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皺了眉頭。
姚霞看起來溫溫柔柔的，還有些靦腆，手上抱着一束花，還提着一個水果籃，見沒人接，還覺得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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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是程橙的病房，傅雲渺都沒帶人進來，自己也沒有這個習慣，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姚霞舉了舉手上的花乾笑道：“我聽說雲姐姐的一個小輩在醫院，就提了點水果過來看看，沒打擾到你們吧？”
程橙太過於震驚了，她記得她以前的婆婆可沒有這麼溫柔，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祁時更加不可能站起來接她手上的東西。
傅雲渺看到她的舉動，纔想起來沒帶人進來病房，於是上手接過花和水果，放到一邊，還瞪了根本沒有想要動的兒子一眼，才笑笑說：“他們剛回來，都挺累了，客氣了阿霞，坐吧。”
“謝謝雲姐姐。”姚霞溫婉地笑了笑。
幾個人都坐下來之後傅雲渺才說：“這是你們姚阿姨……”
說到“阿姨”的時候，姚霞身體僵了一下。
程橙抿緊嘴脣，把笑意都抿進肚子裏，乖巧叫道：“姚阿姨好！”
據她所知，姚霞好像就比祁時大不到十歲，這一聲“阿姨”肯定叫得她心裏不舒服。
不過，她怎麼感覺還挺爽的呢？
傅雲渺看了祁時一眼，發現他連叫阿姨的心思都沒有，瞬間翻了個白眼，這兒子一點禮貌都沒有，還是女孩好，看程橙多乖，多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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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聊天，男人靠一邊，傅雲渺決定不理她兒子了，興致勃勃地跟程橙介紹姚霞：“你姚阿姨是我上學的時候資助的學生。”
程橙聽着傅雲渺說話，卻一直注意着姚霞，當然也看出了在傅雲渺說“資助”的時候，她不自在的笑容。
傅雲渺恍然未覺，繼續說：“我從她小學一直供到她考上了時代大學，成績很優秀的，後來還靠獎學金出國讀研了，回來之後她說想幫我，就讓她去祁時他爸公司了，到現在已經是公司的一把手了。”
她看起來很自豪：“雖然你姚阿姨比我小，我可是把她當成好閨蜜來看的。”
程橙沉默了。
她求助式地看向祁時。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冰冷，一點溫度都沒有。
他很少主動去了解他媽的生活，只知道她有個閨蜜叫姚霞，甚至都不清楚原來是她資助的學生。
如果這個人後來嫁給了他爸。
不管她跟傅雲渺女士後來從祁家消失有沒有關係，她都不是個善茬。
看到老公瀕臨生氣的樣子，程橙瞬間收回了求助的眼神。
只希望他不要現在去跟姚霞作對，落了他媽的面子。
程橙浮誇地開口：“媽！你好善良哦！姚阿姨小學的時候你纔多大，這麼早就資助窮學生了！你都是怎麼資助的啊？”
她的話讓傅雲渺和姚霞都愣了一下。
一般人要不就是誇傅雲渺有福氣資助了這麼一個好苗子給家裏的公司培養了人才，要不就是誇姚霞積極上進還知道感恩。
還從來沒有人想到傅雲渺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資助小學生了。
程橙浮誇的表情讓傅雲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回答道：“那時候上大學圈子裏的貴女流行買奢侈品，我上學的時候樸素，被那些女的嘲笑，我氣得乾脆用零花錢資助了一個小學，我爸感動得啊！當晚就回老家燒香了，想想就笑死了。”
程橙一開始只是不想在這裏聊太多姚霞的事情惹祁時生氣，聽着傅雲渺的個人事蹟就開始入迷了，甚至都開始崇拜起了這個婆婆。
姚霞在旁邊一句話都插不進去，越坐越不自在，她能感覺到自己融不進去她們的對話，這讓她很不安。
她無聊地看向了後面坐着的少年，轉過去的一瞬間四目相接。
那股冷漠的氣勢和他父親簡直如出一轍。
姚霞的心臟狠狠顫慄了一下。
不是說他才18歲嗎？
怎麼眼神那麼可怕。
但是比起祁競城對她那種視若無睹來說，少年對她反而好像還有一種探究的感覺。
程橙她們沒注意到姚霞那邊的動靜，自顧自地聊着。
姚霞心怦怦直跳，再次試圖插進她們的話題中，微笑着說：“不是說程橙會做頸霜嗎？都用的什麼配方成分啊？我看雲姐姐用得挺好的，能不能給霞姐也做一份呢？”
程橙瞪大眼睛：“不是說姚阿姨在【啓明星】工作嗎？應該知道產品成分配方是商業機密吧？”
姚霞一聽有點尷尬，心裏也亂糟糟的，不知道這女人對自己的敵意是哪裏來的，她看向傅雲渺說：“對不起，是我多話了，我看雲姐姐用得挺好的，出於職業習慣，纔想問一下成分，沒想到讓你敏感了，抱歉。”
傅雲渺注意力卻沒在姚霞的話裏，她看向程橙：“小橙子，你打算生產你做的這些護膚品嗎？”
程橙被她這一問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臉說：“是有這個想法，媽覺得怎麼樣？”
傅雲渺聽了很有興趣，問道：“那很好啊！我可以投資你的公司嗎？”
程橙欣然同意。
說實在的，傅雲渺投資她的公司絕對是她賺了，畢竟她自己關於經營這塊還有很多不瞭解的，而傅雲渺卻一直有在打理自己的資產，還認識很多貴婦，有她在，品牌的創立肯定會如魚得水。
姚霞沒想到自己不僅沒插進話題，被人陰陽怪氣了一頓還給人拉了投資，瞬間臉色都不好了。
不過她還是強撐着笑容聽完了全程。
說着說着，祁時站起來：“好了，傅雲渺女士，你快走吧。”
傅雲渺愣了一下，氣急敗壞：“你就趕我走啦？”
祁時往病牀上瞟了一眼：“你看。”
傅雲渺順着看過去，只見程橙打了個哈欠，突然看到他們回頭，瞬間捂住了嘴，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橙子，你困了怎麼不說？看我，聊半天，都忘了孕婦容易困了，說了一大堆廢話。”傅雲渺一拍腦袋說。
程橙趕緊擺手：“沒有沒有，跟媽聊天很有意思，一句廢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