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負責樓梯維護樓梯的?”冷笑着,裴逸白轉過身,管家早就在後面了。
看到這個樓梯,嚇得臉色都白了。
“是工人小何。”
“立刻將他找來。”
這是木質樓梯,每隔一段時間會檢修一次。
但現在看來,樓梯的質量沒問題,卻被檢修出了大問題。
小何?
不過五分鐘,那個小何直接被人押着走進來的。
看到平日裏鮮少在家的裴逸白和裴逸庭都站在樓梯處,小何直接嚇得腿軟了。
“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我吩咐人先打斷你的腿再說?”裴逸白居高臨下地看着小何,一字一句地問。
打斷腿?
就看着裴逸白這個表情,小何是相信他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的。
“先生,我完全不知道啊!”
“來人,給他點教訓。”裴逸白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下一刻,小何一陣慘叫,竟然是有人直接從後面打他的腿,下手那個叫又快又準又狠。
在房間裏的老太太聽到這個動靜,嚇得立刻扶着牆走出來。
一看,外面已經圍起了一堆的人,而她那兩個人中之龍的兒子,則是站在最顯眼的位置。
“逸白,逸庭,這是怎麼了?”老太太不由自主地問。
兩道目光一同望了過來,異口同聲:“媽,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沒事地上那個人爲何一直在翻滾?
下屬讓開,老太太便一眼看到被打開的樓梯。
“這是怎麼……”最後面的了字還沒有說出來,看到樓梯裏面的機器模型,老太太臉色一懵。
“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差點害死我女兒的裝置而已。”裴逸白冷笑着回答。
老太太的心頓時一緊,“你說什麼?”
剛要追問,裴逸白的腳步已經拾級而下,站在小何的面前。
“如何?還不實話實說?要再來一次嗎?”
小何一張臉白得像紙,在地上翻來翻去,哭爹喊娘。
“先生,我是無辜的啊……”
裴逸白面無表情,“來人,查下去。”
他的下屬立刻領命,將小何帶走。
“逸白,到底怎麼回事?”老太太急了。
“媽,等出來結果了我再跟你說。”
他們請了一個機械師傅,將那個小裝置拆出來,分析了一番。
得出的結論是,這個機械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只是在工作的時候會推出一根小鐵棒,而小鐵棒一推出,上頭鬆動的木板便會被頂起來。
原本平整的木板就會失去平衡,裏面高外面低,使得站在這上面的人因爲不穩而摔倒。
這個小機械,還是遠程遙控的。
而確定宋唯一摔倒了,後邊的人立刻通過遙控將小鐵棒推回去,而臺階也好似完全沒有不對勁,所以他們怎麼看,也看不出來。
好一齣天衣無縫的計劃。
過了一會兒,負責審訊小何的人回來。
“裴總,小何交代,這東西,已經裝上去有兩個月了。是上一次檢修樓
梯的時候,他裝上去的。”
當時出現問題的並不只是這一個臺階,但還有兩個在更加下面,所以他保守地選擇了最上面的這個。
如果當時有更上面的臺階出問題,那麼這個裝置肯定也會被裝到更上面,而宋唯一摔下來的後果,也會更加嚴重。
“小何私底下有賭博的習慣,半年前因爲賭博欠了很多錢爲此還借了高利貸,沒想到二十萬的高利貸沒幾個月下來就滾到了三百多萬。”
小何一個普通的工人,哪裏弄來三百萬?
放高利貸的人本要砍掉他的手,被小何哭爹喊娘地求了兩天寬限時間。
沒想到,就在小何自己都覺得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契機找上門。
“給小何錢的人始終沒有出現,也沒有給他轉賬,全部錢都是現金交易,而且都是憑空出現在小何家裏。”
明眼人一看,小何這個所謂的高利貸,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
從一開始,就鎖定了小何爲目標,讓他幫忙辦事。
結果不出所料,小何貪生怕死,還真的抓住這個機會了。
這纔有了後來的種種。
然而,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那些至關重要的線索又出現了斷裂。
“呵,三天。”
下屬頭皮一麻,果不其然,裴逸白的聲音緊接着響起:“最多三天的時間,如果不能揪出幕後的人,你們可以回家了。”
儘管如此,下屬也不敢求寬限,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
醫院,宋唯一睡到九點多才醒過來。
身邊坐着的不是昨晚的趙萌萌,而是夏悅晴。
“大嫂,你醒了?”她剛剛有動靜,夏悅晴就注意到了。
“怎麼是你在這裏?”宋唯一聲音嘶啞地問。
“大哥昨晚深夜回來的,那個時候你睡着,便沒有叫醒你。現在他回家去了,應該很快就會過來。”夏悅晴接了一杯溫熱的水。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她話音落下沒一會兒,裴逸白便推門而入。
看到他的那一刻,宋唯一的眼眶立刻紅了。
“大哥。”夏悅晴頷首打了個招呼,又起身,“我下去買點東西。”
這個時候,他們夫妻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裴逸白點了點頭,順便將她手上的陶瓷杯接過。“我來。”
目送着夏悅晴出去,下一刻,宋唯一的情緒徹底崩潰。“老公……”聲音帶着濃濃的哽咽。
裴逸白臉色微沉,大手輕輕攔住她要起身的動作。“別亂動,還有,不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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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第三次當父親的他,早就從老太太口中得知,女人坐月子的時候,是最不能哭的。
儘管這一次的意外太多。
“我好擔心囡囡,我好害怕,她甚至還要幾天纔到七個月。”宋唯一手足無措地說着。
下一秒,眼淚被一只大手輕輕擦拭乾淨。
裴逸白臉色平靜,鎮定地回答:“囡囡沒事,她很好。”
就這個表情,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在說謊。
“怎麼可能沒事?她那麼小。”
“我說了沒事就沒事,我的話你都不信嗎?等你恢復好點了,我帶你去看她。”裴逸白將她抱在懷裏,杯子湊到宋唯一的脣邊。