒子,把JE傳到孫子手裏。
而徐諸天不過是個小家族都不得志的廢物而已,只能裝模作樣醉心於藝術。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和傅允昂比?
“第二,別說你愛我,我嫌惡心。”
在她最苦難的時候視而不見,現在還和顧洛慈助紂爲虐。
呵。
這份喜歡,她要不起。
簡單的一句話,頓時讓徐諸天臉色一白:“夢溪……”
“你好自爲之。”顧夢溪鬆開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裏滿是厭惡,“另外,最好別讓我知道你做過齷齪的事情,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落,顧夢溪轉身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身狼狽的徐諸天掙扎着站起來,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沒回過神來。
他再次向心愛的女人表白,卻只得到“噁心”兩個字,何等可笑!
“徐諸天。”
突然,顧洛慈的聲音響起。
“你來做什麼?”看着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徐諸天臉色頓時一變。
“我要是不來,又怎麼會看到這場好戲呢?”顧洛慈勾了勾脣,眼神嫌棄地看了眼他一身上好的衣物,“我還真沒想到,這些天鬧的沸沸揚揚的傅正友私生子居然是你。”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徐諸天並不是徐家原配夫人所生。
但他媽當時可是靠懷了他纔在徐家站穩腳跟,身爲小三,還能和原配夫人爭一爭。
只是兒子不爭氣,他越大,在原配孩子的光環下就顯得更加普通,他媽乾脆另闢蹊徑讓他去學藝術,想讓他在徐當家面前留下更深的印象,起碼分錢能多分一些。
“你有事?”徐諸天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還真是飛黃騰達了,都開始給她甩臉色看。
顧洛慈頓時就冷下臉:“你以爲,你成了傅家人,我就不敢把那些事說出來了?”
“你……”徐諸天呼吸一窒,但說到底身份不一樣,他心底也沒那麼怕了,“你愛說不說,反正到時候傅家人會保住我,而你,就不一定了。”
他最多算是從犯,顧洛慈纔是主犯!
顧洛慈的拳頭當即就緊緊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