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顏身上紅疹還未全部消除,所以還需要抓藥,珠嫺不假手於人,親自去抓才放心。
從藥店出門的時候,卻恰好遇到了小圓。
小圓見了珠嫺,忙上前,看了看珠嫺手中的藥包,拱手道,“珠嫺姐姐,你這是爲誰抓的藥,難道樂顏小姐生病了嗎?”
珠嫺看到小圓,便想起齊晏齊公子讓小姐喫香椿雞蛋的事情來,便陰沉下臉,沒好氣地說道,“你太過熱心了,與你沒有關係。”
“這……”小圓被說了,頓時一愣。
珠嫺不理他,轉身匆匆離去。
小圓忙追上去,問道,“珠嫺姐姐,是不是樂顏小姐的藥?”
但是珠嫺沒有再說話,加快腳下步伐就走了。
小圓看着她的背影,一會便進了藥店,找到藥店掌櫃問道,“掌櫃的,剛纔那個姑娘抓的什麼藥?可知給什麼人抓的?”
“抓的藥是爲了治紅疹子,疹子是吃了香椿起的,至於給誰抓,這我就不知道了。”掌櫃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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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椿?
小圓一愣,那天少爺做的菜裏,便有一個是香椿雞蛋,
難道……
糟了!
小圓連忙跑了回去。
齊晏正在書房裏看賬,覈對這一個月的部分收入。
小圓匆匆走了進來,說道,“公子,你可能犯下大錯了!”
聽了這話,齊晏皺了皺眉,不以爲意,說道,“我能犯什麼大錯,剛剛纔替皇帝解決了一個貪官,他謝謝我還來不及呢。”
“不是這樣的,是……樂顏小姐。”小圓喘着粗氣說道,
聽了這話,齊晏拿着賬本的手一頓,問道,“說清楚點!她怎麼了?”
“我剛纔在藥店門口看到了樂顏小姐的侍女珠嫺,她在抓藥,問她卻不肯說,後來找掌櫃問了,才知道是給一個吃了香椿身子發病的人抓的藥,小的想起,那日踏青,公子帶的菜裏就有香椿雞蛋,所以……”
齊晏猛地站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是了,那天她原本喫的好好的,可是在喫最後一道菜的時候,卻出現了一樣,最後匆匆就走了。
原本,她還以爲他鬧什麼彆扭,現在看來,竟然和那一晚留仙兒最喜歡的香椿雞蛋有關。
“珠嫺姐姐落在藥店的藥方我也拿來了,公子您看看。”小圓將藥單拿了出來。
齊晏一把接了過去,快速地看了一遍。
因爲在蘄州,家中還開了醫館和藥館,所以,雖然不是大夫,但一些藥方和藥的功效,齊晏也略知一些。
從這藥方看來,她病的不輕!
齊晏立刻往書房外面走去。
“公子,您去哪兒?!”小圓連忙追上前去,問道。
“去恆親王府!”齊晏說道。
“可是,公子去恆親王府看的是樂顏小姐,還是留仙小姐,想好了嗎?”小圓問道。
聽到這句話,齊晏的腳步驀得停了下來。
“如果是去看留仙小姐的,公子不妨過幾天再去,等身子好了再說,不然樂顏小姐可能會壓力大;如果是去看樂顏小姐的,公子是去道歉還是……責怪她沒有愛護好留仙小姐的身體呢?”小圓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着齊晏。
齊晏緩緩後退了一步。
“所以,公子還是彆着急吧,恆親王府的照料還是很細心的,從珠嫺的機靈和衷心就看得出了。”小圓寬慰着齊晏。
但是,突然,齊晏猛地握緊拳頭,飛快地往書房外面走去。
小圓一愣,匆匆跟了上去。
公子啊,您這麼急着去,去看誰的,可想好了沒有啊?他不禁爲自己都主子捏一把汗。
齊晏坐在馬車上,一路上臉始終緊繃着,拳頭漸漸握起。
他腦海中始終浮現出樂顏轉身就跑的情形來,那時候,她分明臉色不好。眼神也顯得很慌亂。
大概那時候,她已經不舒服了,只是不想被他看到,才匆匆離開的吧。
“砰!“他擡起手,狠狠一拳垂在馬車上。
坐在外頭的小圓,突然聽到這一個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公子這是在憤怒了,他還是在責怪樂顏小姐又讓留仙小姐的身體受到傷害吧,只有留仙小姐,纔會讓他失控。
“哎……”小圓搖了搖頭,“真是冤孽,這樣的事情,聞所未聞,卻被咱家公子遇到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馬車一路到了恆親王府門口,齊晏的臉始終緊繃着沒有絲毫放鬆過。
一聽小圓說“公子,到了。”
他便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向門口守衛通報了來意之後,又等了片刻,但是結果守衛對他說道:“齊公子,小姐說今日不便見客,還請公子下回去,待有空了,便會履行去見您的承諾。”
原來,她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再找時間讓他見“留仙”,她今天以爲他是來要求她履行承諾的。
“你再去告訴她,就說本公子不是爲了那件事來的,本公子……”
“吱呀”一聲,門又開了。
齊晏忙上前一步,但是,看到的人卻是珠嫺。
她朝齊晏躬身,說道,“齊公子,我家小姐擔心守衛沒將話演出好,所以特意又派奴婢前來和公子說一聲。”
“她讓你說什麼?”齊晏緊聲問道。
“小姐說,定會好好愛惜身體,不會觸及皮毛,一定會將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留着,下次齊公子見了,保管好好的,她叫您不用擔心,她不會食言的。”珠嫺說道。
她還是以爲他是來驗收這個身體的。
“公子,請回吧。”珠嫺轉身走了進去,示意守衛將門關上。
而齊晏站在原地,心頭掠過一抹酸澀的感覺來。
“公子,樂顏小姐說她沒事了,咱們先回去吧,等下午再想想辦法。”小圓見齊晏這樣,忙上前安慰道。
齊晏眼睛微微眯起,回頭看了眼恆親王府門口的石獅子,說道,“我不走。”
“不走?”小圓看了看,可是恆親王府守衛森嚴,少爺又怎麼進得去。
*
樂顏和鳳雲崢說了很久很久,把最後那段日子裏,所謂的非人折磨,那個時候那麼害怕,膽小的鳳樂顏,全部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