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和我過去?”
轉眼兩人到了錦王府的馬車邊上,蕭悅溪忙說了句,拽着錦顏的胳膊不讓走。
錦顏無奈笑了笑。
“你們要去哪裏?”
馬車的簾子被拉開,露出錦然那張臉來,他復又看向錦顏,“顏顏也該出去放鬆一下了,我陪着你去吧。”
蕭悅溪臉色大變,忙擺了擺手,“沒,不去哪裏,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打死也不想讓錦王府的人知道自己帶錦顏去那地方,不然……她怕錦王找到皇宮去,到時候自己這賞花樓是真的別想開了。
錦顏在暖陽院休息了整整三日時間。
這三天時間裏,她除了喫就是睡,不然就是坐在長廊下發呆。
錦然來了好幾次,生怕她生出什麼毛病來。
若不是錦安阻止,他都要找太醫來看看了。
直到第四日。
錦顏起了個大早,院子外,文房笑盈盈朝着這邊走來,手中拿着的依舊是東市的包子。
“可是休息好了?”
他揶揄了句,又道,“早就聽聞嘉譽郡主在鹿南書院一戰成名,成了各家公子小姐學習的典範,我也沾了些光,如今當夫子的收入節節攀升!”
文房臉上帶光,就是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時興的款式。
他這輩子做了許多決定,如今看來,最爲正確的就是當初選擇了站在錦顏這邊。
儘管他也有私心,但好歹錦顏是個好相處的。
“那我可能要斷了你的財路了,想着讓你繼續教我呢。”
文房把包子擱在桌上,笑了笑,“你若是真想,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只是我到底學得不夠深入,糊弄旁人也就算了,可不想讓你把時間浪費在我這裏。”
錦顏嗤笑了聲,“你真當我有多厲害啊,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我是真覺得你厲害!顏顏,你該找個更好的夫子。”
文房很認真,又道,“我自身有自己的侷限性,倒不是不想教你,而是很快你就會超過我,到時候該多沒面子啊。”
錦顏又愣了一下,“算了,不打擾你掙錢。”
她哼哼了句,文房也不再說這件事。
“找我過來可是要問昌大娘的事情?”
“嗯。她如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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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她本打算去看看她,後來事情太多,就給忙忘記了。
一晃這麼長時間過去,她心裏頭惦記。
“昌遮對她挺好的,喫喝都不愁,於淑也在邊上伺候,只是昌大娘如今唸叨着想回去。”
“嗯。”
錦顏嘆了口氣,若是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擔心昌大娘遇到前世的事情。
“你也別想那麼多,她到底是昌遮的娘,就算不是親的,他們之間也有恩情在,而且大娘十分通透,許多事情,想明白就好。”
最近關於昌大娘的事情也在京城流傳開,衆人都說昌將軍是個重情義之人,當初在青梗村時大娘救過他,如今他就把人接到身邊讓她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昌遮之前的壞名聲也因此而得到了極好的迴旋,這種節骨眼上,他必然不會讓大娘回去。
而且這些流言也是有人在傳,纔會流傳這麼久。
文房說的錦顏都明白,於是點了點頭。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文房才匆匆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海棠進門回話。
“文大人的官職沒了。”
錦顏愣了一下,“這是爲何?”
“聽說是昌將軍不滿他,動了些手腳,具體的事情可能要讓世子爺去打探才能知道。”
官場上的事情,海棠沒辦法插手去問。
錦顏想着剛纔文房眼底的苦澀,本以爲只是他拒絕自己之後生出來的情緒,此時想來,怕是還有這個原因在裏面。
可是他卻只字不提。
“去問問常雲世子爺晚上是否有時間,我去找他一趟。”
“是。”
錦顏白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今日有個小宴會,白瑩瑩主持的,在禮部尚書府。
帖子送過來的時候錦顏就答應下來了,正好也想去看看這位柔弱的小姐。
中午才喫過飯,蕭悅溪就急哄哄到了府上,“你若是真要去,那我便隨着你一起去。”
“怎麼?不怕她陷害你了?”
“我如今好歹也是在你手底下活過來的,怎麼可能輕易讓她陷害了去?”
“……”
兩人又坐了會兒才從錦王府出發。
錦顏和蕭悅溪一同出現的時候,白瑩瑩忙小步子走過來。
她穿着淺桃色長裙,白色狐狸毛的滾邊,也是清新可人的打扮。
“可算是來了,就等你們了。”
錦顏是知道她沒給蕭悅溪送帖子的,今日蕭悅溪算是不請自來,對方卻一點驚訝都沒表露出來,甚至還十分妥帖地圓了過去。
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
她任由對方抓着手,被人迎到裏面。
初冬的天氣漸冷,宴會在室內舉行,每個案几上都有炭火爐子,衆人三三兩兩在喫酒說笑。
見她們進去時,各種目光同時落了過來。
“溪兒,我以爲你不來了呢?”
蕭悅然笑着迎過來,像是兩人很是熟稔一樣。
蕭悅溪鼻孔沖天,懶得和她說話。
上回分明是她自己搞不過錦顏,就攛掇着她上去,害得她被皇兄好一頓罵,又被錦顏好一通算計,這人,陰險着呢。
蕭悅然臉上神情一僵,自顧自地就捂着脣笑了。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在生氣?人家白小姐都原諒你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推她的,今日又來了宴會,當是兩清了可好?”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
錦顏拽了一下蕭悅溪,這種話多說無益。
蕭悅溪是個聽勸的,上回聽了錦顏的話裝暈躲過一劫,後面又知道她之前是算計自己,後來,她回去悶頭想了許久,決定以後都跟着錦顏混。
“悅然公主似乎很喜歡替別人做主?她是不是想兩清,與你何干!今日是我拽着她來的,沒別的心思,再說了,事實真相到底如何,悅然公主也沒在現場看着不是?”
錦顏輕飄飄地說了句,拽着蕭悅溪入座。
白瑩瑩僵在那裏,恰到好處地表達了自己的無措,如果忽略掉她眼底的幽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